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武来到车子跟前,左右环顾了一眼,拉开车门,迅速钻进了车子内。
“有尾巴没?”车门关上后,车子内,坐在副驾位置上的陈宝骅扭头问道。
“没有,他们不会想到,我坚持晚上一定要离开。”高宗武回答说。
“希宗,开车,到法租界高先生哥哥家。”陈宝骅吩咐道。
“好的!”
嵇希宗答应了一声,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如利箭般驶了出去。
“高先生,你让我通过陈立夫部长,转交给蒋委员长的信件,我已经派人,秘密送达重庆了,你就放心吧。”车子行驶后,陈宝骅从副驾位置上转过身,望着高宗武说道。
“这就好,陈先生,你了解我,我是真心致力于推动和平的,可是,没想到汪精卫他们竟然会屈从于日本军方的压力,放弃原则,这根本就是投降!”高宗武情绪有些激动。
“哼!汪精卫从离开重庆那天开始,他就已经自绝于党国,自绝于全中国的人民了。”陈宝骅冷哼了一声。
“陈先生,不知你是否理解我的心情?我搞和谈,对公,是向蒋委员长效忠;对私,说实话,我是太想扬名,太自负了。”高宗武发自肺腑地评价着自己的所为。
“高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俗话说的好,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好在你能够及时警醒,我想,委员长他也会理解和原谅你的。”陈宝骅宽慰着高宗武。
“唉,蒋委员长对我有知遇之恩啊,可我却辜负了他,委员长把我从一位普普通通的大学教授,提拔为外交部亚洲司司长,我的夫人,还是蒋夫人搭的红线呢。”
高宗武忽然间想起蒋介石的好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叹着气,竟然落下泪来。
“高先生,这也不全怪你,毕竟你当初执行的是周佛海的命令,是周佛海向蒋委员长申请,建立所谓日本问题研究所,以搜集日本情报为名,将你派至香港开展工作,而真正的目的,周佛海想借此离开汉口,与日本人接上关系。”
陈宝骅对周佛海、高宗武,以及汪精卫和蒋介石,这些国民党上层的错综复杂的关系,掌握的很透彻。
“谢谢陈先生的理解!”高宗武在车后座位上,双手抱拳,朝着陈宝骅拱了拱手。
“高先生,不必客气。”陈宝骅给高宗武还了一礼。
二人说着话,车子已经来到位于法租界福克森路上的高公馆,这里是高宗武的哥哥高宗文的住处。
三人下车,高宗武上前轻轻敲了三下大门。
“谁?”
门内有人低声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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