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国土容不得他人践踏!东北丢了,华北也快丢了,现在轮到我们上海了!醒醒吧,我的同胞们!不要在再这里歌舞升平了,它是毒药,会削弱你们的意志,走出去……”
烨磊继续弹奏着高昂的《命运交响曲》,两名学生在钢琴的伴奏下继续高声演讲。
这一慕把全场的人都惊呆了。那激情的音乐,那声情并茂的呐喊声,震撼着某些的人的灵魂,也叫更多人感到羞愧,感到无地自容。
“让开!让开!”
这时,一帮舞厅的工作人员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与其说他们是工作人员,倒不如说更像打手。
一名穿着黑西装的男子恐吓道:“住口!马上离开这里,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对方人多势众,两名学生这才停了口回头望着烨磊,而烨磊继续闭着眼睛忘我的弹奏。、
那男人立马意识到烨磊是带头,于是上前危喝道:“小子,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黄浦江的水有多深吗?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闹事,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少尉,就算是少校来了,在这里也是个屁!”
烨磊没有理会,继续弹奏。
“嘭~~~”
那人用力拍了下钢琴的键盘,然后喊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脱出去往死了打!”
一群人准备上前,烨磊掏出枪用力砸到钢琴上面,那群打手惧怕立刻停下了脚步。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预备唱!”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二十九的弟兄们,抗日的一天来到了,……”
这时,一名女老师带着几十名学生冲上了舞台,在她的指挥下,学生们高声唱起了《大刀进行曲》。
烨磊坐下,继续为学生弹奏。
在场的人又一次傻眼了。一群手下想上前阻止却遭到了主管的拦住,现在抗日是上海的主旋律,他们又是学生,如果硬来会引起众怒,舆论上会口诛笔伐。
歌声嘹亮,唱响了整个百乐门。在上方的包厢窗口,杜月笙、卢作孚等人一直看着,烨华突然喊道:“大哥,是大哥!”
卢作孚一脸惊讶的表情,问道:“哪呢?”
“弹钢琴的就是。大哥什么时候学会弹钢琴了?”
“这小子,敢大闹百乐门。”
卢作孚惊讶之余竟然漏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后看着杜月笙。
杜月笙问道:“什么人?”
卢作孚道:“烨家长子。”
“明白。”
杜月笙明白卢作孚的意思,他也不敢不给卢作孚面子。连委员长都亲切的称呼卢作孚为“作孚兄”,称赞他是“民族英雄”,更别说自己这个身家不清白的黑帮头目了。
合唱唱完之后,一名穿着白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走上舞台,他大声冲着台下的人说道:“为同学们的精彩演出鼓掌!”
“哗啦啦”“哗啦啦”“……”
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那男子摆了下手,掌声这才停止,他对这话筒说道:“我很感动,为这些爱国青年的情怀感动。抗日救国人人有责,……”
那男子说了一大堆废话,感觉这节目就是他们事先安排的一样。他在告诉所有人,告诉媒体,百乐门也是抗日救国的。
为他人做嫁衣的事烨磊可不干,只见他大步冲上了舞台,抢过话筒对台下的人说道:“Ladies and乡亲们,大家下午好。”
烨磊的幽默引来了台下人的一片笑声,烨磊继续道:“我是一名中国军人,刚从前线下来,你们看我头上还有伤。战争才刚刚开始,伤员会不计其数运下来,药品十分的紧缺。既然这位先生说了,抗日救国人人有则,那大家就慷慨解囊为抗日出一份力吧。”
因为烨磊的话,台下再次一片哗然,烨磊看着那中年男子,道:“既然这里是百乐门,上海最大的娱乐中心,我想必定是日进斗金。要不你们做个表率,说这个数字。”
那男子感到为难,说道:“你凭着什么募款,要募捐也要有政府认可的相关部门、组织、团体来。”
“我们就是!”
之前那名年轻的女老师走上前。她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精致的面孔,窈窕的身材,有一股成熟女人的韵味。她美貌与台下的舞女相比并不逊色,反而有一种清香淡雅之美。
女老师说道:“我们就是镇府认可的募捐团体,我是复旦大学的老师刘云,他们都是我的学生。”
烨磊耸了耸肩看着那中年男子,感觉是在告诉对方,百乐门不出点血,别想我离开。
众人都看着台上,那中年男子有点骑虎难下的味道,他伸出食指,哽咽道:“百乐门出一千。”
烨磊一脸不屑,小声道:“信不信我带着学生们唱到明天早上,让百乐门成为上海报纸的头条。”
身边的美女老师听到后发出笑声,那男子低声警告道:“知道我们后台是谁吗?你惹不起的。”
烨磊咧嘴笑了下,道:“关我屁事。我明天就上战场了,我光脚不怕穿鞋的。,妈的,我们在战场上拼死拼活,你们在这里夜夜升歌,不给老子一个理想的数字,别想我们走。”
现在的烨磊就像一个兵痞,懒上了百乐门。那中年男子脸色变的越发难看,如果数字大了,他不好向老板们交代;如果小了,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如果真的成了上海报纸的头条,说百乐门不思抗日,夜夜声歌,纸醉金迷,这罪过谁也担当不起。
此时的上海抗日热情是空前绝后,百乐门如果触了这眉头跟撞枪口上一样,在舆论的压力下倒闭都有可能。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上台,在那中年男子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那男子松了口气,双手握着烨磊的手,十分恭敬的说道:“原来是烨大少爷,小得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们决定了,出一万可以了吧。”
(PS:37年还没有通货膨胀,一万是很大的数字。)
烨磊这才点了下头,那中年男子立即对准话筒说道:“刚才是在下口误,口误。我们百乐门是全力支持抗战的。我们决定,出一万!”
台下又一次一片哗然,烨磊冲话筒说道:“各位都是上海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是精英,是国家的栋梁,都是有崇高觉悟的人。我想在这国难当头之际,一定会慷慨解囊,救国救民!”
四名学生下台,把准备好的大布拉开,那女老师冲话筒说道:“请大家多多为抗日出力。”
烨磊对着话筒插话道:“有钱的出线,没钱的出支票也一样。我们都是男人,千万不要叫身边漂亮的舞伴小看哦~”|
台下的那群人不是商业人士就是社会名流,自然面子比票子重要。他们在烨磊的怂恿下,各个一脸正气、慷慨解囊,深怕落了下风。四名学生中间的大布上,很快堆满了一坐小钱山。
之前,那名手下走到烨磊身边,小声道:“烨少爷,杜先生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