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情用过早饭,对杨子甲道:“杨前辈,我读过的书中有不少的医经,不如让我给众位切一切脉。”杨子甲自是求之不得,立即便将陈情引到地牢。
为众人把过脉,陈情对杨子甲道:“据杨前辈描述那虫子的样子,这红色的小东西,应是叫做帝江蠖。”
杨子甲一头雾水,道:“这是什么东西。”
陈情道:“《山海经》西山经西次三经中曾记载:有神焉,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惟帝江也。”
杨子甲虽为绿林一道,但多年淘沙古史古籍知之颇多,道:“《山海经》我虽未读阅,但听闻那是一本荒诞不羁的神异书卷,里面所记载亦是天马行空之事,岂可信得。”
陈情道:“《山海经》虽荒诞,但有不少却有其事。西晋皇甫谧在《针灸甲乙经》中也曾说到此物。只不过这东西并非庞然大物,而是区区小虫,皇甫谧便在帝江后加了一个蠖字。此物长于阴湿的地下,善操纵鼓埙缶钟这样的乐器,人闻之便会阳脉下坠阴脉上争,突发尸厥,死不知人,却脉动如故。”
杨子甲见陈情一语中的,忙问道:“陈兄弟可有解法?”陈情点头道:“有法。”杨子甲大喜,道:“那陈兄弟快些用药。”
陈情道:“皇甫谧在《针灸甲乙经》中却是记载了解法,便是取任脉的中极穴与足太阳经的仆参穴,以银针煨之。”
杨子甲道:“那陈兄弟快快施针。”
陈情道:“有一难处。”
杨子甲道:“何难?”
陈情道:“煨银针之火,必须以帝江蠖的玉蛹做柴方可。”
杨子甲道:“地宫中便有破裂的玉蛹,我这便取来。”
陈情道:“那里就一颗玉蛹,煨不了银针。尸厥症是经脉逆行导致的,现下已过去了三日,若是两日内救不活的话,血液便会淤积脑部,到时便算救过来也是痴傻的废人了。不过先将那一颗取来磨碎兑水,让众人服下尚可延缓症状。”
杨子甲立即吩人去地宫将玉蛹取来,又对陈情道:“未遇陈兄弟之前,我还急于寻到骆越王墓,找出解帝江蠖的法子。现下已知病因,陈兄弟可知哪里还有这小东西。”
陈情道:“我读过这许多的书,里面提及帝江蠖的只有《山海经》与《针灸甲乙经》两卷。屠睢下葬时口中含有此物,他乃是中原汉人,而口含帝江蠖在中原葬制中却从有过,说明屠睢口含玉蛹是随了骆越的葬俗。据此推论,那骆越王墓中定是有不少的帝江蠖。”
杨子甲喜道:“如此甚好!看来骆越老儿的墓老子是掘定了。事不宜迟,咱们这便上山。”正欲走,又忽的停住,对陈情道:“真是班门弄斧,陈兄弟你说这骆越王墓在哪里,有没有在龙头峰。”
陈情道:“这个我也不好妄下定论。堪舆风水‘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大明山是这一带最高的山,而龙头峰又是顶峰之处,我须得到龙头峰上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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