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见李士群目光游移,把事情推在丁默邨身上,他哪里相信?
李士群低头偷瞄着佐藤,两人的眼光相碰,急忙低下头。
佐藤讪笑,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似乎有些得意。
毕竟看穿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李士群这样的人。
李士群道:“佐藤课长,我说丁默邨所为,我有证据。”
“说来听听。”
李士群一直在想理由,丁默邨这个人好像处处可疑,但是你要想抓住他真正实际的问题,却又很难抓住。
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猜疑,佐藤哪里相信?
“李主任,想什么呢?”
“阿!我在想这件事情该不该说?”
佐藤有些不耐,他不喜欢犹犹豫豫的人。
李士群硬着头皮道:“丁默邨私下里勾结军统,他曾和唐鹰秘密相会。我本准备放长线,钓大鱼,没想到唐鹰在这次行动中死去。我想要找的证据也从中断开,可惜实在可惜。”
“我李士群,没有证据主自然不会信口开河胡乱说的,唐鹰既然死去,我只好重新再找证据。我以我的真心,换来你的认可。我以我的头颅献给我的帝国。”
李士群悲悲切切,就差双膝跪地。
他的这番表白自我感觉很有感染力,他的这种悲切是实实在在,其根源在于来自于佐藤的压力。
佐藤实在可气,让自己来这里解释,他若是不相信,那就如同一把刀悬在自己的头顶。
佐藤道:“没想到李主任如此的忠心,让我万分感动。不过我还有一个事情……”
李士群的心悬了起来。
佐藤道:“杀死我三个帝国士兵的人,是一个力气很大的,而在这上海,好像只有憨二宝有这个本事。”
李士群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反正现在是对76号不利的事情,不管对或错他都极力反对。
他不想让76号燃起烈火。
“佐藤课长,您前面说的没错。但后面这句有些出入,那当天二宝就在我的身边,他哪里可以分身,前去击杀帝国士兵?”
佐藤有些发愣。
“难道说还有其他人?想要找出力气大的人并不太容易。”
“但二宝就在我的身边,所以一定是有他人。”
佐藤道:“你去调查,务必找出杀害三个帝国士兵的人。”
李士群走出特高课,钻进车里不由得黑黑一阵冷笑。
看这架势已经逢凶化吉。李士群翻愣着眼睛打量着佐藤窗户,撇撇嘴扬长而去。
李士群如释重负,嘴里哼着小调,开着车迅速驶回76号。
甄稳在窗前看李士群的状态不错,看来这次去特高课没有受到打击。
但没有受到打击,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快乐?难道是有什么好事?
等李士群回到主任室十多分钟之后,甄稳拿着文件,走了过去。
“甄稳啊,人若有福,好运气挡也挡不住,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李士群掏出一支烟点燃,烟雾慢慢从鼻孔向外扩散。
“甄稳看到没有?不管在何种情况下,只要你有多大胆,回报就有多高产。怎么样?我到了特高课三言两语,说的佐藤哑口无言,让我去解释,哼。”
甄稳纳闷,能让主成家口音那里是群,得有多大的胆子?现在听他谈话,还有些颤音。
甄稳毕竟不像瘦骆驼,拉下脸皮,信口胡说。
甄稳道:“主任,如此说来,咱76号美好的时刻又到了。”
李士群撇撇嘴似笑非笑,其实心里是万般苦。自己这么一个聪明人,竟然被唐鹰骗了,但是想一想又有些释然。佐藤不也是被骗?
李士群道:“你说的没错,咱们的美好之光又到了。前途一片光明,我在光明之中寻找另一片光明。我现在有些纳闷,唐鹰一个人怎么做出这么多事情的?所以我认为上海还有他的同党,或许……或许就是丁默邨。”
李士群并没有提佐藤怀疑二宝的事情,他以为自己的一番言语,佐藤已经信以为真。
只要不找76号的麻烦,那就阿弥陀佛。
李士群道:“佐藤发布命令,让我们去寻找那击杀三个日本宪兵的人,这个人的力气看来不小。”
甄稳道:“是啊,就目前来看,所有人应该都会怀疑二宝。但这件事情却不是二宝所为。”
李士群道:“有什么可怀疑的,所有人,谁若怀疑我76号的人,我就跟他急。”
黑市。
甄稳带着人出现在枪械交易黑市,这是上海其中的一个交易场所。贩卖枪支的人,在这里进行着交易。
憨二宝进行猎杀岩田的枪就是在这里买的,那是一个外号叫做天劫的人。
若不是枪支有问题,那么岩田现在早已死去都多时。
天劫听上去高大上,让人感觉也是我帮大邀人,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人,实际却是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
这个人虽然长得消瘦,却是天生透着桀骜不驯。
甄稳并不是直接上他这里买的枪,他的花钱随便找人买的。
能不留痕迹的地方就不要留下痕迹,这是甄稳的信条。
找到天劫时,他正在是市场一角坐着交易。
甄稳奉命寻找力气大的人,正是以这个机会来教训他一番。
天劫不知道甄稳的底细,看见他带着20多个人,而且手上都有家伙。
“你是天劫?”甄稳问道。
“正是,不知这位朋友来这里是寻货还是拆枪?”
甄稳道:“拆枪。”
在这里拆枪就是找茬找事,天劫倒吸一口凉气。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倒腾的那些破烂枪支,竟然惹出祸端?
“朋友,拆迁,在我们这里是万不得已,不得不做的最后的事情。你我初次相见,为何不进行交易呢?”
甄稳摇头道:“你涉嫌伤害三名日本宪兵。”
“宪兵?我的脑袋只有一个,没事我惹他们去干什么?”天劫道,“再说朋友你来自何处?有什么资格替日本人出头?”
甄稳道:“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不过你做枪支交易就是违反日本规定的。”
天街似乎感觉压力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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