杭天逸早就猜到了结果,但见得廖大亨等人一无所获,一时间,心里面的挫败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今日会败,一切,都是因为吴道宣。
杭天逸有的时候,很是冷静,但有的时候,却又有几分暴躁,当初杀了十几个王家的人,便是最好的证明。
此时此刻,杭天逸一腔闷气,没法子发泄,他走上前来,二话不说,直接就给了吴道宣几拳。
吴道宣连连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之声,他脸上顿然间青一块紫一块的,彻底懵圈了,杭天逸竟然出手打他?
“杭天逸,我要告御状,你该死!”吴道宣歇斯底里的怒声喊道。
此时柳英、张辰宇、李春来等人,均是上前来,他们也不客气,直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吴道宣这个时候才发现,和杭天逸他们这样的人来讲道理,这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他没有理。
反正都打了,其他的华州捕快兄弟,也没有客气,能够打他们曾经最恨的长官,这心里面瞬间舒坦了不少。
当然,所有人出手,都还是很讲究分寸的,并没有伤到吴道宣的要害,不然这位刺史大人,还经受不住捕快兄弟们的一拳呢。
“别打了,别打了······”吴道宣的脸,已经彻底红肿,看上去像是猪头一般,就连嘴巴,也是大大的,说话都不清楚。
打完人之后,还得回去衙门。
华州府衙的人知晓是吴道宣放走了万正高,一时间都在破开大骂。
当然,也不是他们如何义愤填膺,主要是现在谁都看得出来,这华州衙门,能够做主的,是廖大亨。
公堂之上,廖大亨直接坐了上去,而吴道宣却是被扔在地上。
吴道宣见状,满脸怒色:“廖大亨,你就是一个捕快,你······敢公然藐视公堂,死罪,死罪!”
廖大亨淡淡说道:“吴大人,难道你真的认为,廖某人真的是在军队被罢免了官职,没法子继续混下去,才前来这华州城做捕头的?”
吴道宣闻言,脑海中顿然嗡嗡炸响。他曾经就有过怀疑,廖大亨前来做捕头,为何这衙门上下,似乎都对廖大亨极为尊敬,为何华州的军队,他这个刺史吊不动,而廖大亨却是可以。
现在廖大亨这般说,是要摊牌了吗?
可是自从成为华州刺史,他吴道宣所做之事,不光彩的有很多,但也是想方设法压制住了的。
难道从一开始,这整个衙门里面,全都是皇上的人,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脱光了衣服在别人的面前表演,还以为别人看不见?
一想到这里,吴道宣的心中,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猛烈的敲击了一下。
回想起曾经的一切,廖大亨这个粗糙汉子,似乎都很能隐忍,而自己每每却是被气得暴跳如雷,难道这一切,都是廖大亨的计谋?
如此,那今日他吴道宣,岂不是自投罗网,自掘坟墓?
“你上任不到一年,在华州城做的那些事情,真当没人知晓?”
此时此刻,廖大亨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不可形容的威严。
这个时候的廖捕头,仿佛以大将军,在审视自己的俘虏。
吴道宣的脑海中,瞬间轰然炸响,当下他越是想一些事情,越是恐惧,背脊不由发凉,额头上冷汗直冒。
“你来华州城,就是因为我?”吴道宣的声音,彻底沙哑了。
曾经的吴道宣,以智慧之辈自诩,认为这华州衙门,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任何人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吴道宣还嘲笑过廖大亨,说他是粗鄙武夫。
如今看来,原来自己真的是小丑啊!
廖大亨道:“你的所作所为,早已上达天听,但陛下向来宽厚仁慈,他觉得是不是华州地界的官员们与你不和,这才污蔑你,是以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理会,知道很多折子堆在御书房中,陛下才怀疑的,这才让我来调查一切!”
吴道宣听得这话,再次呆住,华州的官员?难道不是这华州衙门,被他当做猴子来耍的几位?
现在看来,原来他竟然是被他看不起的猴子给耍了?
杭天逸听到这里,却是暗暗吐槽,皇帝老爷宽厚仁慈?这鬼话······确定不是说给鬼听的?
明明皇帝老爷,是个不折不扣的老银币。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皇帝老爷早就知道吴道宣是王伯端的人,而这华州衙门之中的人,全都是皇帝老爷的。
皇帝老爷要这些人装孙子,装傻子,看吴道宣的表演,确定他已经有罪证之后,这才让廖大亨前来查看的。
只不过吴道宣也不是易与之辈,廖大亨到来,他心下就已经有怀疑了。
因此两人明争暗斗,廖大亨却是一直都没有掌握能够完全搬到吴道宣的证据。
直到今日,吴道宣冒着危险,将万正高给送出去华州城。
如此罪名,这足以令吴道宣翻车,因此廖大亨才做出来,审判吴道宣。
当然,仅仅只有一个捕头的身份,也是没有权力审判吴道宣的,毕竟这可是一州刺史,是封疆大吏。
接下来,就要看大亨哥如何表演了。
“廖大亨,你没有资格审我,我是这华州刺史!”吴道宣大声叫道。
此时他已经有了算计,只要能够回去京城,他依旧有活命的机会。
作为王家的走狗,在吴道宣的记忆之中,只要回去京城,接受刑部审判,那基本上都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廖大亨哼了一声,叫道:“小五,将圣旨拿出来!”
代小五走到前面,将一道圣旨给拿出来。
这是封建社会,见圣旨如同将当今圣上。
杭天逸等人,全都跪在了地上。
廖大亨此时又将一把剑给拿出来,道:“在我来的时候,陛下就给了我便宜行事的圣旨,另外这把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吴道宣,你的死期到了!”
见得那尚方宝剑,吴道宣整个人彻底呆住,神情凝固。
原来,在廖大亨来华州之时,他的命运已经注定,可笑他一直还在思虑,如何与廖大亨斗。
毕竟不管怎样,廖大亨都只是一个捕头而已,而他,是这华州的长官。
如今看来,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朝堂之争,站队之后,不论是谁,都是处在风口浪尖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