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小天都在散打训练中受了伤,我脚踢“南山猛虎”本班弟兄钱仕虎时被铬了一下,脚肿得有馒头那么大,李班副也不知懂不懂,就象给老太太缠脚似的把我的“三尺金莲”裹住;林小天拳打“东海蛟龙”他们班的姚玉龙时,被铁棒子击中的胳膊再次遭到重创,这回是轻微骨裂必须入院治疗。
林小天死活不想去医院,这小子怕见女医生,怕什么偏来什么,那天外科的值班医生确实不是女的,可护士没有男的,这小子先被男医生按了几下“哇哇”惨叫了几声,硬汉形象轰然倒塌,接着那几个女护士不由分说把他推进了病房,换药时不知是看上了他还是看他来气,又故意使劲捏了几把,这回他咬着牙再不敢喊了,心里明白越喊捏的越狠,这地方不论男女都是出了名的“狠人儿”没一点同情心。
我的脚其实没什么问题几天就消肿了,可还是拄个破拐四处溜哒。受伤有受伤的好处,至少能睡懒觉,不用出早操不用长跑了。
林小天开始闹着要出院,因为再有一个月就要放寒假了,他怕回不了家。可当他在医院适应了几天,发现有个医校实习的叫孟超玲的女护士特漂亮后,又一反常态也不知道什么叫怕了,还赖在医院不出来了。医院可不管他有什么思想变化,病好了就得出院没什么好商量的,即使病没好也得出,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床位紧张啊,这点小病小灾算什么,吊个夹板回队养伤得了,人家根本没给他机会,马上办理好出院手续,不到一周就给他撵了回来。这小子当然贼心不死,多次吊着胳膊往医院跑说是去换药,我也拄着拐陪他去了几回,弄得医院的人都烦了,还纳闷呢,从哪一起蹦出来这么两个瘸胳膊跛腿浑身上下只有嘴好使特能白话的“伤兵”。
“林小天,你以后不用再来换药了,在队里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注意不要磕着碰着就行了......”护士长明显下了逐客令。
“护士长,你的意思是让我不来了,你们派人去队里给我换药?这样多不好,太麻烦你们了,怪不好意思的,不过要去也可以,最好派孟护士去,得多锻炼锻炼她,实习嘛就得多增加临床经验......”林小天没说完我那边差点喷出来。
想什么呢?这脸皮够厚的,尽想美事,我扔了拐杖转身就走心说“可千万别让人知道我跟这傻逼是一块的,咱丢不起那人”
“那个学员,你站住”护士长把林小天扔在一边不管却大声喊住了我。
“怎么了?护士长,我这病没问题养两天就好千万别替我操心,我可不想住院,也不用你们上门换药......”我赶紧很夸张的一瘸一拐走过来,把地上拐杖捡起。哈哈,刚才一激动忘了自己的“伤兵”身份。
“装得挺象啊,你们脸皮怎么这么厚?你腿脚挺好的拄拐干什么?你是哪个队的?我马上就打电话通知你们队里......”
“哦,护士长,哦,李姐,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他缺心眼,腿没好就扔拐杖纯属找摔。”林小天这厚脸皮快把我气死了,事是他惹的,这回居然成了没事人“和事佬”。
我看了一眼林小天恨不得冲他大声喊“你他妈才缺心眼呢!”
“李姐,我们回去了,我们再也不来了,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千万别给队里打电话......”林小天的目光越过李护士长,又向里面扒望一下,还是没看到那个姓孟的护士,于是跟我悻悻的往回走。
“I彻底服了U,你不是特怕见女军医女护士什么的吗?怎么现在混的这么熟?还想赖在医院,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看上那个姓孟的女护士了?还调整目标,包打金玲,现在金玲那边没怎么着这边又挂上女护士,我看你不是好折腾。”回来的路上,我边说话边扛枪似的把拐扛在肩上,我不想再拄着了,也可以换个说法是让拐拄我。
“你把那东西拿下来,让人看着不好,来的时候拐了拐了跟真事似的,被人说两句马上扛起来,太幼稚太不成熟......”
“别多长了几根**毛就跟我装成熟,东扯西扯转移什么话题?金玲那边怎么办?姓孟的怎么回事?”
