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庵庐内,黑瘦的郎中眉头紧锁,久久不发一语。
“大夫,可知什么病,为何我记不起以前的事?”秦河问道。
“这个……”郎中吭一声便没了下文,他略懂医术,趁大夫应召入伍,乘机挂起行医的牌子。
“这个……”说着垂下头,故作深思道:“你的病情很严重,恐怕没三年五载痊愈不了,这样吧,我给你配些良药,再用针灸,嗯……你带了多少银子来?”
“我没钱……”
“没钱!”郎中一站起来,甩手道:“那回家等吧!”
“回家等?你亲自上门就诊?”秦河见他反应如此大,一时未明白过来。
“没钱,我可没空相陪……”郎中生气了,就想轰出门去,忽然眼珠子一转,“要不替我干活,便免了费用!”
原来如此,秦河心道,便问:“什么活?”
“我家侧房塌了,需重挖新池。”
“行!”秦河爽快答应,看向鼻青脸肿,靠在竹椅上的斧头帮弟子,喝道:“你去挖!”
他吓得跳起来,害怕又要挨揍,极不情愿的跟到后院。
一会儿郎中回来,随便包了些草药,取过银针便在秦河头上扎。
数针刺下,陡然一阵心惊肉跳,元气在头上各处大穴闪过,原来尚有模糊影子的记忆,这会儿真成了空白一片,摇摇晃晃站起来,一言不发径直走出门去。
“嘿!你的药不要啦?”
郎中探身在门口大喊,见他仿佛被针刺傻了,心里一惊,急忙进屋关紧门。
在路上行了许久,秦河宛若失去了魂魄,真气一会儿在太阳穴乱窜,一会儿又直奔天灵,茫然望着眼前陌生的世界,感觉一切如梦似幻。
荒芜的田野,两伙流氓地痞正为争夺地盘而拼斗,血腥场面吓坏了被困在中央的牧童,他牵着头大水牛,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刀光闪过,横倒在杂草丛中。
秦河呆呆望着水牛,空洞的眼里忽然有了丝感情色彩,纵身一跃,飘然站在牛背上。
“什么人?滚!”执着牛鼻的人大声喝道,扬刀斩去。
嘭……
随着一声震响,他脑门突然炸开,登时毙命。
两个帮派都想扩大领地,自然不会容忍外来者又来插足,立即撇下老对手,不约而同的围起。
秦河连落英掌的名字也不记得了,好像藏有许多恨无处宣泄,信手凝聚掌力,接连拍出,仅一会儿便击杀许多人,余下的帮众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落荒而逃。
大水牛走过荒废的田原,流水潺潺惊起河畔一只野鹤,悠悠然飞过头顶,秦河强压住剧烈起伏的情绪,抚摸牛背,忽然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似乎某年某月也曾经这样骑着它……
脑子已不像开始那么空空荡荡,气息流经头部各处大穴,看见白鹤忽有灵犀,直觉得自己也可以像它一样飞翔,倏忽间腾身跃入长空,一口气赶上,脚踏在其背上。
白鹤身形虽大,却甚是瘦弱,无法承受外来之重,秦河气法突变,顿时轻如鸿毛,它扇动翅膀从坠落中飞起。
一人一鹤越过山林,飞了数里。觉得气势渐衰,身子变得沉重下来,白鹤也越飞越低。
一只老鹰从旁边掠过,眼睛透出孤傲的冷光,仿佛是在讥讽,呼啸着迅速乘空远去,翅膀也没见它扇动一下。
心里悄然闪过念头,或许也可以尝试如此这般,意念动起,虚化的元气不再一味等到使尽,乘其余势迅速回转,改用基本功法倒行逆施,瞬间激发丹田内更为浑厚的元气,纵身跃出,闪电般朝老鹰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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