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经过刘厚一番解释后,费祎和郭攸之两人不再一味坚持让他返回成都,刘厚松了口气,又和他们商议了一下应对之策,定下了由郭攸之负责守御城池,刘厚上荆州号见机行事的一些细节性的问题,就散了会,各忙各的的去了。
刘厚也不敢耽搁,军情如火,兵贵神速,他马上叫上关兴和张苞率领着500近卫营就往江边码头上奔去。
刘厚他们登上荆州号之后,马上启动船只,全速向西南方向驶去。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隐约见到东边飘来一片乌云样的船影,看样子没多久就能到达这里,如果不能和他们拉开距离,很容易被包围。
一旦被包围,荆州号失去速度上的优势,到时候即使火炮再犀利也会被人用数量堆死。荆州号的依仗无非就是速度与火炮两大优势,这两者缺一不可。
荆州号像一条飞鱼一样轻快地划破波浪向西南方向滑去,到达江心后,转向西行。这时候,东吴的船队和荆州号的距离已经不足一千米了。
荆州号最上层的船楼是舰长室,这里视线开阔,可以眺望到远处的黑压压的船队。刘厚现在正在舰长室里透过宽阔的窗户望向东吴的船队,这令他有种荒谬的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苍蝇站在一个巨人面前,又像堂吉•诃德举着长枪一往无前地迎向巨大的风车。
在一千米的距离上,荆州号横过船身,用侧舷对着东吴舰队。刘厚这时候也看清楚了,东吴船队数量很多,将江面排的密密麻麻的,由于前面的大船遮挡了视线,后面还有多少船根本看不清,具体数量也无从估计。
船只有大有小,大的有比荆州号还大的楼船,一共有三艘,远远看到船首挂着的旗号分别是“长安”、“飞云”、“盖海”,应该就是这三艘楼船的名字。刘厚数了一下,不由得暗暗咂舌,这种楼船竟然有5层楼,这么高的船即使是后世他也只在电视上见过。
刘厚不知道的是,“长安”号正是孙权的座驾,如果是熟悉东吴军事的郭攸之在场,看到“长安”号就可以确定是孙权亲征了。这些楼船每层楼上都建有防御性的女墙,第一层女墙上还有剑孔、矛孔等,既可远攻,又可近防,还设有礌石、铁刺等防御性武器,不愧为一座战争堡垒。
由于距离很远,小的船看起来和后世那种撑竹竿的渔船大小差不多,船型狭长,外表蒙着牛皮,估计就是郭攸之说的艨艟。若走近看的话,这种船其实也不小,足有5丈长(11.5米)。
刘厚想看清楚更多的细节,可惜距离还是太远,这个时候他前所未有的渴望有个望远镜。暗暗下决心,回去一定叫人收集水晶先磨几块镜片做个出来玩玩先。
东吴船队似乎对前面溜走的一艘船毫不在意,那怕这只船样子有点怪异,速度有点快。看他们行驶的目的地就是荆州码头,明显就是想在荆州码头登陆,然后包围荆州城。
站在刘厚旁边的是副舰长李球,乃益州别驾从事李恢的侄子,二十多岁,其人颇有眼光谋略。前几年西蜀各位大人物纷纷往“工业部”的学院、研究院塞人时,李恢将自己的儿子李遗(wei)和侄子李球也塞了进去。
这个李球是个好学之人,短时间内就学了不少数理化知识,对“大汉龙腾学院”传授的各种科学知识也是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后来他引起了刘厚的兴趣,刘厚通过和他接触,惊讶地发现他对军略也很熟悉,甚至对水战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由于有李恢这位叔叔,李球自然是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而李恢对下一代的教育也是很重视的,不但请先生教育他们传统的国学,还教授他们行军布阵的知识。因此,李球和李遗都是能带兵上阵的干才。
再后来,荆州号建成,组建水军时,刘厚自任舰长,考虑再三最后选了李球出来出任副舰长。刘厚只是挂个名而已,事实上平时水军的管理、训练什么的统统归李球管。
李球也做得很好,接手之后学习了很多水战的知识,而用火炮进行水战是全所未有的战斗方式,除了刘厚时不时提点一下他之外,没有师傅可以教他,他就自己去摸索。
通过大量的实战演习,他现在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火器水战经验,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炮舰舰长。
“准备炮击。”刘厚对身旁的李球道。
“诺!”李球应道。随后,他转身对自己身边的通讯兵道:“命令左舷第一、第二、第三炮组、船头、船尾炮组做好炮击准备。”
“诺!”通讯兵应诺后,小跑到后面一堆铜管前,对着相应的铜管说出命令。在舰长室这个区域,密密麻麻开口着不下20个空心的铜管,每个管口边上贴着纸条,写着船里各个主要部位的名称。
例如:左舷第一第一炮组、瞭望塔、动力机舱、主桅杆等等。舰长可以对着这些铜管口发布命令,这些铜管一直通到相应的地方,在那边也有专门的通讯兵负责聆听命令。
