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余涂(二)
余佑元快速出了车站,已经有一台很酷炫的小型轿车等在站口了。
到了中心医院,余佑元直接跑去重症楼,到了一间病房前,看到门口牌子上写着“余涂”,他猛的推开门,只见里面病床上,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浑身插满了管子,正在那里看一份报告。
“老爸!”余佑元叫喊着冲过去。
那人正是余涂,补天公司的董事长,他抬头看到余佑元,马上展露出微笑,并将手里的报告压在枕头底下。
余佑元跑到床边,看看余涂那一身的管子和周围的医学仪器,握住他的手:“对不起老爸。”
余涂笑道:“对不起,是因为你又闯祸了?还是自己跑出去玩不带上我?”
余佑元笑了笑,说:“陈叔叔说你的病情又加重了,还说今天上午差点有生命危险。”
余涂指指身旁的仪器,说:“看,人生就是这样,当你充满希望的时候,它就给你找麻烦,当人要放弃了,它就又给你点儿垂死挣扎的机会。放心吧,现在已经没危险了。”
“你会没事的,老爸!”余佑元的眼睛湿润了,“你会好起来的。”
“在地上,我这样的年纪都算高寿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余涂拍拍床边的椅子,示意余佑元坐在自己身边,余佑元坐好后,他说:“我有件事想告诉你,这么多年来我总算明白了一件事:你是我的儿子,千真万确。”
余佑元愣了,看他那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可哪个爹会对自己儿子亲口说这么二的话。过了半晌,他问:“你,怀疑过妈妈的不忠吗?”
“傻瓜,你理解错了——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等我好点儿再给你解释吧!”
余佑元虽然很想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可看到他腊黄的脸和黯淡的眼圈,也不好再问。
余涂仔细的看着余佑元。余佑元说:“你又想说,我长得像妈妈是吗,到底哪里像?不会是鼻毛吧?”
“你就这么跟你老爸说话吗?你妈妈,她是我见过的最美丽最好的女人。”
余佑元准备继续扮演没心没肺的傻儿子角色,说:“嗯,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获得她的爱是我今生最大的意义——”
余涂打断了他,说:“小子,你就一点不想你妈?
“拜托,我懂事之前她就去世了,你让我怎么想?”
余涂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转而说:“说说你这次又惹什么祸了?”
余佑元一脸兴奋的想说,顿了一下,转而又先问:“老爸,我是你最疼的儿子对吗?”
“好像是的吧,谁叫你出生后,我的事业就开始蒸蒸日上,把补天公司发展成今天这个规模。”
“那我就是你的福星了。好吧,既然你这么看重我,你应该不会杀了我,那我就说了:我去地面了!用一架兰芳公司的农用运输船进入大气层,然后跳伞到了地面,还参加了拳击比赛——点到即止的,我赢了三场,得了拳霸称号。”
余涂一脸震惊,却没有发怒。这让余佑元很是意外,他虽然不怕这位和蔼的父亲,可如果真惹父亲发怒了,他还是很难受的。他心说,如果把各种细节都详细的说出来对方又会怎样?
停了一会儿,余涂叹了口气说:“既然我没有办法陪你过十八岁生日,你想作一场大的也可以理解。”
“我还毁了那架农用运输船,你得帮我赔,另外你还得帮我向兰芳公司老板说个情,让他不要炒了老钱,就是借我运输机的老机师。你和兰芳的孙老板关系那么好,这应该不是难事吧?”
余涂无奈的点头答应。
这回轮到余佑元惊讶了:“你的反应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可是被卫兵抓回来的,陈叔叔说了情才放了我。”
“不是他说了情,是卫兵部队看我的面子。”余涂看着窗外,从那里可以看到大半个中心公园,还有议会大厦、征奕王王宫,他嘴角里撇出一丝冷笑,说:“儿子,我们补天公司建造了这里的一切,大到女娲杵的各种基建,小到委员会主席用的坐便器,整个女娲杵都离不开补天公司,连征奕王也要给我面子。”
余佑元很意外,平常的老爸很少这么说话,估计是安慰自己不要担心被卫兵抓才这么说,便说:“你这样的爹很容易教出个败家儿子来。”
余涂笑了,这次笑引发了一阵剧烈咳嗽,余佑元忙给他抚了抚胸,又给他倒了一杯水送他喝了几口。等他平静下来,余佑元又说:“我觉得这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任谁也不喜欢把自己的命脉掌握在别人手上,更何况是征奕王和议会。”
余涂眼睛一亮,很欣赏的看着他:“儿子,你成熟了。”
余佑元摇摇头:“被逼的,谁叫你没陪我过生日。老爸,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作了?”
“哈哈哈,”余涂这次笑得很爽朗,感觉他少有这么放松,说:“我年轻的时候比你还作……”
“行了行了,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你是不是想说,年轻的时候,爷爷让你去卫兵部队服役锻炼,可你不想打仗,就做了后勤,可又莫名其妙被调去做情报人员,然后又被强行调回战斗部队做了个卫兵上尉,平定了地面上许多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