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稳竟然无言以对。
冯飞燕呵呵笑道：“甄稳，我可是说笑的，你千万不要当真哟？昨晚忙了大半夜，我得休息休息。”
冯飞燕呵呵笑着离开。
甄稳来到窗前，坐下望窗外。
晚上接戴笠也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一切自有严东安排。
冯飞燕说昨天晚上忙了大半夜，她能忙些什么？
石权从外匆匆回来，他本是在关禁闭之中，怎么就出来了？
联想到冯飞燕的这句话，甄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中午时，瘦骆驼又钻进他的屋来。
“甄处长，我请你吃饭。”
“走吧，还是我请你吧，你刚刚来到南京，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钱。”
甄稳并没有领着瘦骆驼的上外头去吃，而且去了食堂。
这里规矩很多，不是76号可比。特别是瘦骆驼初来乍到，跟自己走得太近，很容易让柳青云不舒服。
三人进了食堂，冯飞燕也凑了过来。
柳青林难得的出现在食堂，他端了一份菜，一份米饭，随后也来到甄稳的桌前。
“几位不介意吧，我也凑个热闹。”
甄稳笑道：“柳处长何必这么客气，都是自家兄弟请坐。”
柳青林坐下，瘦骆驼打量的他的菜都是素菜，竟然没有大点的肉。
柳青林道：“肉食我现在是吃腻了，所以现在经常吃一些素菜。甄处长，昨晚石权行动，抓住了一个疑似共党。”
甄稳停下筷子道：“那得抓紧时间，石权做事很用心，这人将来很有前途。”
瘦骆驼暗暗撇嘴，他和石权都是特训站出来，自问不比他差，只是机缘不不好，没有先来这里。
柳青林道：“嗯，好好培养是个好料。甄处长，若是有兴趣跟我去大牢里看看。”
“我去不太适合吧？”
“不，我不太了解76号，我就想知道，这里的刑讯手段，跟76号谁更胜一筹，或者76号有什么先进的经验，麻烦你告诉我们。”
甄稳夹起一口菜道：“好，这个我还记得。”
柳青林的筷子停顿一下，他似乎没有想到甄稳如此的痛快。
午饭很快吃完，怎么回自己屋里休息了一个小时，下午和柳青林一起去了牢房。
坐在大牢里，看着满身鲜血的老丁，柳青林一阵叹息。
“甄处长，现在只能怪他的命不好，我们是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甄稳嗯道：“在76号，李士群也是这样。其实所有酷刑，万变不离其宗。终极，也只不过是挫骨扬灰。佐藤说过，这只是小技巧而已。”
柳青林有些尴尬，这不是说自己跟76号的人一样吗？76号是魔窟，没有人性。
“甄处长，你这句话让我感觉汗颜。听说佐藤是上海特高课的课长，他称这是小技巧？难道他们不这么做吗？”
“特高课当然什么都做，但是他们调查取证方面的功夫，远超过这里。”
柳青林脸上忽然绽出笑容，他预感出甄稳正在拐弯抹角，似乎要免除对这人的用刑？
甄稳指着老丁，坦然道：“在76号，像受这么大的罪，还不招供的人只有两种。一是根本他就没有做过这件事，二是他是顽固分子。”
“甄处长，那么在76号，对付这种人该如何去做？然后结局如何？”
甄稳突然变得冷酷无情，两眼闪烁着寒芒，一字字的道：“杀，一个不留。”
柳青林愕然，这答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甄稳看来内心真狠，难道说从76号出来的人都是这样？
不对，听说甄稳这人聪明，否则也不会打入76号？
他的意思是不是怕自己有功劳？这才让自己杀了粮行老板？再说，粮行在监测车的范围之外。
柳青林和石权的想法不一样，他想要的是试探甄稳。
“哈哈，甄处长，76号是魔窟果然不假。杀死这人太可惜了，让石权慢慢审吧。”
甄稳不置可否，三人离开大牢。
路上，甄稳随意问道：“柳处长，后天戴老板来，你都安排好了没有？”
“我早已安排好了，戴老板这次来恐怕是有什么特殊使命。你我要仔细。”
甄稳感觉直接揭穿了，没有多大意，那就随意让他自己再演下去好了。
严东得到戴笠指示，行程要保密，只让他跟甄稳前去，因此，他并没有告诉柳青云。
两人回到楼上，各自回自己的办公室。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到了晚上。
甄稳开车，严东坐在副驾位。后面坐着二宝跟瘦骆驼。
瘦骆驼根本没有资格随行，但严东是为了安全，特意叫上了他。
一车四人驶向军用机场。
九点钟，一架军机缓缓降落。
戴笠一行二十多人下了飞机，车直接开进戴笠在南京的别墅。
别墅外戒备森严，院里还有岗哨巡逻人员。
饭菜早已准备好，手下的人都去餐厅吃饭。
戴笠，甄稳和严东三人，单独在一间屋里用饭。
严东和戴笠关系很好，若不是甄稳在跟前，恐怕两人就闲扯起来了。
“戴老板，你这趟行程若是不急，在南京多耽搁几日，我可以陪你多喝几杯。”
戴笠叹气道：“我哪里有那么清闲，恨不得脚打后脑勺。我在这里只待两天时间，有些事情我要对你单独交代。”
戴笠续道：“甄稳，有些事情还是按规矩来办。”
甄稳笑道：“戴局长，我明白。”
严东暗暗惊叹，戴立几曾经在乎别人的想法，这一次竟然照顾甄稳的情绪。
像这种军事上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再行解释。可见，甄稳在戴笠心中有那么一个位置。
严东心中有数，知道今后该如何去处理他跟甄稳的关系。
戴笠道：“我这是秘密而来，因为这件事情关系重大。”
甄稳特意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一眼被戴笠看到。
“甄稳，你好像很惊讶，其实我这次秘密而来，除了我带来的人，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就连那些外面那些警卫，也只知道是来了一个大人物而已。”
甄稳蹙眉道：“戴局长，您来的消息，这里早就知道，您怎么说是秘密而来？”
戴笠啪扔下筷子，瞪眼道：“这怎么可能？严站长，我来之事，只有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