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安此时已然中了迷香,昏睡不醒,那人还未走到他床前,突然止住脚步,轻声喊道:“吕安,冷羿。”冷羿闻言一惊,盖因他已听出这声音属于何人。只见那人见他二人都未作声,想必是已经晕了过去,转身走到矮几前。正在此时,窗外忽然拨云见月,月色随之洒进屋来,照在那人脸上,赫然正是吕衡。
冷羿见他没有走向床边,反而来到矮几之旁,心中疑惑,按兵不动,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吕衡走到几边,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打开之后,倒入茶壶之中。冷羿心中更是奇怪,按理来说,吕安是他族兄,自己也与他素昧平生,他没有道理要下毒害人。可若不是下毒,他三更半夜先以迷香开路,再潜入房间,却究竟为何?
正当冷羿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吕衡已经做完一切,转身走出房门。出房之前,又从怀中掏出一根小管,对着二人床铺方向吹来。冷羿心中一紧,鼻中却闻到一股淡淡的酸臭之味,脑中尚存的一丝眩晕之感随即消失,吕安的鼾声也再度响起。冷羿这才知道,原来吕衡此次所吹乃是解药。
吕衡听见吕安的鼾声已起,这才悄悄出屋,轻轻带上房门。冷羿又待了片刻,估量着他已走远,方才翻身站起,走到几旁。冷羿打开茶壶,闻了一闻,里面乃是冷茶,却是有一股极淡的巴豆气味。若不是冷羿曾随冷修远识药数年,否则也不易嗅出。冷羿想了想,将壶中茶水尽数泼于床下,只留下一个空壶放在几上,这才回床歇息。
次日一早,冷羿早早便已醒来,睁眼一看,吕安也刚刚起床。吕安下床之后,抽了抽鼻子,奇怪道:“怎么有股怪味儿?”冷羿心知必是昨夜迷香和解药混合之气味,开口遮掩道:“这屋子年久受潮,这应该是霉味吧。”吕安直接走到矮几旁,拿起茶壶便往口里倒,不料却是一滴水都没有。吕安打开壶盖一看,奇怪道:“咦,我记得昨天分明还有一壶茶的,怎么一点都没有了。”冷羿接话道:“哦,半夜之时,我口渴难耐,起来将那一壶茶都喝光了。”吕安狐疑地看了冷羿一眼:“你如果起床,我怎么可能会不惊醒?”冷羿笑道:“你昨日还不到一句话的工夫便睡着了,想必是太过疲累,没有醒来也属平常。”吕安想了想,也觉甚是有理,便没再作声。
冷羿虽知昨夜吕衡所做之事,但一来吕衡全没有半点谋害他二人的动机,而且,巴豆也只会令人腹泻不止,严格来说,并非毒药,足亦见得吕衡并没有谋取二人性命的想法,纵然说出此事,吕安也未见得会相信;二来若是吕安真的相信此事,恐怕也会误了涿州之行。是以冷羿隐下此事,但对吕衡此人,他已是有了极大戒心,此去涿州路途遥远,到时再暗中观察,若是发现他有何不轨,便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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