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清酒入喉,从食道到胃里都是燥热的,热的人想说话,想脱衣。凉凉的夜,少英雄也不催促眼前的道士开口。他知道:“一个人想说话的时候拦也拦不住,一个人不想说话的时候杀了他也没用。”老道的眉头紧锁,嘴唇动了动又紧紧抿住了,少英雄知道明生不打算说了。或许是他一壶酒的灼烧感消失了,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第一丝早霞出现在天边的时候,这些跑江湖的各自以一片空地为圈,连着自己无关痛痒的功夫,也不怕其他门派学了去,毕竟是江湖人都会的三脚猫的功夫。卜相忆、老鬼、梦杳可不用做这些杂七杂八的早课,独留少英雄一人。少英雄也知道他们三人没有晨起练功的习惯,在第一丝早霞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便走到了崖边的石头上。
远方的山林笼罩在朦朦胧胧的白雾里,若隐若现的山峦好似刚出阁的姑娘,羞羞答答地迎合着绿树红花,山巅凉丝丝的风吹散了笼罩在少英雄脑门上最后一只瞌睡虫。少英雄甩甩头,盘腿坐了下来,呼吸吐纳,内力随着引导游走于奇经八脉。
江三郎昨晚睡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晨起低头就看见少英雄的天灵盖。江三郎晃晃脖子,两三片树叶落在了少英雄肩头,江三郎拍拍衣服,红衣上的露珠和成水砸进了少英雄的头发里。江三郎两腿一伸,倒立在树干上,两手撑着树杈,喊道:“下面的这个人抬头。”
叫了一声少英雄没答应,又喊了一声,少英雄皱了皱眉,仰头向上看,江三郎惨白的脸和一头白发倒央在少英雄黑色的眼瞳里。
“你是谁?”
“你又是谁?”
少英雄瞪了江三郎一眼,嘟囔道:“脑子有问题吧?”复又呼吸吐纳去了。
这一句话江三郎听得清清楚楚,虽然少英雄的声音还没有蚊子的叫声大,但谁让咱也是练家子呢。江三郎哈哈大笑道:“脑子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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