“哎,你怎么这么好信?金玲那边还是按即定方针办,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哥们儿也就是拿那个孟护士逗逗闷子八字还没一撇呢。”
林小天说再也不来医院是实话,他怕李护士长真的告诉我们队长,可没出一周这小子再次故地重游,不来都不成,估计这厮与医院一定有什么不解之缘。
说来也是我们的强项闹的,院里那段时间要组织学院足球队参加大学生足球联赛,为了选拔队员首先组织了各学员队之间的比赛。说实话部队对足球这个世界第一运动并不感冒,在部队最受喜爱的是球类项目是蓝球、乒乓球等。这可能与部队会踢足球的人少有关,即便如此,哥们儿和林小天也没让咱们队足球领队兼教练区队长看上眼。
区队长也不怎么会踢足球,他选拔队员的标准有点象咱们国家足球队一直坚持的用人原则,专找人高马大的具有所谓空中优势的膀汉,说是身体棒才能拖垮对手,才能赢得比赛,连参加甲级联赛都得进行体能测试,说明体能是第一位的,至于会不会踢另当别论。
我和林小天磨破了嘴皮子,区队长也不同意征我们入队。除了咱们身体单薄,另外还有原因,就是前几天哥们儿还拄着拐,林小天吊着胳膊。区队长一怕再次伤了我们,二怕咱们的“伤兵”形象让人家别的队笑话。
林小兵的胳膊确实没好利索,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扔了夹板拽着我就跟区队长他们来到操场,你不带我们玩当当啦啦队总可以吧?
这伙人还他妈发了队服,阿根廷国家队那种剑桥衫,一个个穿在身上还挺象回事,神气十足的练上了。他们要是不踢,谁也看不出啥毛病,这一练差点没把哥们儿气死。先是分成两组来个分组对抗,这一对抗立马现眼,十几个人囫在一起疯抢,简直就是糟蹋足球这项神圣的运动,跟少数民族骑马“叼羊”差不多。
练了一会儿,区队长觉得差不多了,心中有谱了,马上叫停,说是要布置战术,同时撵我们几个啦啦队员回去上课。
都那水平了还布置什么战术呀,我和林小天早看不下去了。咱们也不吱声各拿一个足球比划上了,先是把球用双脚大腿头部各掂了百十来下,然后再把球在两个人头上相互顶来顶去,又做了几个杂耍动作最后把球停在我们的大脖梗子上结束表演。
那帮小子都看傻了,从来没见过足球还能这么踢,以为只有在“天桥”才能看到的耍把式卖艺的跑陆院来了。
区队长当即宣布林小天为球队队长,我为副队长并确立了我在球队中的核心地位。这回轮到我们牛逼了,我非要穿代表水平身份的十号球衣,林小天要九号,可球衣都发下去了,大家都很为难。不把那两个十号和九号的球衣扒下来我们不踢,态度极其强硬。没办法区队长亲自向那两个小子解释,好在那两小子自知水平不行或者根本不知道球衣号码有什么深刻的历史背景,没怎么说话就把两件球衣套在我们身上。
比赛的场面就不说了,没什么亮点,连中国队的比赛都呕吐不止恶心的要死,咱们的就更没法看没法说了,想吐估计都吐不出来,要不是有了我们几个“球星”助阵,比赛不再象“叼羊”估计谁看了都会气得狂喊大骂,弄不好得个什么病都不是没有可能。
还是直接说说林小天再次受伤入院的经过吧。
我们的第三场比赛是对与我们一同入学的另一支地方生队,实力应该与我们不相上下,那时候各队买的球衣不是红就是白再就是咱们身上这种剑桥衫,他们与我们队服一样,也是剑桥衫,比赛中我们只好脱去上衣赤膊上阵,露出根根板肋跟排骨连的差不多。
对方有一个十号特别厉害,身材高大球技高超与我和林小天不分伯仲。后来才知道他叫魏如海也是个城市兵,我几次想带球过他都没能成功。林小天与这小子也对上了,他俩对抗了几次谁也没占着便易,林小天本来带伤上阵,可他那脾气上了场就不要命,这回遇上了对手更是勇猛无比,于是和魏如海一次凶猛的对铲后痛苦的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