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那个同门突然出现在那儿,我感觉有点怪怪的。”叶非花抬手止住了云淡淡。
“那个同门给到我的感觉和耿长老一模一样,特别的从容,不带一丝烟火气息!”禾香农说道。
“对了,就是耿长老给到我们的那种感觉……从容得有点过分!”叶非花说道。
叶非花沉吟了一下,随即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已经耽搁了一点时间,我们下去吧。”
叶非花说罢,纵身一跃,径直跳下了望月峰。
禾香农、云淡淡、无恙、淑芬芳四人见状,不再作声,纷纷一跃而起,从望月峰顶跳了下去。
五个人就像五只收拢翅膀的大鸟,连成一线,贴着望月峰的山体,滑翔而下。
很快,叶非花五人就轻飘飘地降落在了淡池旁边的小训练场上。
叶非花落地后,往青河上空瞥了一眼。
刚好那个紫袍修士也看了过来。
叶非花的视线和那个紫袍修士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叶非花的心头突了一下,浑身泛起了一股很不自在的感觉。
看到叶非花的神色有点异样,云淡淡张了张嘴,就待出声询问。
“没什么,我们开始训练吧。”叶非花微笑了一下。
云淡淡看了叶非花一眼,随后一声不吭,朝一具八百公斤的石锁走去。
在往前走的时候,云淡淡瞥了一眼淡池。
就在不经意的一瞥间,云淡淡看到清澈的池水中掠过了两道绿影。
云淡淡折转身子,就像一阵风一样卷到了淡池边。
“青鲮!还是两条哎!”云淡淡兴奋地叫道。
就在五秒之前,淡池中什么都没有,很显然,这两条青鲮方才出现。
“这穷山僻壤的,竟然有青鲮?”叶非花佯装吃了一惊。
叶非花几个大步跨到云淡淡身边,一边使眼色,一边大声说道:“淡爷,这你都能认错?这分明是小刀啊,青河里到处都是。”
云淡淡一瞬就反应了过来,青鲮可是宗门内的稀罕之物,此时青河上空正悬停着一个紫袍修士,要是淡池出现青鲮的事情传了出去,估计以后淡池再也不得安宁了,纷至沓来的修士非将淡池踏破不可。
“淡爷你看,这分明就是小刀!”叶非花说着便蹲了下去。
叶非花借着身体的掩护,将右手探进了水里。一瞬之后,叶非花的手掌上出现了淡淡的斗气光晕,光晕呈现三种颜色,乳白与金色相间,还夹杂着一丝冰蓝,莹莹闪烁,煞是炫丽。
斗气光晕甫一出现,池中两条青鲮就像两支绿箭一样,朝着叶非花的手掌射了过来。
就在两条青鲮将要撞上叶非花手掌的刹那间,也不见叶非花有何动作,叶非花已是将两条青鲮抓在了手里,而后非常自然地揣进了兜里。
还在很早以前,叶非花就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现象,青鲮特别喜欢斗气光晕,其对斗气光晕的痴迷仿佛飞蛾赴火一样,奋不顾身。不过,叶非花五人从不采用这个法子捕获青鲮,而是以青鲮为工具,锤炼自身原始的速度、技巧以及敛气凝神的功夫。这一次事出有因,叶非花不得不采用这个法子了。
“什么时候小刀也变得这么滑溜了?”叶非花甩去手上的水珠,拣起一颗石子,扔进了水里。
“猫爷,你这准头也太差了吧?这都让小刀溜走了?”云淡淡夸张地叫道。
“呵呵!偶尔失手一次不打紧,等会儿去青河捞几条就是。”叶非花笑道。
叶非花朝着围上来的禾香农、无恙、淑芬芳三人挥了一下手,喊道:“走吧,开始训练了!”
就在叶非花转身的当口,从淡池深处那面石壁上的洞**出了一道金色的影子。
叶非花定睛一看,正是多日未见的小白。
“小白……”叶非花不由怔了一怔。
“小白……你怎么钻到那个洞口去了?”云淡淡也是颇感意外。
禾香农瞪着小白,大声叫道:“小白,这十来天没看到你,你不会是躲在那个洞里吧?”
