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正面碾压
上回说到,刘厚带领大军出战,正面迎战孟获的蛮族军队。郭攸之和费祎问刘厚,是不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刘厚说没有,对付这些乌合之众,只需要正面碾压就行了。
接着,刘厚让郭攸之到左翼帮助张苞,让费祎到右翼帮助关兴,自己和赵云留在中军。刘厚让他们只要按平时训练的那样,结阵对敌就可以了。
蜀军刚布好阵脚,只听对面山头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传来,黑压压的蛮族士兵从山头涌下来,和蜀军在两山之间的平地对峙着。
说他们是士兵也不是很准确,他们没有统一的军服,穿什么的都有,花花绿绿的民族服装有之,披兽皮、扎草裙的也有,赤身lu体的也不少。
武器也不统一,有弯刀有开山斧,有猎叉还有镰刀,总之是十八般兵器加十八般农牧具统统能见到。不过最常见的是长矛,因为这东西成本低,一条长棍加个矛头就行。
矛头材质也多种多样,最好的是各种金属的,铜、青铜、铁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金属或合金都有,大部分却石头和骨头做的,最差的就是将木棍一端削尖了就权当是矛了,这些矛头充分反映了南蛮族群中的经济情况和生产力水平。
他们冲出来也完全没有阵型,唯一可以称得上阵型的是他们都以部族为单位,簇拥在自己的族里的领兵之人周围,这样就形成了左一堆右一堆的古怪阵型。而且这些人堆的大小不一,形状不一,因为每个部落派出的人数都不同,而且数量相差很大。
这些蛮族人最大的共同点就是个个都是黑不溜秋的,和成都平原因为雾多阳光少造成人们普遍肤色白皙明显不同。刘厚看着这些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有些头上还插着各种鸡毛、鸟毛,手执木矛的野人,脑海里自动和后世电视里看到的食人生番形象重叠起来。
在中间最大的一堆人中,簇拥着一个壮汉,只见他头戴插满孔雀羽毛的紫金冠,身穿犀皮甲,胯下骑一头卷毛赤兔马,手执一把开山大板斧,端的是威武无匹。
而他左右三位大汉正是三洞元帅,第一洞乃金环三结元帅,第二洞乃董荼那元帅,第三洞乃阿会喃元帅。
两军主帅既然都出来了,按照惯例,先要说一番场面话,讨点口头上的便宜先。对于这点,刘厚对自己很有自信,不相信能辩赢吕蒙自己说不过一个蛮人。
于是,他拿出铜喇叭。打马向前,大声对着对面吼道:“孟获,我大汉朝一向对你不薄,我父皇也对你多有封赏,你为何忘恩负义,为何要造反?”
“哼,“这两川之地,本来是他人所占的土地,你父亲靠着强横的武力夺取而已,还敢自称为帝!我们世代居于此处,你们无礼,侵略我们的土地,怎么能说是我们造反呢?”孟获也打马前行到和刘厚相距约50步远的地方,大吼道。
“呃……”刘厚被孟获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这,这个南蛮说的好像都是事实啊,这个世界上最难反驳的就是事实。
刘备本身就是个四处流窜的无根之萍,几十年时间内不断转战各地,都没能找到一块立足之地。他就像后世的北漂族、打工仔打工妹,无论在多么繁华的大都市拼搏多年,最后却发现,这里始终不是自己的家,始终找不到自己的归宿。
益州牧本来是刘焉,后来传给自己的儿子刘璋,怎么看都没刘备什么事,直到十年前,刘璋为了抗拒曹操,迎刘备入川,打算借助刘备的力量共同对抗曹操,却没想到这下真是引狼入室了,最后被刘备鸠占鹊巢,用武力将刘璋的地盘全部抢了过来。
而孟获、雍闿都是世居本地的大族,是本地的土著,是原住民,相反,刘备就是侵略者,是外来户。无论怎么看来,说破天起也是刘备的不是,而不是他们。
刘厚没想到这个南蛮子竟然不是个愚笨粗鲁的大汉,竟然有这等口才智慧。他想了一会,才想明白过来,自己给孟获偷换概念、转移话题了。于是道:
“孟酋长此言差矣,《诗经》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南中地区为我大汉江山的一部分。曹丕奸贼谋害先帝,欲灭我汉室国祚,殊不知,我刘氏族人遍天下。
我父皇就是太祖皇帝的后代,肩负重振汉室的重任,现在他既然登基为帝,那么全天下的土地理应都是属于我汉室的,全天下的百姓自然也都是我父皇的臣民。
你敢起兵攻打我父皇的州府,自然就是犯上作乱。况且,你只不过是永昌的世族,你却纠集十万兵马,来到越嶲郡,这种行为无论是谁做皇帝,你都是在造反。难道你想自己做皇帝不成?”
刘厚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先点明孟获的身份不过是一个部落的酋长而已,无论这个部落有多大,无论他在南蛮中有多高的威望,始终脱离不了一个小酋长的身份,连他连官面上的身份都没有,这就纠集10万人马攻打州府,这不是作乱是什么?
