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大概半多钟头的时间,天色已经大亮,在对把守大王庄村东西南北四个村口的鲁南抗日游击队员们进行了一番问询之后,依然没有寻找到王天柱的下落。
于是,刘一鸣就带着人重新返回到了他们的驻地——吴老财生前留下来的那一处三进三出的大宅院,赶紧把夜宿在此的所有人全部都叫醒了,并召集在前院的空地上,临时召开了一紧急的会议。
等到所有人都站定在前院空地上以后,刘一鸣就把王宝生儿子王天柱在一个半钟头之前,从王家大院逃跑一事,告诉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并没有引起大家伙儿的注意。
对于在场的这些人来说,不就跑掉了一个王天柱么,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哪怕王天柱是此前被他们打死的王宝生的儿子也无所谓。
看到在场的所有人并没有对此引起足够的重视,刘一鸣当即就开诚布公地讲述了一番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大声地说道:“大家伙儿,你们想过没有,这个王天柱一旦离开了咱们大王庄村,跑到县城去向小鬼子报告这里的情况,那县城里面的小鬼子得知,咱们昨个儿白天和夜里,分别歼灭了一个小队七十多名小鬼子,以及一百个皇协军,肯定会派遣小鬼子的大部队前来找我们算账。
“要知道,咱们凭借着人数的优势,对付起一个小队的鬼子不成任何问题,可是,若是对付几百名小鬼子的话,那咱们肯定不是小鬼子的对手。咱们打不过小鬼子,大不了咱们从大王庄村撤离,返回龙虎山寨便是。可问题是,大王庄村的村民百姓们却没处跑,小鬼子见到没有歼灭咱们,到时候,肯定会拿大王庄村的村民百姓们撒气。
“万一穷凶极恶的小鬼子,在恼羞成怒之下进行屠村的话,那大王庄村的村民百姓们连一个活口都难以留下,而咱们的罪过可就深重了。因此,咱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必须找到王天柱的下落,坚决不能够让他离开大王庄村半步,咱们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听完刘一鸣说的上述这番厉害关系之后,在场的所有人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刚才,都还一脸漠然的他们,纷纷举起手来,自告奋勇地表示要参加搜寻王天柱下落的行动。
“好了好了,大家伙儿都先安静一下,等下,我就马上部署搜寻王天柱下落的行动,你们每个人都会参加,谁也跑不掉的。”刘一鸣看到在场的所有人都积极踊跃的样子,让他倍感欣慰,长舒了一口气之后,他赶紧冲着在场的众人摆了摆手,大声地宣布了一番道。
当在场所有人的说话声都戛然而止了以后,刘一鸣走到了孙晓虎的跟前,吩咐了一番道:“二当家的,在半个多钟头之前,我已经了解过了一些情况,根据我的判断,王天柱这小子十有八九还藏在村子里面没有逃出去,你带着你们龙虎山寨的一百五十多个弟兄,对整个大王庄村挨家挨户地搜查王天柱的下落。以前,村民百姓们都深受他们王家其害,应该不会对王天柱包庇和私藏,肯定会大力支持咱们的工作。”
待刘一鸣吩咐完毕,孙晓虎随即就点了点头,紧接着,她就便大手一挥,带领着一百五十多个荷枪实弹的龙虎山寨土匪们,像潮水一般似的,“哗啦”几声,就离开了院子。
接下来,刘一鸣就留下来十个人负责做早饭,带着其他人就直奔王宝生家而去,他要认真仔细地王宝生家前后两个院子进行搜查,看看是否还藏在前后两个院子的某个角落。
进入到王宝生家的后院以后,在张三顺的引领之下,先是来到了后院的东厢房之内,里面关押着王宝生家的十几口子人,经过对他们进行一番威逼利诱的审问,却并没有从他们口中打探到任何关于王天柱的线索。
并且,被关押在后院东厢房内的这十几口子人得知,王天柱逃跑了以后,俱都对此感到无比震惊,因为据他们交代,王天柱这孩子今年刚年满十九岁,平时生性胆小,就在半个月之前,无意间看到家里头的厨子宰杀一只鸡的景象,都吓得哭了大半天的鼻子。
如果不是从刘一鸣的口中得知此事了,这十几口子人打死也不会相信王天柱竟然敢逃跑,而且,哪怕是用枪顶在他们这十几口子的脑袋上,他们一个个都吓得是面如土色魂飞魄散,却依然回答不上来王天柱会跑到什么地方躲藏起来,为了能够博得刘一鸣的信任,他们都还不惜为此发毒誓诅咒自己。
一无所获之后,刘一鸣当即决定要亲自来追查王天柱的下落,离开了后院东厢房之后,在张三顺的引领之下,赶往了后院的那一个茅房。
从茅房里面紧挨着的墙壁来判断,刘一鸣确实发现了有攀爬的痕迹,可问题是,墙壁的另外一侧就是前院,刘一鸣又带着人火速赶往了前院追查线索。
来到前院的那堵墙的另外一侧,刘一鸣近距离进行了一番认真仔细地观察,他发现距离这堵墙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就是前院的西厢房,距离其他的房屋都至少在五十米以上。
除此之外,刘一鸣还发现了另外一个看起来非常有价值的线索那就是,前院其他的房屋都是房门紧闭,而唯独只有西厢房的两扇门扉是露出了一道半尺许的门缝,并且,好像有人进去过似的。
见此情形,刘一鸣又带着人进入到了前院的西厢房之内,对大概有八十个平方的西厢房里里外外进行搜查,翻箱倒柜了一番之后,但凡是屋子里面可以藏人的地方和角落,都翻腾了一个遍,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并没有发现王天柱的踪影。
正当站在西厢房里面的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倍感沮丧之际,刘一鸣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发现紧挨着窗户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土炕,登时,就引起了他的怀疑。
要知道,在鲁南地区,人们普遍都是在床上睡觉,很少有人在家里头弄一个土炕,除非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不然的话,刘一鸣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念及至此,刘一鸣当即就几个箭步冲上前去,亲手把土炕上面铺着的被褥全部掀了起来,下面是一只厚实的木板,他又叫随行的两个游击队员,把土炕上面的那一只木板给抬了下去。
当土炕上面的那一只木板被抬走了以后,站定在土炕前的刘一鸣,低下头去一看,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仅是他,包括站在西厢房里面的所有游击队员们纷纷围观了上来,他们每个人看完了以后,俱都对此感到极大为震惊,几乎每个人的脸颊上都挂满了惊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