叶非花五人看到小白突然从那个洞口钻出来显得很意外,同样,小白看到淡池边的叶非花五人也是意外无比。因为,往常这个时候,叶非花五人正在热火朝天地训练。
小白晃了晃脑袋,金色的眼珠不住地眨巴。然后,很突然地,小白掉转躯壳,又朝刚才出来的那个洞口钻去。
但是,小白尚未钻进洞口便定住了,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一样。
“孽畜!你还想跑?”淡池上空,突然响起了一个冷漠的声音。
这个声音似有无穷的穿透力,淡池竟然荡起了层层涟漪。淡池边的叶非花五人则是浑身一震,就像被一股无形的气机击中了一般。
叶非花五人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
不知何时,叶非花五人头顶前上方的虚空中,已无声无息地多了一道人影。正是方才悬停在青河上空的那个紫袍修士。
“见过师长!”叶非花五人踟蹰了一下,随后微微躬身,施了一礼。
紫袍修士仪表堂堂,正当盛年,他面无表情地扫了叶非花五人一眼,随后右手微抬,轻轻一挥。
只听得“哗啦”一声,淡池中的小白已是破水而出,就像隔空抛物一般,划出一道弧线,径直掉在了叶非花脚旁的碎石堆里。
叶非花心念电转,初时以为紫袍修士就像几年前的那批修士一样看上了小白,但是看到紫袍修士扔破烂似地将小白扔了过来,心头不由“咯噔”了一下,隐隐生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个孽畜,是你们饲养的吧?”紫袍修士冷冷地问道。
听到紫袍修士一再称呼小白为孽畜,叶非花不由颇为不悦。
“并非饲养。小白乃是我们的朋友!”叶非花冷冷地答道。
“那两条青鲮呢?”紫袍修士面无表情地问道。
“什么青鲮?”叶非花看着紫袍修士,眼里满是茫然。
紫袍修士盯着叶非花,眼角微不可查地跳动了一下。
“就是池子里的那两条,刚刚都还在。”紫袍修士说道。
“哦……原来师长是说那两条小刀啊!”叶非花恍然大悟。
叶非花比划了一下双手,说道:“那两条小刀滑溜得很,早就不知道游到哪儿去了。师长要找小刀的话,青河里多的是。”
“我不找小刀!我要的,是青鲮!刚刚都还在池子里。”紫袍修士缓缓地说道。
“青鲮?”叶非花的脸色再次变得茫然。
叶非花往四周张望了一下,说道:“偶尔有小刀溯流而上,跑到这个池子里来。刚刚我们就看到了两条小刀,并没有看到什么青鲮。”
“是啊!我们就看到两条小刀。”禾香农、云淡淡、淑芬芳三人纷纷出声附和。
“就在刚才,那两条青鲮都还在池子里。即便是游走了,此时绝对不曾游出两公里之外。只要在五公里之内,那两条青鲮就逃不过我的追踪。可是,我没有感应到那两条青鲮的气息。”紫袍修士说道。
紫袍修士的语气很轻淡,但是隼利的目光似要将叶非花射穿一般。
紫袍修士眯了一下眼睛,接着说道:“那两条青鲮的气息是在这个池子里消失的,很显然,那两条青鲮此时已为死物。”
“师长,并非我们隐瞒,我们真没看到什么青鲮。还有,小白是我们的朋友,平时多在周边嬉戏,如有顽皮之处,还请师长多多担待!”叶非花诚恳地说道。
“纵使你们矢口否认,也只徒呈口舌之利而已。到得此处,我对前后因由已然了然如胸。”紫袍修士说着便取出了一块绿玉令牌。
青山公国宗门之中,宗主持紫玉令牌,元老院元老持绿玉令牌,议事院长老持白玉令牌。
看到紫袍修士手上的绿玉令牌,叶非花五人慌忙行了一礼,恭声说道:“见过元老大人!”
“我是主管内务的季宽元老,来到此处调查青池青鲮失踪一事,把你们的令牌都拿出来吧。”紫袍修士说道。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宗门有着一整套律法约束各位门人,其第一条就是服从上级指令。
既知紫袍修士元老身份,且在执行公务,叶非花五人稍稍迟疑了一下便掏出了各自的身份令牌。
只见季宽探出右手轻轻一抓,已将叶非花五人手上的令牌凌空抓了过去。
季宽扫了一眼令牌,将令牌收了起来。
“原来是明倨门下清风的弟子!”季宽低声自语。
看到季宽收了自己的令牌,叶非花五人不由面面相觑,俱都大惑不解。
“敢问元老大人,您为何收了我们的令牌?您刚才说,您来到此处调查青池青鲮失踪一事,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叶非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