这才是事情的本质,和他绕什么圈子,说什么土著、外来户干什么啊。
“哼,黄口小儿,多说无谓,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吧,我定要将你这个敢阻挡本大王前进的无知小子乱刀剁成肉酱,给刘备送去下酒。”孟获见口舌上没占到什么便宜,就下令开打,准备在武力上讨回公道。
两人调转马头,打马各自回到自己军中,调兵遣将,准备厮杀。
孟获命金环三结元帅领兵冲击刘厚的中路军,命董荼那元帅领兵冲击张苞所在的左翼,阿会喃元帅领兵冲击关兴所在的右翼。随着一声令下,蛮兵就乱糟糟地冲向蜀军。
“轰隆隆!”没等他们冲到400米,蜀军的大炮就响了。这次虽然要走山路,刘厚也没有放弃带上大炮。考虑到山路崎岖,刘厚这次带的是相对较轻便的95毫米铜炮,这种炮连炮车总重1200斤(约300公斤)。
每们炮足足配了4匹马,轮流拉着走,还有8名炮手兼8名民夫侍候着。一旦遇到较高的台阶,炮车都无法直接上去的路段,还可以将炮身和炮车拆开,分别抬上台阶,再组装起来继续用马拉。
就这样一路马拉人扛的,终于将这些大炮运到这里。这也是为什么蜀军每天只能前进30里的其中一个原因,刘厚宁可走得像蚂蚁一样慢,也不愿意舍弃这些大炮。现在终于到了他们显威的时候了。
大炮不多,左中右三路军各10门,加起来也不过30门,这时候差不多一齐发射,发出轰隆隆的震天动地的声音,当时就把蛮军吓呆了。人人都以为是天上打雷的声音,抬头望天,发现晴空如碧,万里无云,哪里来的雷声?难道是传说中的旱天雷?
可是人群中炸起的烟尘提醒着他们,无论是什么雷,这些雷好像是砸落到自己人身上了。
这次蜀军发射的全部都是***,这在密集的人群中绝对是绞肉机般的存在,一个炮弹过去,起码带走了十几条人命。
亲眼看到同袍被炸飞的蛮兵想调头走,无奈蛮兵人数太多,一窝蜂涌上来,后面没看到详细情况的继续往前冲,推着想后退的人不得不继续往前。蜀军的大炮数量实在太少了,打在蛮兵群中就像扔下一块石头在池塘中,溅起了一片水花之后,很快又归于平静。
由于部分蛮兵想后退,将冲锋的势头稍微缓了一缓,但是这种影响很快就被后面狂乱的蛮兵消弭不见。
一直到蛮兵冲进100兵的距离,火枪开始唱响,冲在前面的蛮兵开始一排排倒下。直到三排火枪兵各发出一枪后,火炮才复装好弹药,开始发射第二炮。不过这次发射的不是***,而是霰弹,这种东西非常恐怖。
炮膛里塞的除了**外就是苍蝇大小的小铁丸,这些东西一喷出炮口就开始呈扇面扩散,到了几十步距离,扩散开的面积已经相当大了。而蛮兵的冲锋队伍中就会被开出一个鲜血铺就的扇面,蛮兵就像被拖拉机压过的庄稼,一片片倒在地上哀嚎着。
很多人被铁丸打死,更多的是伤而不死,可是无一例外都流了一地的血。浓郁的血腥味刘厚隔着几十步都能闻到。30门炮开出30个血肉扇面,有流肠子的,有缺胳膊断腿的,各种各样恐怖的伤势和死状展现在蜀军的面前。
不同于上次刘厚带去荆州的那批经过多年训练的老兵,这一批蜀军大部分是新招募没多久的,他们的训练时间还不够,也没有接受过见血场景的训练,更何况那么大型,那么恐怖的场景。他们当中很多人都当场呕吐起来,就算没有呕吐的都是脸色煞白,两股颤抖。
这令得蜀军的火力输出一下子减弱了很多,敌人的冲锋线推进了很多。刘厚将老兵全部混杂在新兵当中,排长、队长、组长所有这些低级军官都是由老兵充当。这个时候他们一边不停手中的枪炮发射,一边给自己身边的新兵做思想工作,给他们打气鼓励他们继续打、不能停。
这是刘厚战前特意交代的,因为他亲身经历了荆州之战,他已经意料到这种情况的出现。可是这些老兵做思想工作的方法实在是不敢恭维。
只见一个老兵踢了一脚正蹲在地上呕吐的一个新兵骂道:“狗子,你他m的给我起来,这就呕了,你他m的还算男子汉吗?没得给我们二班丢人。跟紧的,起来给老子继续打,别装死狗,想当初哥我在荆州,见过的场面比这血腥十倍,哥我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个吹牛不上税的家伙完全没提当初他都被吓得尿裤子了,幸好当时他身边的战友现在都成了其他班上的军官,没在旁边听到他吹牛,没有拆穿他牛皮的机会。
又一个老兵狠狠地拍了旁边一个脸色苍白如纸,两只手如筛糠一样抖动着的新兵骂道:“瞧你那熊样,慌什么慌,将你的枪拿稳一点,别误伤到自己人了。真没出息,不就几滴人血吗?至于吗你,赶紧地装药,慢了敌人冲上来了第一个砍你脑袋。”
可想而知,这样做的思想工作效果会有多好了。眼看敌人逼近到20步了,刘厚一声令下,一队长枪手猫着腰从火枪手的间隙中穿了出去,在火枪队5步前半蹲下来,将长枪斜指向上。而另外有一队刀盾手紧跟他们出去,也蹲在他们后面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