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愿叹一口气道:“后人无能,你这话倒也不假。后世碌碌诸子,只敢对太祖高山仰止,却从未想过他老人家也有不对的地方。”
他走到窗边,伸手向外一指,说道:“你看到后花园里那个陪我父王下棋的人没有?我记得他祖上在北边时也是个朝中大官,官名似乎是‘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你可知这其中有何问题?”
赵柬随着来到窗前,看了看外面那人,又看看赵与愿,茫然地道:“下官不知,还请小王爷指点。”
“尚书右仆射,可以说是主管商业贸易,中书侍郎却是天下读书人的长官,这二者本来风马牛不相及,如今却由一人兼任,这都不去管它,最好笑的是,这一大长串官名,已经够威风的了吧?其实竟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了,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将要主管什么事务,只是一个虚衔而已,只有当太祖他老人家亲自降旨,在这个官衔后面再加上个‘判中书省事’,这个人的祖上才能以商业主管的身份兼任教育副主管,同时代理教育主管的事务!我竟不知那个真正的教育主管却又去做什么了!”
听到这儿,赵柬似有所悟,只是宋朝官制多年来都是如此,人人都习惯了,纵然觉得不便,也没有想着去改变它,而且这种做法也有一个人人都知道的潜规则暗含其中,那就是防止大宋帝国的官员们拉帮结派,培植自己的势力,说起来这还是赵匡胤想要大权独揽,由着自己的性子去做想做的事情。
“……那封桩库也如同这官制一般,只是太祖为了便于自己行事而设立,却从未想过后人是否也能和他老人家一样英明神武,而后人即便知道太祖留下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太祖余威下,还是没有能力甚至没有欲望去改变这一切。”
赵柬默想片刻,眼中光芒闪烁,似是想到了什么,脱口道:“小王爷的意思是说,太祖之过不在于设立了什么,而在于没有设立什么!”
赵与愿赞赏地点点头,连这么玄幻又没有营养的话都想到了,这个赵柬,还真不是一般的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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