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快吃啊。这可是我和霍伊妹妹亲手下厨做的饭菜,你快试试合不合你的口味?”
蔡琰在文翰耳边柔声轻语,文翰将近一年的时间未见过蔡琰,日日思念的妻子,此时显得特别的美丽。
“琰儿有你在,粗茶淡饭,也是最好的美味。”
文翰在蔡琰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后,便开始动起手来。周珑、林氏见文翰开动,两夫妻相视一笑后,亦是开始进食。
至于赵云和周仓,两人因为身份的关系,按礼来说应该不能和文翰同桌吃饭。但是在周珑和蔡琰两人的强烈要求下,他们也不再推搪。周雨寒见赵云有点拘束,便是夹了一块鸡肉给赵云。惹得驯马人直瞪眼睛,说周雨寒这丫头偏心。驯马人可是文翰的挂名爷爷,若按辈分来算,辈分高得吓人。而周雨寒善解人意,一直深受得驯马人宠爱。周雨寒被驯马人这一说,脸顿时红得像个诱人的苹果。赵云亦是红起了脸,一时显得不知所措,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似的。
这可惹得饭桌上的众人不止地笑了起来。
有时候一顿简简单单的饭,能让人疲惫、愤怒、凌乱的心灵得以安慰。而和家人的一顿饭,更能令人感到无比的幸福感。
此刻的文翰,内心再无半分负面的情绪,他在享受着眼前的幸福时刻。
一个时辰后,驯马人和童渊、左慈三个老头吃饱饭后,拍拍屁股便是离开了,看这三个老头肯定又是酒虫上脑,去找酒家喝酒去了。至于赵云和周雨寒,则不知何时,双双离开,两人郎情妾意,皆对对方有好感,而周珑和文翰亦是有意促成这对金童玉女,也是乐得如此。至于蔡琰和貂蝉、林氏则一起去照顾关羽。
所以此时,在正厅上,仅仅留下了文翰和周珑、周仓三人。文翰静静了神,闭目养神一阵后,便问起了安邑的战况,周珑和周仓两人当下便将安邑的战况一一说出。
“哼!吕奉先身受重伤,身边残兵不足四千人,若是他当真选择从卷县、平阴撤走,定然必死无疑!”
文翰听罢,冷冽一笑,重重地喝道。周珑和周仓脸色皆是一怔,相视一眼,皆不明文翰为何会有此一说。
文翰见周珑、周仓一脸疑虑,便是解释道。
“大哥、定公,你等可知,在六日前,志才和四弟已在卷县、平阴布下了重重埋伏!!”
“啊~!若是如此,吕布已是强弩之末,麾下又尽是战败的残兵,毫无战意士气,一旦遇到军师和四弟的埋伏,那!!”
“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哈!主公和军师实在才智超群,吕奉先不自量力,竟敢来偷袭河东,却不知他将自己带入了死亡之地!”
周仓朗声大笑,好似已看到了吕布被万箭滚石扑灭的景象。而文翰亦是眯起眼眸,升起了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冷笑。
不过事情真如文翰所料的发展么?
又是数日后,张辽和一众残兵护着重伤仍在昏厥的吕布,一路隐秘,连夜奔赶,原本想赶往偃师,未料在途中却被周边城县的河东兵马发现,周边的三个城县的县令互通消息后,正欲集聚兵马缠住张辽。哪知张辽分出两支兵马,以一支为诱饵将他们引开,然后张辽终于在长陵和陈宫的兵马会合。
陈宫见回来的兵士皆是兵甲不齐,个个灰头土脸的便知攻取安邑定是失败了。陈宫连忙领军下城门迎接,又见吕布昏厥,顿时吓了一跳。他的主公,可是天下无双的吕奉先,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亦能从容杀出重围。这吕布和张辽在安邑,到底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让吕布受到如此重的伤势。
陈宫将吕布安置好后,连忙叫来城中的所有大夫医治,当陈宫从这些大夫口中听得吕布并无大碍时,才安心下来,向张辽询问有关安邑的战况。张辽将安邑战况细细说来,陈宫听得入神,后来听到疑兵之计被破后,也是略微感到可惜。张辽的计策并无错,只是略微有失稳当,没有考虑到那些伪装百姓未经沙场,容易露出马脚。
而且,在决定攻打河东之前,陈宫做好一切情报,知道安邑城里,可用的大将仅有关羽一人,而周珑正是破开安邑城的关键所在。所以才会让吕布和张辽分开两支兵马同时去攻。但却无预料到,童渊、左慈、驯马人竟会出现在安邑城里。若是无他们三人在,或许张辽早就得手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陈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诶,眼下河东之地已不能久留。今夜我便立马派成将军通知偃师的宋将军,领兵往长陵赶来。待两军合军在一处时,主公伤势应该已是好转,到时我等再撤出河东。张将军你连日征战、逃亡定是疲惫不堪,便是安心下来,好好休息几日吧。”
“如此,一切便依靠军师了。”
此时的张辽,脸色苍白得可怕,身体摇摇欲坠,好似浑身无力。陈宫见着就感到痛心,同时也在为张辽对吕布的忠心感动,在此乱世如此忠心耿耿的铁血硬汉,可谓是少之又少。
宋宪收到陈宫的传令后,不敢丝毫迟疑,立马领八千步兵赶往长陵,和长陵的兵马合军一处,已是五日之后。这时,在偃师、长陵周边一带的河东军才发现,偃师、长陵竟是失守了,连忙向安邑的文翰通报。不过等文翰收到通报之时,文翰已知安邑的大军是无法追上,待他领兵赶至偃师、长陵之时,吕布早已逃之夭夭了。
“吕奉先有勇无谋,绝不可能想到如此万全的撤退布置。他身边必有高人指点,这高人料定我会在卷县、平阴布下天罗地网,所有在来前特意派两支兵马先攻取偃师、长陵,为的就是能够让吕布和张辽能够安全撤离!!可恶呐!!!这高人到底是谁!!”