通过这样的方式,舰长可以非常快捷地将命令传达到船体的各个部位,传达效率直追无线电。当然,船体各个部位发生什么事情需要汇报给舰长的,也可以通过这些管道说出来,第一时间就能让舰长知道,为舰长的决策争取时间。
左舷正是对着东吴水军的那一侧,只见三层楼上各自都有一排的窗户被打开,露出三排黑洞洞的炮口。炮兵们忙着给这些大炮灌**、上炮弹、压实。不一会而,三排火炮全部完成弹药装载,传令兵通过铜管将情况反映到舰长室。
刘厚听着传令兵的报告:“第二炮组完成装弹。”、“第一炮组完成装弹”、“第三炮组完成装弹……”刘厚眯着眼向远处东吴舰队看着,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这时候,负责在铜管旁边聆听的传令兵又跑来一个,报告道:“瞭望塔报告,东吴前锋船队,距离400丈(约920米)。”
在主桅杆上方,有一个像鸟巢一样的藤筐,有两位眼力超好的观察员在上面观察敌情,并通过铜管不断将观察到的情况反映到舰长室。
刘厚依然不为所动,“350丈。”又有传令兵报告。
“300丈(约690米)。”在传令兵报出这个数字时,刘厚终于下达命令了:“命令所有炮组散射,三轮打击,目标“长安号”,距离290丈。”
命令马上被传达到各个炮组。每门火炮的炮兵都在紧张地摇动摇杆,标定诸元,瞄准目标。这些火炮的被固定在炮架上,可以通过两个摇杆将炮口左右摆动或者上下摆动,从而对目标进行瞄准。
不一会儿,各炮组陆续报告已经完成诸元标定,刘厚命令各炮组开始轮番射击。荆州号上每侧船舷有3排装弹量12公斤的火炮,每排15门,一共45门,加上船头和船尾两门装弹量达到18公斤的超级大炮,火力非常惊人。
命令刚下达,就听到“轰、轰、轰……”接二连三的轰鸣声,只见左侧船舷一个一个黑色的烟圈冒起,然后一个个大黑丸向东吴船队飞去,同时震得船身剧烈晃动个不停。
之所以让大炮散射而不是齐射,就是怕这么多大威力大炮齐射时,后座力太大了,导致船体侧倾幅度太大,容易引起船的侧翻。毕竟平底船抗侧翻能力远比不上尖底船,刘厚不得不防这一点。
这些原理刘厚早就通过左慈灌输给李球,李球也针对这点在平时做过很多训练,所以,说是散射,其实所有的炮弹也在大约1分钟的时间内全部射完,和齐射的效果也差不多,但是却能有效地分散后坐力。
“命中‘长安号’楼船一颗,命中中型船只3艘,命中小型船只5艘。”听着瞭望塔报来的数据,刘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47颗弹丸,真正命中预定目标的只有一颗,命中率低得都不好意思算了。虽然也命中了几艘其他船只,那不过是因为东吴的船太多太密集,自己数量众多的炮弹好运气命中副车而已,这当中讲究的是运气而不是技术。而刘厚最不喜欢依赖运气,最喜欢依赖的是技术。
“‘长安号’未破船底,3艘中型船只状态未知,5艘小型船只有下沉迹象。”接着,瞭望塔又报告。
“长安号”有5层楼,炮弹由上层一路砸下去,先破开一层天花板,再破开一层地板,再破下一层地板依次类推,即使是12公斤重的实心弹,飞行了600多米远,动能也不足以连续破开6、7层木板,何况用来做船底的木板还是加厚再加厚的。
所以,这次“长安号”的中炮,只是引起了船上一通的骚乱,随着各级军官的弹压,很快就平静下来。倒是如艨艟斗舰这类的小型船只,在12公斤实心弹面前,单薄得和纸差不多,一炮就能将船底砸出了个窟窿,河水汨汨地涌进船舱,任凭船上的东吴将士怎么抢救也阻止不了船下沉的趋势。
幸好这些倒霉的官兵们训练有素,水性极好,在确定船只无可挽救后好纷纷弃船,像丧家之犬一样游到就近的船上。因此,这轮炮击造成的伤亡寥寥可数。
说话间,所有炮组已经完成复装弹药,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散射。东吴船队还没从刚才的混乱中恢复过来,就惊恐地听到西边那只怪船上又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抬头一看,果然又是一堆黑色圆球飞过来。很多东吴兵都被吓得大声嚷嚷着在甲板上东奔西走,远处看上去就像一群无头苍蝇在乱转。
这一轮炮击效果好了一点,“长安号”中了两弹,其他中型和小型船只中弹数量和刚才差不多。
每轮炮击之间只相隔不到一分钟时间,就在上一轮炮击带给东吴船队的混乱还没结束时,东吴人绝望地发现,天空中又飞来一堆小黑点,原来以为是鸟群,很快就变成大圆球。随后这些黑色的大圆球纷纷掉落到水里,溅起了老高的水花。少数打到船上的黑色大圆球则给船造成巨大的破坏。
小船不用说了,会被直接砸穿船底,河水汹涌而进,船只顷刻间就要沉没。大、中型船只也会被连续破开几层甲板,运气好的,铁球从顶层依次砸下来还不至于砸穿船底,运气差的,从船的侧面砸进船里,铁球的入点离船底很近,同样会将船底砸出个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