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称小老儿自居的游赤,本不够二十三万岁,按照天界的神仙,不过就是中年。
可如今的游赤却如此老态龙钟,倒像是个垂暮之年的老头,定于黑水有着莫大的关系。
但是,这里的结界,却丝毫没有受到干扰,而那些黄金也没有被腐蚀,游赤与他的家人为何会承受不住?
这时,从游赤的金床下面跑出来众多头大身小的怪鱼,通体暗红,不过手掌大小。
张开大嘴,无论是和牙齿还是舌头,都是血红的,形状上倒是与人的口腔无异。
它们飞行的速度缓慢,在这个寝殿里旁若无人,自由自在旋转与寝殿的上空。
“这是什么东西?”沈碧从未见过这种鱼的品种。
游赤拿起身旁一根粗大的龙头手杖,用手一挥,那些黑色的怪鱼就像一股流水一样,钻进龙头的嘴里。
游赤晃了晃手杖,能听到手杖里面发出水液一样的响声。
游赤放下手杖,这才说道:“与其说我有龙鳞护体,倒不如说是它们帮助了我。”
这种怪鱼是游赤在寝殿里发现的。
起先是因为怪异,而心生欢喜。
后来因为它繁殖的特别迅速,就试图炼化它们,结果发现在修炼的时候,竟然能够起到超强的力度。
一个小小的红鱼,就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确实令人费解。但是,游赤既然有这种鱼,为何他的家人还要早早的陨灭,
似乎不合道理。
沈碧越来越不了解眼前的游赤,在他的身上似乎总有些诡异的一面。
“我很想知道它们为何能抵御那些黑水?”
“小老儿也不知道。只要是在修炼的时候能够吸收它们,就能够防止那些毒物侵蚀。
只不过,现在小老儿的身体有些不太好消化他们,也不知是我的身体不行,还是它们进化的太强大,自身的抵抗顽固,才致使小老儿修炼的时候总是受挫。”游赤说着话的功夫,开始气喘起来,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好似一个指头就能让他倒下,着实弱不禁风。
这时,金床的下面,忽然冒出一团红色稠密的雾气,如同鲜红的血液一般,直冲着沈碧而来。
沈碧激灵一下,赶紧穿到别处,这才幸免于难。
但是在片刻之后,金床的下面似乎永无休止一般,红色的雾气一直不间断的冲着沈碧。
这出乎了沈碧的预料,本就是一个外来者,为何红色的雾气一直针对她?
幸亏沈碧此刻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的精力,躲闪的速度快如闪电。
她此刻虽然不敢触摸红色的雾气,但能肯定那东西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随着一团团攻击而来的红雾,沈碧的身体感到一阵疲乏,内心深处也涌出恼怒之意,等到红雾突然消失匿迹,一个健步冲到游赤的身边。
伸手卡住了游赤的脖颈:“游赤,你的胆子不小,竟敢如此肆意妄为,对本主神下手。”
沈碧不敢说炼魂手在这里能够发挥极致,但也能令游赤受到严重的损伤。
“主神误会小老儿了,确实不是小老儿所为。”游赤的脸开始发紫,张着大嘴,似乎到了窒息的地步。
沈碧怎可能相信游赤的话:“笑话,你的寝殿,没有你的受益,无论什么鬼东西,都不可能对本主神撼动分毫。快说,你到底意欲何为?”
“主神,真的不是小老儿,小老儿如果有什么歹心,也不会救你的命。主神可以去亲自看看床下,至今小老儿都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游赤指着金床的下面,异样的眼神,似乎比沈碧对他此刻的肆虐还要恐怖。
沈碧险些忘记了自己这条命就是游赤救下的,赶紧松开他的脖颈,很小心的朝着金床的方向伸头看去:“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这般厉害,刚刚你不是说那些飞来飞去的红鱼,也是出自里面。我就不明白了,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床下,到底有多诡异,竟然冒出来这些东西?”
“一开始的时候,小老儿也不甚清楚,只知道每隔几个时辰,就会冒出来这些,那些红鱼的身体,似乎能吸收那些黑水的侵蚀,但这些红雾稍稍碰到,就会出现针扎一样的疼痛,如果不立刻消除掉,就会腐蚀皮肉。后来,小老儿知道他们的用途,每一次都会掳走这些红鱼的时候,赶紧撤走,以防红雾的攻击。”
“既然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为何不早点提醒我一下?”
“多有抱歉,小老儿与主神叙谈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的这条命,马上就会在极短的时间与家人一样,从而成为脸皮。之所以有点走神,这才忽略了险情。求主神赐罪!”游赤伏地叩拜,试图赎罪。
身处在这种险境,再大的罪也都要放到后面,能想出办法走出幽河的岸上,才是最重要的:“你赶紧起来,我且问你,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为何会出现这些东西?”
“在那些东西出现的时候,小老儿根本就没与机会去查看床下,等到它们消失,再去彻查时,下面安静如常,与别的床下根本就时别无二致。”
怎么可能,没有东西,却在突然之间冒出这些诡异的东西,沈碧怎么想都不相信。
毕竟什么事物,都会有起源地,不然也不会凭空出现。
而且这东西由此也让沈碧产生一种浓烈的兴趣,这里的一切,全都受到了黑水的侵蚀,唯独红鱼可自由自在的生活。
虽然红色雾气有毒,至少红鱼对黑水侵蚀有一定的反抗作用。
看来,如果能找到那东西,或许还能有走出去的希望。
沈碧上前几步,来到金床的旁边,俯身仔细看了一会,里面光线黑暗,安静如常,之前的一幕幕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由于金床的下边空隙太小,沈碧没有办法让视线更好的透到床下的最深处。
转身吩咐游赤:“你过来,用你的法力把床弄到别处。”
游赤不敢迟疑,一个手势,金床就自动消失,偌大的空地映入眼帘。
用手碰触了一下,比平常的地面还要坚硬,确实如游赤所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游赤,不应该呀,既是平常的地面,那些东西又是从哪里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