文翰眼眸布满熊熊火焰,就好似到嘴的肉飞走了,愤怒中带着不甘。
“三弟,我曾听闻,这吕奉先在一年前,被张济樊稠的兵马曾多次围住,上洛几乎丢失。后来吕布拜了一个好似叫陈宫的谋士为军师后,连番妙计,不但解了上洛城之围,后来更是不知用了什么计策,将张济、樊稠的兵马杀得大败,剿灭其将近二万兵士。如此看来,那高人必定就是这陈宫,此人有天纵之才,不容小觑啊。”
“陈宫?陈公台!!!”
文翰重重地一拍额头,责备自己竟忘了陈宫这一号人物。虽然文翰知道吕布和陈宫迟早会相遇,但因为此时的历史轨迹已发生了不少的变化。文翰亦不知,陈宫何时会成为吕布的军师。而文翰近年所有心思都投在并州之上,又哪有半分空余的精力去管吕布。
“罢了罢了。看来这吕奉先命不该绝。而且有陈公台在他身边,在志才未来之前,不能轻举妄动。大哥,你立刻派两支传令部队,通知卷县、平阴的志才和四弟,告诉他们吕布已经从偃师或者长陵逃脱,让他们领军赶回安邑。”
“属下领命!”
周珑站起来作礼接令后,便迅速地走了出去安排。文翰眼眸不断在眯缩,一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心中犹豫不决。他想乘胜追击,领大军攻打上洛,但是并州刚稳定不到一年的时间,屯田推行后,还未到收成的秋季,此时正是关键时刻,若是有其他诸侯趁此攻打并州,那文翰这一年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但是,若是不趁此时吕布重伤,其麾下兵马疲惫士气正低之时,挥军攻打,待吕布恢复伤势,兵马重复士气再去攻打的话,无疑会是困难重重。特别这时的吕布,身边已有了陈公台这一超级谋士。
文翰思虑不定,唯有等戏隆回来,再做商议。文翰想罢便是静下心来,静静地等候戏隆的归来。
时间飞逝,很快三天的日子,又是过去了。戏隆刚回到安邑,文翰早就在城门等候,见到戏隆的那刻,文翰原本忐忑的心,才是真正的稳定起来。戏隆望了文翰一阵,仿佛在看透文翰的所有心思,然后向文翰微微一笑。
“看来主公,这几日对我定是日夜思念,几乎茶饭不思呐。”
戏隆的打趣,让文翰紧绷的脸色亦浮起了一丝笑意,文翰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向戏隆投了一个眼色,示意戏隆有紧要之事,要与他商量。戏隆紧了紧脸色,便随着文翰赶回了安邑的郡治大殿。
“主公,当下不宜动兵攻打吕布。即使主公当真报仇心切,亦要待数月后,并州收成,一切安定后,再出兵攻打。”
文翰刚坐下不久,戏隆便先张口进谏。文翰皱了皱眉头,吕布连番触动他的逆鳞,文翰对他已起了必杀之心。
戏隆好似亦明白文翰的心思,紧接着又道。
“还望主公以大局为重。主公刚得并州,并州不似河东仅有一郡之地,地方面积足有河东八倍之多,管理起来,比河东要难上好几倍。虽然并州现有张纮、韩嵩坐镇,但他们两人即使再有才智,亦无法将偌大的并州大小琐事皆完善处理。不过,还好的是并州的豪门几乎搬离,要安稳并州,并非太难。眼下主公需召集大量的内政人才,协助张纮、韩嵩管理并州。只有安慰了内部,才可再出兵征战。
而主公还需留意,北方的巨雄袁本初。袁本初已得冀、青二州,只怕幽州不久亦会落入他的手中。到时,袁本初坐拥三州之地,势力庞大,下一步他的目光定会放在并、兖二州之上。比起袁本初,吕布不过是一条爪牙锋利的丧家之犬,袁本初才是真正的食人猛兽。主公若不先稳并州,到时若当真和袁本初开战,只怕….”
戏隆未说尽之话,不言而喻,文翰神色顿时凝重起来,细细思考戏隆的话,后来想到戏隆提过兖州,不觉便想起自己那至交好友的身影。
“志才你的意思是,想要我联合孟德,一起共击袁本初?!”
戏隆沉吟了一阵,然后很快就摇了摇头。
“主公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嗯?难道你觉得,我和孟德联手,亦不是袁本初的对手?”
戏隆脸色极为凝重,又是再次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