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殿内,皇帝轻轻抚摸着龙椅。
此时此刻,他才真真正正地感觉自己是坐在龙椅上。
此时此刻,这雄伟壮丽的宫殿,才真正属于他。
“恭喜陛下。”独孤盈盈走了进来,面露微笑道,“恭喜陛下铲除了一个心腹大患。”
皇帝开怀地笑了。
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笑。
“皇后啊,今晚朕,可以陪你睡一个安稳觉了。”
独孤盈盈也笑了:“陛下,那废太子之事……”
“废什么太子啊,那是朕迫于刘纯喜的压力。太子在皇后你的教导下,文武双全,乖巧孝顺,朕怎么舍得废他呢?如今刘纯喜已经倒了,谁还敢再提废太子之事?”
“臣妾多谢皇上。”
“朕只是想不通,刘纯喜恶贯满盈,为什么文武百官却还要替他求情?朝廷养着他们,他们不长眼吗?朝廷的俸禄,他们白拿了吗?”
“皇上不要生气。如今满朝文武,哪个不与刘纯喜有往来,刘纯喜要是出事,他们自然也跑不了。所以,他们也无非是为了自保而已,皇上要理解。”
“皇后果然是聪明贤惠,听你一席话,朕算是明白了。”
“臣妾只是担心……”
“皇后担心什么?”
独孤盈盈道:“刘纯喜只要一天不死,就永远是个祸患。”
皇帝笑得自信满满:“这一点,皇后完全不必担心,锦衣卫已经去了,朕相信,他不会活着到达南京的。”
椒鸾宫内。
万贵妃抱着一只猫,正卧在软榻上小憩。
刑部尚书韩棠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娘娘,刘纯喜已经倒了,您还能如此淡定?”
万贵妃轻抚怀中的猫,头也未抬:“急有什么用?急就能把他弄回来吗?”
韩棠道:“可我们总得想想办法呀。本来皇上就不愿废太子,现在想要二皇子登位,岂不是更加困难了。”
“不管有多困难,我们都一定要斗下去,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可是没了刘纯喜,我们怎么跟那帮太子党斗?再说了,靖王,可是一直支持太子的呀。”
万贵妃冷哼一声:“我不会让刘纯喜就这样倒的,他就是跌入万丈深渊,我也要把他扶起来。”
窗外,雨已经停了。
空气依然很潮湿。
路也很滑。
可是这并不影响锦衣卫。
再滑的路,他们也能身轻如燕,飞檐走壁。
他们神出鬼没,他们杀人不眨眼。
他们都是久经训练的杀人利器。
一群身着飞鱼服,手拿绣春刀的锦衣卫,已悄悄落在了一座废宅子的屋顶。
废宅子里,坐着刘纯喜和一名年轻女子。
刘纯喜喝着酒,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辉煌,一夜之间,从权倾天下的东厂督主到落寞的一介平民,巨大的失落感在他心头燃起。
然而这种失落感,是打不倒他的。
他这种人,既能经得住繁华,也能耐得住寂寞。
因为他这种人,是从死亡堆子里爬出来的。
他每天都在与死亡打交道,不是他死,就是敌人死。
从他选择进宫当太监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心既已死,身又何妨?
只是他不甘心,他在想,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
自大,或是轻敌?
他越想越不对劲。
他怎么突然觉得,似乎从一开始,这就是皇帝和靖王联手布的一个局。
但又真的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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