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域澹心里明白为何大长老会派人堵在神虞之外,自己今日看到金灵血裔出世,必定会告知师父。
若是金灵界赢了,神虞探不出深浅,怕是不敢立即攻来。可实际却是大败亏输,还被神虞界阵击伤了金灵界第一人,神虞很可能不会管谈判如何,只等使团离开便会立时派大军来攻。金灵界先派人顶过去,总是能起到一些阻滞作用。
这下一步的谈判,又是添了一项征讨和如何阻滞征讨的内容。
“这小家伙有些意思。”大长老似乎是处理完了旁事,终于把话题放在了时宇身上。
“墨域澹啊,你们神虞大界果然人杰地灵,这等神异弟子都可发掘出来!呵呵,我怎么看不透呢?”
大长老像是和老朋友聊天,笑呵呵地问向墨域澹。
墨域澹看着大长老,紧闭双唇,根本没打算回答。
大长老也就自顾自地继续说,像是也不在乎墨域澹是否答复,“这体质看似普通,嗯?至今还是体窍魂海将开未开的样子,居然能有如此修为,更可撑得住体内布阵,厉害!太厉害!我虽修为不如你师父,但他真能看透此子?有这特异神子,今日大败,不冤,不冤啊!”
话有余音,大长老已经踉跄着浮空远遁,金瀚不敢怠慢,忙跟上搀扶,未对这里众人有任何交代。
余下金灵界修士见两个首脑已去,自己又不可能对墨域澹这大高手做什么,也就各自悻悻散去。
不多时便只有时宇和墨域澹孤零零地站在山谷中。
“大师兄?大师兄?”
时宇见墨域澹迟迟不语,既不返回使团,也不撤去护阵,只是愣在原地呆呆地盯着阵内地面,疑惑他究竟为何如此,忍不住出言发问。
“不急!再等一会儿。”墨域澹话音刚落,一粒白色光点自方才金色巨人碎裂处的地面升起,飘摇着向时宇飞来,时宇正要伸手去捏,墨域澹拍下他伸出的手掌,任由那光点黏在时宇胸口,缓缓没了进去。
“大师兄,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归途之上,时宇反反复复地感受自身,那光点进了身体就消失不见,浑身上下全无异样。
“想必是师父没告诉你,这也没什么秘密可言,那只是阵元罢了。”墨域澹说道。
“阵元?”
“嗯,诸天各界,能布下护界大阵的寥寥无几,而我神虞,正是其中之一。
若说各个护界大阵有何不同,那就是我们神虞的大阵,攻防俱备,可将被大阵击杀的外敌之力化为阵元。一是弥补大阵的力亏损伤之处,二是滋补阵灵。
方才那金色巨人一身神力,都化为了这小小阵元,本要补进神虞大阵,可此处距离界阵太远,不待飞回也就自行消散了。恰巧你也身负界阵,就被你占了便宜,钻到你体内界阵里去了。
阵元对你身体没什么用,但对那界阵,可是不无小补。唉,没想到啊,金灵界居然还有共生之体存在,这下有些麻烦。”
“哦,这样啊,那敢情好,又能让大阵多撑一段时间,好好修补一下我的身体。”时宇划拉几下身上的纹烙,希望这些东西早点消失,自己早日恢复完全。
“大师兄,刚才大长老说看不透我,什么意思?还有,这共生之体又是什么,如此厉害,我差点就丢了小命。”想想金色巨人,时宇还是有些后怕。
“金灵界比我神虞界立界还要早,在与我神虞冲突之前横行各界,比现在更霸道,凭的就是百十共生之体。金灵界修士自言金灵界乃神创,这些血裔就是创世神的后裔,遗留在世护卫大界。当时大长老和其他几个修为相仿的高手,更是组成了一个近乎无敌的共生之体,打得各界颤颤巍巍,连神虞天帝都吃了大亏!”
墨域澹似乎对有人能击伤神虞难以置信,咂咂嘴,摇摇头,继续说道:
“虽然大长老他们组成的血裔巨人击伤了神虞天帝,但也被神虞大人击毁神体,就是那种合成一体的金色巨人,除了大长老之外的修士俱死。
后来神虞大人又派彼时的三神王扫荡金灵界,碰上了几个稍弱的共生之体,一番恶战,将之屠灭殆尽,可神王也陨落一人,我神虞损失惨重。
再后来金灵界修士眼见不敌,这大长老拼着要同归于尽,才惊退了两位神王,换来金灵界的苟延残喘,与我神虞纠缠至今。
这些故事你也该知道知道,将来闯荡寰宇太无知容易陷入困境,就如今天这般,连我都被蒙蔽。
至于你身体的异状,师父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
时宇点点头,说道:“这些异界旧闻,哪里才能看到?籍策殿有吗?”
“回去找师父要吧,有些秘闻,一般不现世,需要师父特允才行,你自然有资格参阅。”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回到使团。
高蒙正急得团团转,绕着车驾走来走去,看到二人归来顿时大喜,拉着时宇左看右看。
没有发现伤处,高蒙更是喜悦,摸着脑门做擦汗宽心状,嬉笑道:“刚才砰砰乱炸,大地天空都震动了!还有个老头又喊又叫地飞上去再被电光打下来,是不是与你有关?那时我还以为你们遭遇不测了呢!
皇上又不许我去探看,真是急死了,怎么你打个架这么大动静呢?”
旁人无论神虞或是金灵所属,也都瞪大了眼睛,竖直了耳朵,想明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金灵界修士,他们没见过大长老,不知道那直冲天穹的是谁,但肯定是金灵界高手无疑,竟然被未名敌手一击重创,更觉匪夷所思。
“没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嘛!和金灵界的几个年轻人较量了一下,互有得失,我稍占上风,至于那些异状……”
时宇看看墨域澹,见他无甚反应,想想还是推给他的好,“那些异状是大师兄和对方高手弄出来的,我当时正打得凶,啥也没看见,不是很清楚。”
时宇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旁人也没胆量去问墨域澹,这事就这么轻巧地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