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惊险里程之为了钢铁雄狮

第三十六章 来者不善

  齐志刚没有追到敌特,懊恼地回到火车站前,准备迎接李红军和阎德祥等人护送苏联人过来。只等了一会,一辆大卡车就载着李红军和阎德祥带着的公安战士们停到了站前。

  齐志刚立即上前将刚才发生的情况进行了汇报,李红军听了沉吟片刻说:“来者不善啊。他们肯定知道我们会在火车站围堵他们,可人家还是逆风点火地来了,这说明敌人一定有一套确保自己行动的完整计划。”

  阎德祥一听火冒三丈,骂道:“不知死的鬼还真来了,咱们把人布下去,叽里旮旯地都搜它个底儿掉,不信抓不着他们。”

  李红军说:“我同意阎局长的意见。但是咱们坐的火车来了以后,进站口和每个车厢的门口,都要有我们的战士站岗,严查每一位上车的乘客,防止特务上车,确保苏联专家的安全。”

  阎德祥说:“对。把车站的各个进口都堵上,把网眼织得密密的,让他们一个也漏不过去。”

  然而他们没想到,廖斌和陈俊峰靠他们手下人的帮助,通过另一个途径,早已来到了火车站,并隐藏了起来。

  按着廖斌的吩咐,陈俊峰领着他去找没有参加呼伦贝尔大饭店行动的张志让。

  他们走下伊敏桥,沿着大街西行没多远,来到了一家中药铺。进去后,陈俊峰就和站柜的伙计说:“我找张志让,我和他是亲戚。”伙计就把他们领进后面的一间大屋,里面有一个人正在用小铡刀切药材。

  那人见到陈俊峰领着一个人走进来,竟惊愕得瞪大了眼睛,待领路的伙计走了以后才说:“陈叔,你怎么上这来了,你不知道婶子让人家在大街上给杀死了。”

  陈俊峰一听,立时怔住,好一会才不相信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我家里的让人杀死了,你怎么知道的?”

  张志让说:“半城的人都知道了,说那叫人杀了的胖女人是贝尔胡同十七号门儿的,我知道那就是你们家,她不是婶子还能是谁?”

  陈俊峰立时怒火冲上脑门,红着眼睛说:“这是谁干的,是谁这么狠毒,当街就杀了我老婆?我得找到他,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他全家!”

  此时的廖斌虽然心虚,但是他相信自己这事做的隐秘,不会败露,便铁青着面孔,一声不吭。

  陈俊峰嘴里嚷着要出去杀人,身子却顺着大案板的木腿出溜到了地上,泪流满面地说:“为什么要杀她呀?她……她什么都不懂,她就……就是一个围着……锅台转,只知道过日子的女人,她……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心肠……其实特别好的人,可……可她竟让人杀……了,这样的惨事怎么就轮到了她的头上了,天理不容啊……”

  张志让也眼噙泪水,同情地说:“婶子是个多好的人啊,怎么好人就不能长寿呢?”

  此时流着泪的陈俊峰渐渐失去了理智,突然又站起身来,红着眼睛一边拔出枪来往外走,一边咬牙切齿地说:“报仇。我要给她报仇……”

  廖斌不得不拦住他了,说:“你冷静点,你这么莽撞不等于是送死去吗?”

  廖斌不顾他的阻拦,一边疯了一样挣扎着往外走,一边说:“我家破人亡了,手下的人也没了,我一个人还活什么劲儿?我要不报仇,还是个爷们吗?他们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他们活,我跟他们拼了。”

  张志让冲上去一把抱住他,劝说道:“陈叔,陈叔,你再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你这么去了,真的就是鸡蛋碰石头,白白送死啊。陈叔,我知道你难受,可人死了不能复生,你不能再把自己搭进去啊,你……你先得好好的,才能报仇啊……”

  在俩人的劝阻下,陈俊峰终于站住没有走出去,慢慢地竟耷拉下脑袋像霜打的黄瓜一样蔫了下来。

  廖斌的脸上转红转白地变了几回,这时竟然猫哭耗子,假慈悲地说:“俊峰啊,我知道你难过,其实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这两天我也看出你的夫人是个非常爽快的人,没想到就这么没了。”接着他就同仇敌忾地说:“这事肯定是共党干的。你想啊,他们到你家抓咱们没抓着,就只能拿你的夫人出气了,共产党的手段可是毒辣得很呢。”

  他说的这个理由,果然让悲恸的陈俊峰相信了,渐渐地又现出了满脸杀气,咬牙切齿地说:“我跟共党势不两立,我一定要报这个血海深仇。”他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发着狠地说,“廖长官,你说吧,这回我下决心了,下一步不管怎么干,我都听你的。”

  廖斌不失时机地表扬他说:“好,好,你到底是个明事理的人,想明白了就好。我廖某人绝不会亏待你。”随后就看着张志让问:“他是不是张志让?”

  陈俊峰连忙满是歉意地说:“啊,我竟忘了介绍。志让,过来见见,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从台湾来的贵人。”

  张志让听得他这样说,连忙满脸笑容地迎上来说,“欢迎欢迎,我叫张志让,现在是陈叔的手下,你老说要买的火车票,我可没敢耽误,我已经托人买来了。”

  说着,由兜里把火车票掏出递了过来。廖斌没有伸手,陈俊峰只好上前接了过来。廖斌却问道:“我们拿着这票,能上火车吗?”

