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路坐在帅案后面,看着长宁刚刚端来的炖兔肉跟炒青菜,再看看坐在椅子上的长宁,疑惑的问了一句。
“怎么,杀了你的兔子,心疼的都落泪了?”
长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泪花在脸颊上滚动,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欣喜。
“你才心疼的都掉泪了。”
“我这是遇上卖青菜的老伯,想到了家里的事情,我小时候家里穷,家里孩子也多,父亲就走街串巷的卖些田里种出来的青菜萝卜来贴补生计,就这家里还是没钱啊,早早的,父亲就被累弯了腰。”
苏路喝了口汤,脸颊上满是唏嘘:“是啊,官府不作为,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长宁突然破涕为笑,得意的说着:“那你可说错了,我的王爷,自从陛下上任,在您统合的军伍支持下,已经推进了不少改进,单单是土豆跟地瓜两项,就让咱汉国再没有饿死的人。”
“我爹现在也不为家里的吃喝犯愁了,我大哥家里,有六个子女,各个都长的好好的,要是没有这土豆跟地瓜,谁能吃饱饭啊。”
曹华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军务册子,闻言也说着了。
“是啊,我们那儿也是,我小时候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爷爷得罪了族里的人,虽然姓曹,但是被族人排挤,只能靠着微薄的俸禄银子过活,后来师父您来了,改变了俸禄,父亲的俸禄银子高了,日子才好过了些。”
说到这儿,曹华的眼圈突然红了,想起了死去的父亲,为了家里的生计常年奔波在外,临到战死,自己都没有见到父亲几面。
强忍住悲伤,曹华继续说着了:“后来我从了军,家里的日子就好了起来,往日里的那些穷亲戚,因为土豆地瓜也不再来我家搅扰了,这几年我搬家到了京城,这样的搅扰就更少了。”
“这是这几个月咱们统合整训的新军,还有后方源源不断送上来的辎重物资,大半都是土豆跟地瓜。”
曹华无奈的说了一句,汉国土地少,多贫瘠的山地,适合种植的,只能是土豆和地瓜。
苏路点了点头:“有地瓜跟土豆吃就不错了,你这样挑肥拣瘦的,小心以后土豆都没得吃。对了,副尉整训和新军整训你也不要放手,不能让董灵一个人做,你也插手进去,看看董灵这妮子怎么做的。”
曹华点了点头:“这些日子看着董校尉做事,我也学到不少东西。”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开拔,这些日子从逊让和青林两城方向逃过来的民众愈发多了,都说两城蛮族残忍,几乎是无恶不作。”
苏路随口答应着说了:“这样,新军整训的也差不多了,你跟王四分别统带一军,沿着大道向西,扫荡一下这两城左近的村镇,把残余蛮族都赶出去。”
曹华领命,正要出去的当儿,陆战脚步匆匆的进来了。
“督帅,有泰西人到了城外。”
苏路推开饭碗,向外走了。
“走,去瞧瞧,看看泰西人想要干什么。”
一行人出了大营,到了西城城头,看到了城外的一行泰西人军士,还有两架飞在空中的飞鸟,不过这飞鸟的外形已经有不少改变了,两侧多了翅膀,翅膀的形状也发生了改变。
苏路转头吩咐了说着:“去,把飞鸟营的人叫来,命他们把这些画下来,让军械司的人回去研究研究,看看这个方向进行改进,会不会让飞鸟的速度更快,飞得更高。”
有传令兵领命去了。
城下响起泰西人的呼喊声音。
“城头的人听着,我是泰西帝国大皇帝陛下座前陆军大臣罗伯茨阁下属官罗特利将军阵前走卒,奉命前来呈送国书,请通传苏路王爷,请他亲自来接这国书。”
这样说着,只见天空的飞鸟突然动了,朝着城头而来。
“瞄准天空的飞鸟”
旁边的曹华一摆手,命令着说了。
城头的弩炮和床子弩纷纷抬起头来,黝黑的箭矢斜斜向上,一旦这飞鸟靠近城墙,就准备射击了。
“放”
一俟飞鸟进入射成,曹华就毫不犹豫的挥手。
“嗖嗖嗖”
弩炮跟床子弩把弩箭倾泻而出,城墙上空瞬间被乌压压的箭矢覆盖。
“叮叮当当”
各种响声不绝,弩箭的力量不足,射在飞鸟上,大半只能箭簇没入表层,就不能再进。
“嘭嘭”
弩炮终于发射出来,粗大的弩箭轰击在飞鸟上,原本稳稳当当的飞鸟立即抖动起来了。
“嘭嘭嘭”
城头的十几架弩炮同时发射,剧烈的撞击声中,飞鸟开始摇摇晃晃起来了。
“住手”
“住手,你们这是冒犯我泰西帝国。”
城下的泰西军将脸色惨白,不过还是扯着嗓子喊了。
“轰”
飞鸟终于解体,哗啦一下落在地上了,大片的零件带着箭矢,落在了地上,两个飞鸟兵身上插满了箭矢,坠落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们这是要与我泰西帝国为敌!”
泰西军将被气的哇哇大叫,坐在马上,手里的马鞭指着城头,大声呵斥怒骂。
曹华脸色一冷,手臂向下一指,城头的gōng nǔ立即转了方向,指向了城下的泰西军将。
“你们这是要自绝于我泰西。”
被数不清的箭簇指着,那军将的骂声与呵斥都咽到肚子里去了。
苏路看着恼怒的泰西军将,扶着城垛问了。
“你叫什么名字,在泰西何部,任何职事?”
伴着苏路的问话,城头响起了吱吱呀呀的弓弦颤抖声音,这是弩箭处于激发状态,弓弦张开到最大,机括发出的声音。
泰西军将脸色惨白,知道自己一个不慎,就可能成为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中那个死了的来使。
“本将麦克马洪,泰西帝国东征军团,秦地军百人团统领。”
苏路点了点头,继续说着了:“你这次来,是来威胁我苏路来了,我若是不听从你的威胁,你泰西人是不是就要出军攻打方城?”
麦克马洪的脸更白了,这他娘的我怎么回答。
我说是,你丫一怒之下,可能就把我杀了,反正马上就要被攻打了,斩个把来使,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说不是,这特么的,太给对方涨士气啊,关键是回去怎么跟将军回禀,说我怕死,所以才说帝国不敢攻伐方城,娘的,将军肯定会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