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圣公听到周元鹏这么说,脸色沉了下来,冷冷地道:“好一句‘仰仗先祖福荫’,周公子,是你打心底看不起,我这个衍圣公吧?那么今日,我就和你这京城的大才子比比,你想比什么都可以,经、子、史、集,天文地理任你挑。
若是我输了,我立马上折子请辞衍圣公一职,从此退出这座衍圣公府,终此一生,不再踏入一步。不过,若是你这大才子输了,又当如何?”
周元鹏听到这话,吓得赶紧跪倒在地,说:“公爷,您误会元鹏了。您要这么说,元鹏还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元鹏读过几本书,哪有资格和公爷相提并论?”
衍圣公道:“站起来吧,别跟我这里假惺惺的装腔作势。你心里想的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说到底,你不就是认为,我只是个祭祀官吗?你说的对,说的没错。可是你要是以为,历代衍圣公都只是靠拥有祖宗一点血脉的话,那你就错了,大错特错!
为了这个世袭的‘文官第一’,我们孔家人的付出,比你们谁都要多。这天底下,谁都可以平庸,唯独我孔家后人不行。说句不客气的话,我的才学,绝不输当世任何人。不管是在朝的还是在野的。你这所谓的京城才子,嘿嘿,论才学,老夫还真没将你放在眼里。”
周元鹏伏地磕头道:“元鹏无意冒犯公爷,元鹏这萤火之光,更不足以与公爷日月之明争辉。元鹏虽然自大,这点自知之明也还是有的。
其实元鹏想说的,正是公爷虽然拥有‘衍圣公’的尊位,却也为这尊位所累。您付出的比常人多,才学也比常人高,却因为是孔家后人,济世之才又没有施展的机会。”
衍圣公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起来吧。起来接着说。”
周元鹏站起来身,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元鹏口不择言,请公爷责罚。”
衍圣公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就是从来没有人在我面前,说过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也想知道,天下人究竟是怎么看我孔府的。你且继续,今天随便你说什么,我都不责罚你就是。”
周元鹏深深一揖,说:“公爷所命,元鹏就放肆一回。公爷先前对元鹏说的,元鹏已经明白。段大哥请公爷留元鹏在曲阜不许走,无非是希望元鹏学文不成,能以武谋个出身。再往南就是革命党的地盘了,段大哥是不希望元鹏将来为革命党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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