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确实不是我的朋友,我也没必要去关心他们,我关心的是你!墨肆心中想着。
陈情踉跄地站起身,扯下峭壁上遒劲的藤蔓拴在两具尸体上,倒刺扎入肩膀手掌的同时,尸体被缓缓的拉动了。
青石板路上拖出一条如泼墨者画出的绛紫色的纱带,而在纱带的前面正滴着一颗颗与雨水汗水混合的鲜血,在尸体拖动的片刻,又被绛紫色的纱带覆盖了。
墨肆不知还有多远才是云台山,只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在突破了一线天林立笋峰的遮障之后,凝视云雾缭绕的深处,赫然见到光滑的绝壁上弯曲盘旋的细线。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那条让李太白胆寒的鸟道,正是此刻眼中所凝望的细线。
左依绝壁,右临深渊,双足并立右脚都会露出半只凌于空中,自古以来让多少垂涎川蜀景色的文人骚客望而却步。对于墨肆来说,要上这条上下几乎笔直的鸟道并不是多大的问题,对于以往的陈情也是小菜一碟,可如今却不是这样。
断断续续的细雨渐渐连成一条线,越发的密集也越发的沉重,到最后打在脸上竟有些疼痛。
锣鼓般密集的雨点狠狠的摔打在倾陡的鸟道上,如大雨冲刷的黄土高原一般,湍急的泥浆在略微有些台阶形状的羊肠道上倾泻下来,拍打着陈情的脚踝,蹂躏着那本就惨不忍睹的尸体。
“啊…..”陈情沙哑的喉咙厉叫着,颤抖的双手青筋暴起,滴下的鲜血在落入狰狞的泥浆之前,早已被雨水稀释的面目全非。每一次声嘶力竭之后,两具尸体总是会上升一道界限并不明显的台阶。
墨肆总是站在距陈情三步的地方,唯恐他体力不支,滚落下万丈深渊。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不知脱力了多少次,夜给铅色的阴云又镀了一层墨色,让这个世界彻底的笼罩在黑暗之中。
熟悉的鸟道,再也不熟悉的感觉,在走上云台山的那一刻,陈情萎靡的坐在泥泞的土浆之中。此刻的风递来了一道让他剧烈颤抖的气息——血腥味。
他咬着牙完全凭借着那股愤怒与悲伤缓缓的站起身来。
“噗”口中喷出的鲜血如一枝雨夜绽放的海棠花,与风递来的血腥味混合到一起,重重的击倒了早已脆弱不堪的陈情。
滂沱的雨戛然而止,这让拼命叫着陈情名字的墨肆的声音成为了此刻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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