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甄稳来到莫孤独住处,胖子还在酣睡。他半夜配置药物,熬了大半夜,此时酣睡未醒。
更多原因是他长时间缺觉,如今换来一个环境,又有莫孤独在身旁,他才如此放心大睡。
甄稳没有惊动他,莫孤独已经把胖子叮嘱的注意事项转告他。
一个两寸高档玻璃瓶,装着十多颗黑色小指甲盖大小的药丸,打开闻闻,药味并不刺鼻,能闻出淡淡的猪蹄味道,看来是把碎猪蹄肉泥混在了药物中。
莫孤独在旁道:“胖子说,只要把这药丸扔在军犬出现代路上,军犬就会把它吃掉。在之后,军犬神经会受到压抑,进入安静抑制状态。看到异常,也不会狂吠。”
“哦,胖子看来是个奇才。但是,训练好的军犬,根本就不会乱吃东西。哪怕你把一块肉丢在它的面前,它也会无动于衷。这药丸若是不吃,岂不是什么用也没有?”
温七抱膝坐在椅子上,道:“我也听说过,好的军犬即使饿死,也不会吃外来食物。若是真这样,恐怕有些难办。我看,还不如让莫先生一枪打死军犬倒是省事。”
莫孤独瞪着他道:“那样会打草惊蛇,佐藤直接就会想到有人要打特高课的主意。你这个想法更本行不通。”
温七撇撇嘴:“难不成掰开狗嘴直接喂进去?”
温七说的是气话,想那军犬由宪兵牵着,哪里有机会去掰狗嘴?
甄稳点点头:“也许我能办到。”
莫孤独这回转成瞪着他,道:“甄稳,若是憨二宝能掰开狗嘴我还相信,你能掰开狗嘴却是不像。再说,狗多灵活,哪里容你抓住他的嘴,说不定没抓住,倒给你咬上几口,那岂不是立马暴露?”
甄稳自负也没有一把掐住狗嘴的本事,那军犬训练的已通灵性,陌生人哪里有机会让你靠近。
温七出主意道:“我看这样行,让憨二宝冲上去掰开狗嘴,甄稳再给它喂药,然后再塞给牵狗的一些大洋,皆大欢喜。”
甄稳道:“这个主意很不错,就这么办了。温七,你要好好休息准备晚上行动。”
“啊!?……”
甄稳拿着药丸走了,温七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问:“莫先生,甄稳真会这样做吗?”
莫孤独道:“为何不能,你出的如此好的主意,是谁都会照着去做。”
“啊??”温七半晌无语。
甄稳刚到76号,就见李士群的车驶进院内。
“主任,早。”
“我刚从特高课过来,佐藤课长让你去一趟,有关租界搜查的问题。”
显然,佐藤并没有和李士群细说,否则,他也不会如此笼统的交代给甄稳。
“主任,安卧现在过去。”
“去吧,有什么事情回来跟我说一声。”
“是。”
甄稳开车离开,直奔特高课。
李士群早早去特高课,就是把江难的异常情况汇报给佐藤。并把火蛇的猜测讲述一遍。
对于异常,佐藤是天生的敏感。此时,他也只是疑惑,还没有对此事起太大疑心。
他让甄稳过来,就是为了此事。
甄稳车停在特高课门前,只见一队宪兵牵着军犬正在撤离。
看到那只军犬,甄稳松了口气,果然和自己的猜测吻合。
小岛一雄曾经训练过的那只军犬,因受过莫孤独的一枪,虽然按照商定没有把它打死,但抢救过来已不适合远距离追踪,但看家护院还不是问题。
这只军犬也是犬中的佼佼者,别人喂的食物它是宁死不吃。好处是在训练之出,甄稳就参与进去,这只军犬对他还是认可。
期间发生的几次事情,也证明这只军犬信任甄稳。
待军犬撤离,甄稳这才下车踏上台阶。
佐藤见甄稳进来,笑道:“坐,这两日在租界可有收获?”
“回佐藤课长,暂时还没有进展。这两天的声势也为浩大,想那莫孤独必然已经逃离那里。”
佐藤道:“以莫孤独的性格,他至少要报复一下才能离开,但现在他还没有动静,我深深的怀疑他是否藏在租界?”
当初说莫孤独藏在租界的是佐藤,现在又怀疑没有藏在哪里的还是他?
佐藤并不是一个随意布局的人,也不是一个靠猜测行事的人。如此自相矛盾,甄稳不知他心中想要表达的是啥?
佐藤继续道:“莫孤独一定躲在某处和我玩捉迷藏的游戏,你回去写一份战书,我要让岩田直接和他挑战。”
佐藤要动用岩田,这倒是出乎甄稳预料。因岩田是佐藤的重器,轻易不会使用。
“佐藤课长,时间定于何时?”
佐藤道:“我思考了很长时间,我们占着天时地利,时间就由莫孤独来决定。地点也由他来决定。”
“好,我这就回去写战书,想那莫孤独定会应战。”
佐藤奇道:“你为何相信他会应战?现在毕竟是我们的天下?”
“我是已莫孤独性格来推测,就像岩田先生。若是莫孤独给岩田先生下战书,不用怀疑,岩田先生也会答应。”
佐藤暗思,李士群早晨说到这个问题,他的猜测是莫孤独很可能躲避起来不敢应战。两下比较,李士群给人的感觉是留有活口。
会不会李士群暗暗通知莫孤独不要应战?反之,甄稳说的莫孤独会来应战,若是一伙的,怎么会让他前来冒险??
佐藤想在对李士群也不放心,见甄稳如此说,他又怀疑李士群和火蛇背后有什么阴谋?好似非要证明甄稳是卧底,以摆脱自己对他的怀疑,这岂不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李士群要知道佐藤心中所想,只怕要后悔的跳到黄浦江里。
“甄稳,回去写战书吧。”
“佐藤课长,写这些东西也不需要多少时间,拿来纸笔,我几分钟就会写完。”
佐藤道:“你先回去写,此事我还没有和岩田商量。等商量之后,再把战书拿来。”
“好,我先告辞。只是租界是否还要搜查?”
“搜查的事情我交代给了李士群,他会派吴四继续搜查。任务分神,你就不必去了。”
甄稳告辞离开,开车驶向7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