  张志让想也不想地说:“有票就能上车,怎么不行呢?”随后又恍然大悟地说,“啊,你嘱咐说是看见有同时买四人一起的卧铺票和三个人一起的卧铺票,再买咱们的票,我就是按着你说的让人家买的,保证错不了。”

  廖斌摇着头说:“我知道你不会买错,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张志让听到这话有点犯蒙,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陈俊峰知道他另有考虑,便问:“那长官的意思是……”

  廖斌说:“我们到火车站上车的时候,中共的军队肯定已经把那里围得像铁桶一样,我们能在他们眼皮底下过去吗?”

  陈俊峰和张志让顿时愕然以对。张志让看着廖斌的脸色说:“肯定过不去,你的意思是不是把票退回去?”

  陈俊峰反驳说:“那怎么行?那就把咱们的目标放跑了。看长官的意思,一定是有了好办法。”

  廖斌对张志让说:“我的办法就是由你带我们去找你一担挑的叔叔,他不是火车站行李房的小头头吗?如果我们能提前在他的行李房里隐蔽起来,那我们就会有机会躲过共党公安的眼睛,坐上火车。”

  陈俊峰似把老婆被杀的事情忘在了脑后,拍着大腿说:“长官的这个主意好,肯定能行。”

  张志让却满是疑虑地说:“我跟这一担挑的叔叔也不是特别熟,求了人家给买车票,再去求人家,我……我怎么跟人家说啊?”

  廖斌看了看手表说:“我一会教你怎么说,现在我们必须赶在共党公安的前面到达火车站,时间很紧了,咱们边走边说吧,实际上你只要说一句话就行,剩下的事由我来办。”

  三个人便出了药铺向火车站走去。

  他们要去的火车站行李房不是很大,面积也就在六七十平方米,房间内有三个门,为了适合托运行李的进出,前门通向售票厅,后门出去就是站台,还有一个小门供车站员工们出入。行李房的地面上一处一处地或是整齐码放或是零散堆积着木箱、柳条包、麻袋包和布包等绳捆的包裹,都是等待托运的行李,里面有十来个人有的验货签单,有的贴行李标签,有的在来来去去地搬扛行李,一片繁忙。而行李房外面顺着铁道方向外延不远处还码放着圆木、石料、石灰、煤堆等货物。

  廖斌带着陈俊峰和张志让一走进行李房,隐隐的笑容一闪即逝,他对这里乱哄哄的环境相当满意。对于他来说,这里这么多的人和行李正是掩护他们的好地方。他给张志让递了一个眼色之后,张志让便向一位五十多岁,正忙着验货贴签的人走去,说:“叔,我又找你来了。”说着就按照廖斌教给他的话,凑近人家的耳边小声说,“市里来了两个人,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谈谈。”

  “哦?”这人就把疑惑的目光向张志让身后的两个人投来。

  廖斌立即笑容可掬地来到他跟前,亲热地扯着他的衣袖说:“来来,老同志,咱们找个背静点的地方说。老同志贵姓大名啊?”

  这位老同志不明所以,却仍客气地说:“贱姓赵,赵敬水。”

  到了放有几摞木箱的后面,廖斌才站住,板起面孔,严肃地说:“赵敬水同志,我们是市公安局派来执行秘密任务的,我希望我们的行动能够得到你们的配合,而且一定要严守秘密。”

  赵敬水顿时紧张起来,茫然地点了点头。

  廖斌说:“再过一个多小时,开往北京的火车就要进站了。有几位苏联专家要从这里上车。问题是有几个特务一直在跟踪他们,想找机会暗杀他们。我们就是来抓这几个特务的。”

  赵敬水愤慨地说:“狗特务,该抓!说吧,让我们怎么配合?”

  廖斌接着说:“在苏联专家到来之前,我们公安局要先后派两批人到你们火车站来,第一批就是我们便衣队,负责在火车站的各地进行暗查。第二批是市公安局的大队人马,他们将在火车站的各个进出口布岗检查,他们一会就到。我们这几个人是便衣队负责暗查行李房的一组,确保敌人不会在这里进行破坏行动。”

  赵敬水慷慨激昂地说:“没问题,你说吧,我们该做什么?”

  廖斌说:“很简单,你就把我们当作你们的人一样,大家平时干什么就还干什么,只要为我们保守秘密就行。”

  赵敬水说:“这个好办,你们在我这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管谁来,我们都不说,这不就成了?”

  廖斌连忙顺杆爬上,说:“对对对,你这位老同志觉悟就是高。只要保密工作做得好,你们和我们就都能够安全。事后我一定报告上级,对你和行李房的同志们进行表扬。”

  赵敬水说:“这位同志不用客气,抓狗特务,人人有责。”

  由于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廖斌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待赵敬水离开后,挥手把陈俊峰和张志让叫到跟前,让张志让这个生面孔站在前门,监视售票厅里的过往旅客,发生什么异常立即报告,而廖斌和陈俊峰守着后门监视站台。

  巧的是,没过多久,崔喜成就偷偷地溜到了站台,让廖斌逮个正着。

  由此,他们终于汇合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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