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跟速哈尔察出了宫门,速哈尔察一蹦三尺高。
“老子马上就是讲武堂的人了!”
“小王爷,注意点影响。”
郑开拉开了跟速哈尔察的距离,乐滋滋的说着。
因为速哈尔察这一跳,左近的人都看过来了,路过宫门口的几个绿衣从吏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宫门禁卫更是手按刀柄,一副随手都要拔刀的模样。
速哈尔察连连向着周围做了罗圈揖,一脸尴尬的笑
“小王刚才得王爷允准,可以入讲武堂学习,兴奋过度,各位有礼了。”
有伶俐的,立即就注意到了速哈尔察话中的不一样,再结合刚才郑开的话,立即过来抱拳行礼着
“小的礼部酬功司从吏韩德章见过小王爷,恭喜小王爷入讲武堂,他日统带万军,征战漠北,封狼居胥。”
“小的户部从吏赵兴见过小王爷,恭贺小王爷入讲武堂,被王爷看重,这是大喜啊。”
周围的人看速哈尔察的目光都变了,这位竟然是小王爷,可是没听说过那位王爷家里有这样一位小王爷啊。
郑开拨拉开了人群,纠正着他说了。
“我说速哈尔察,你小子现在不是小王爷了,王爷已经准了你的册封,过上几日,你就是正经八百的北地王了,不能再自称小王了,要称孤了。”
这位是真正的王爷了!
周围的人麻溜的跪了下来。
看郑开的绯色常袍,起码是五品以上的将军,他说的话,自然不会是假的,汉国又要出一位新的王爷了。
面对跪了一地的人群,速哈尔察麻溜的跑了,这特么的,人太多了,派赏钱就要老大一笔。
郑开一脸懵逼,不过片刻后就反应过来,这孙子是躲赏钱跑了。
“对了,我还要去兵部见董成大人。”
郑开闪身开溜了。
半个时辰后,气喘吁吁的两人在军械府门口碰头,背靠着军械府的红墙,两人互损了。
“孙子,你都王爷了,几个赏钱都不舍得派。”
“放屁,本王那是不舍得吗,本王堂堂北地王,图勒大草原是我的故乡,岂会没钱。”
“那你拿出五十文的我来瞧瞧,能拿出来,南下江州的衣食住行老子包了。”
在郑开讥笑的目光里,新晋王爷速哈尔察脸色通红。
“本王来的匆忙,拿不出怎么了。”
“哈哈哈”
“哈哈哈”
参谋府门口的两个守门禁军哈哈笑了起来,这俩家伙,真有意思。
速哈尔察脸色通红,恼火的说着
“放肆,竟敢嘲笑本王,看本王如何告你们的状。”
苏云的声音在大门后面响起
“来来来,为啥告状,让本宫听听。”
“哈哈哈,速哈尔察你好歹也是我哥新封的王爷,五十文都没有,你这样可不行啊。”
“我听说你的家里新娶的妻子是个悍妇,不会是把你管束住了吧?”
速哈尔察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怎么可能,我图勒人向来是男子当家,什么媳妇能管束本王,不可能。”
“那你出门怎么不带钱?”
郑开在旁边幽幽的说着。
速哈尔察的脸更红了,手足舞蹈的
“那是不带钱么,那是钱都交给妻子掌管了,当兵人的事儿,能说不带钱么,那是不愿意带那么多,带上几文钱,有的用就是了。”
苏云摆了摆手,制止了速哈尔察继续说下去
“行了,带不带钱的,我就不管了,这是一份王爷关于南境方略的批复文册,你俩要去南境,给我带过去给曹华。”
郑开郑重的接过来
“如此重要的文件,不是应该专人呈递吗?”
苏云下巴一挑
“怎么,你们俩今儿不启程去南境么?”
速哈尔察脸上的红色消退,理所当然的说着
“当然不去,我们俩刚来,不在京城盘桓几日,见识一下这花花世界,回去怎好向弟兄们吹牛。”
董成带着几个从事自参谋府内出来,看到两人,也皱着眉头说了
“你们俩不是要启程去南境,怎么还在这儿耽搁,今日白天最后一趟木轮车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出动了。”
郑开跟速哈尔察面面相觑,脸上都是懵逼。
我俩刚刚才从王爷那儿出来,王爷派自家去南境的消息还没在肚子里捂热乎,怎么搞的好像三省六部的人都知道了一样。
董成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可没工夫陪两人闲聊,严厉的说着
“赶紧带上文书,即刻启程,有大堆的文书等着你俩专人转送,送去南境。”
“若是延误了这些文书,有你两个的好看。”
这样说着,董成上了马车,带着几个从事走了。
苏云笑盈盈的向两人解释了
“你们俩在御书房看到了几个女官,几个小太监?”
“谁敢乱看啊,在王爷面前,我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速哈尔察胆怯的说着。
郑开思量了一下,“九个,或者是十一个。”
苏云点了点头“不错,御书房内一般最少有六个,最多的时候有十八个女官和小太监候着,誊写王爷的命令,传达到三省六部。”
“有关你俩去南境的文书,是在半个时辰前传到参谋府的,明确写明了,郑开忠心爱国,心思细密,做事可靠,可以让郑开顺道呈送专项军务册子。”
郑开闻言脸上满是笑容
“末将当不得王爷如此夸赞,就是尽心做事罢了。”
苏云点了点头“我也觉着是这样,当年在宣府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小子是个当将军的料,没想到今日果然成了将军,我哥哥没有看错你。”
郑开更激动了,拿了文册,拉住速哈尔察就走。
“殿下放心,末将明日指定把这份文书交到曹华将军手里。”
两人赶到驿站的时候,最后一趟木轮车已经到了发车的时间。
十几个各部的从吏禁军在木轮车外来回走动,着急的甚至都骂了起来。
“娘的,这俩孙子敢枉顾王爷的信任,回去我就参他一本。”
“这文书明日若是到不了江州,会饿死人的。”
“娘的,老子真不想坐这木轮车了,我都快要坐吐了啊。”
乱七八糟的抱怨声里,郑开跟速哈尔察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