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初升,白茫茫的江面,雾反而更重了。
范乾坐在草地上,不知觉间裤子湿了一片,跳起来怒道:“该死的秦河,为何仍不回来?说好一会儿,竟去了半个时辰!”
胡飞转身偷笑,入秋后开始有晨露,只有他才会傻傻的坐在草地上。
忽然见山崖处有个人缓缓行来,鹤羽般的道袍,在云雾中潇洒翩翩,宛若仙人。
“两位这样早来赏雾,可谓同道中人,”道士仿似足不沾地,转瞬来到身前,“天下大雾,能有几人看透?世事无常,唯我道法自然……”
“谁与你同道,假乞丐,老子平生最恨和尚和道士!”范乾当即唾一口在地,拍拍屁股道:“既看破红尘,为何还出来招摇撞骗!”
道人微微一笑,“我并非下山化缘,听说此处江雾别具一格,故来观赏,请问尊驾高姓大名?”
“呸!”
范乾扭头不理他,感觉又有人来,朝大江望去,雾气缭绕间,两人衣袂飘飘,神仙眷侣般直飞过大江。
秦河刚踏上江岸,就听见他非常不满的声音。
“怎么不生个娃儿再回来!”
苏惠脸突的一红,说道:“你这老先生,口无遮拦的,胡说什么……”
“老头尿了裤子,心情自然不好!”胡飞笑道。
秦河一看,果然他裤子湿湿的,边上站着个陌生道人,不禁奇怪,为什么紧盯住自己。
“这位是?”
“一花一世界,缘起随风落,缘去任水流,你不识我,我却识得你,”道人一番打量后,伸手指道:“你是秦河!”
听他这么说,立即感觉不妥。
“你到底是谁!”
“嘿嘿!踏破铁鞋无觅处,想不到却在此地遇到通缉的要犯!”
道人神色一变,强大的气息刹那爆发,身边的浓雾瞬间驱散得一干二净。
“我是梵王座上之客,道号木荣,无别事的话,乖乖随我走吧!”
“木荣!”范乾悚然吃惊,想不到竟是他,虽素未谋面,但早闻其名。
“有大买卖!秦老板,这下你可要血本无归了!”
秦河冷笑,“向离真是阴魂不散,竟然满天下派人,捉拿我这样的无名小卒!”
“何必妄自菲薄,你如今名动梵国,不仅向院主,梵王也对你异常重视,不料贫道得此功劳,哈哈……”
形势陡然剧变,温度似乎也在骤降,秦河感到一阵发自心底的颤栗,比当天在飞雪城遭人围捕还更强烈。
相距数丈,无与伦比的气劲破空逼来,体内气息竟被死死压制住,忙放开苏惠的手,低声道:“你和飞哥先离开这里!”
苏惠反而挽住臂弯,坦然道:“我们既有婚誓,便同生共死,你不走我也不走!”
“都别走了罢!”
木荣说着大袖一拂,无声无息的,空气突然凝固,苏惠内功偏柔,立即像被异术封印,僵在片狭小空间内动弹不得。
秦河同样受到股禁锢之力,猛然运气逆袭,丹元中暖流顿生,强迫自己不屈于其压力,揽着她拼尽气力往后倒退,见范乾凝重的击出双掌,忙大喊道:“飞哥!快走!”
就在这一刻,天地变色,峭壁发出沉痛的轰鸣。
木荣与范乾都清楚对方厉害,高手对诀往往分毫中判出生死胜负,因此各自全力的一击,发出耀眼的光芒,方圆数百丈内的浓雾如波浪荡开,从中心飞快扩至周围,天突然怪异的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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