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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风十分钟前听了手下关于夜色南城门遭遇的汇报,他没有啃声,挥挥手,屏退手下。
闭着眼,把自己撂倒沙发里,享受柔和的阳光,慢慢品茶。
黑暗中闻着茶香,享受难得的静谧,沈清风脑子在想一件事。
夜色会如何评价他今天的行动?
“咚咚咚。”敲门声如愿响起。
沈清风知道自己盼望的人来了。
“请进。”他一贯斯文。
夜色推门而入。
“你回来了?来,坐。”沈清风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
“是。”夜色郁郁不快。
“怎么?出事了?我分明反复交代过的。”沈清风佯作不知,关切的问。
“不是,科长交代的事情哪会出错,错在我自己身上。”夜色面红耳赤。
“你出错?哪里?受伤没?”沈清风站起身,拉起夜色,前后左右转动他的身体,观察。
“没受伤,谢谢科长关心。”夜色声音低沉,较之刚进门那会儿更加无地自容。
“我,我被中田利用了。”夜色突然抬头,粗声粗气说出心中的症结。
然后,他小孩般狠狠坐下,九十度蹩着身体,生闷气。
沈清风急促的“哈”了一声,端起茶杯“啪”的砸了一下茶几,哭笑不得:“夜色。”
“到。”夜色有气无力。
“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清风虽然一清二楚,但他要听夜色自己说。
“中田根本不信任我,利用我当挡箭牌,吸引注意力,让他的人把东西带进城。而我,又过高估计了自己。”夜色羞愧难当。
“他为什么不信任你?”沈清风反问。
“不知道。”
“两个原因,第一,东西很重要,他不敢把赌压在你一人身上。第二,战术策略需要,只要实现目的,你或别人不管谁成功,都是他的成功。所以,夜色,不要内疚,不要想不开。要知道,没有你,他不可能顺利带东西进城。”
沈清风久经沙场,深谙指挥官心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感到这是我的耻辱。”夜色憋了一上午的闷气洪水般宣泄。
他眼珠发红,遍布血丝。
“夜色,年轻人知道上进是好事,但不能钻牛角尖,这点我要批评你,做的不好。”沈清风语重心长,以长者姿态自居。
从知道李大斌升迁消息那一刻,他不停的反思。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直到昨天,王进一在和他研究部署近期计划时,又强调一遍,夜色曾经被中田晋二劫持,并且目前以中田晋二奸细身份任职特务处,特务处要协调好他的行动时,萦绕在沈清风心头的疑团终于理出了头绪。
众所周知,夜色第一次被王进一接见是在三科办公室,李大斌陪同王进一亲自去的。
马上,就下达了夜色进入二科的调令。
王进一亲自给他交代,夜色当天上午有任务,还不让他知道、不让他过问。
而后,三科张旭初顺利进入一科。
基本上,处于外围保护、处境尴尬的三科唯二的两名内勤一个进二科,一个进一科,他俩的头头擢升成处长。
昔日被人嘲弄的三科一朝翻身,农奴成了主人。
夜色,居中发挥的作用毋庸置疑。
沈清风弄明白这一点后,心中逐渐浮现出一个新的想法。
以他对夜色的了解,单纯清白,处世不深,机智果敢,如果善加利用,可以成为他刺向敌人最锋利的匕首。
这会儿,他要对夜色进行最后一次考验。
弃子或利器,在此一举。
“科长,道理您一说我就懂了,但我咽不下这口气。生平第一次耻辱,会在我心里产生巨大阴影,影响我今后的心理和工作。”夜色低下头,艰难说出心里的不堪。
沈清风托着下巴,久久打量坐在身边的年轻人。
他再一次见识了夜色惊人的坦率和直白。
这种个性在特务部门极其罕见。
没人愿意主动暴露自己的弱点和糗事,包括他自己。
不能说夜色完全纯粹书生意气,可他又分明展现给所有人他身上那种不依附权贵、不阿谀奉承、不遮掩自己不足,功过是非分明的清香之气。
吸引人。
吸引了他。
沈清风突然问,问的措手不及:“李大斌的升迁和你有关?”
“应该是。”夜色毫不延迟,不做思考,坦荡荡回答。
“什么关系?”沈清风进一步探究。
“对不起科长,一来我真的不太清楚,再者,即便我清楚,涉及李科长隐私,我也不能回答。”夜色仍旧坦荡。
“你不怕我给你穿小鞋?”
“科长,昔日我是李科长的部下,帮他是应尽职责。今后我是您的下属,以后这种忠心会全部给您。”
“好,我拭目以待。”
沈清风完成了他最后一道考试题。
他相当满意。
“夜色,回头去中田那里,把你现在的怨气发泄给中田,让他知道你心里的真实想法,这样,更能获得他的信任。”
沈清风传授技巧。
“谢谢科长。”夜色的回答开始有了底气。
他听懂了这番话的含义。
“同时,打探中田带进来的东西是什么。”
“是。”
沈清风和王进一开展的新行动是围绕国难会议部署的,中田晋二赶在国难会议前开张他的新店,不早不晚,目的和动机就很清楚了。
“科长,我不知道能不能问,之前我们是否监听到过日本人的电台?我怀疑他带进来的东西里面有电台。”夜色迟疑片刻,还是问出了嘴。
“一科到现在主要以监听共党电台为主,日本人方面,半年前曾今捣毁过两部私人电台,到目前还没有动静。”沈清风回到自己办公桌后。
“明白,我明天就去日盛隆找中田。”夜色敬礼、告辞。
回到办公室,他给一科拨了一个电话:“麻烦找张旭初。”
兄弟俩分开后,还没好好在一起聊聊。
当晚,夜色请张旭初在一家杭帮菜馆吃饭。
“老弟,怎么样,那个姓林的家伙没有再为难你吧?”张旭初同情的看着夜色。
他庆幸自己没去二科。
有林立国那样彪悍的对手,日子肯定不好过。
“还好,也就那天打了一架,关了一次禁闭。”夜色讪讪回答。
关禁闭,不管什么原因,都不是值得夸奖的事。
“我听说你今天又去城门了?”张旭初端起酒杯,和夜色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消息传得那么快?”夜色咋舌。
“你以为特务处就是真空地带?嘴快的人多,等着看你笑话的人更多,小心点。”张旭初好心提醒。
“那你呢?混的怎么样?”夜色拿起酒瓶,给两人添酒。
“怎么说,毕业好几年,电报什么的都生疏了,刚开始肯定不顺。比如今天下午,突然冒出一组陌生信号,有人说和半年前消失的日本私人电台相近,有人说可能是共党新设的电台,也有人猜测是因为国难会议即将召开,凭空出现的不知归属的电台。”张旭初头大。
“不知归属?情报贩子?”夜色来了兴趣。
“谁知道,反正我刚来,插不进话,正好眯在一边偷闲度日。”张旭初笑。
夜色举杯:“张兄果然平和,为了张兄心中逍遥的梦想,干杯!”
在尚未碰到张旭初酒杯前,夜色停下手,又说:“不过张兄,该出手时要出手,你的业务能力和水平不比别人差,要是这次电台的事情你能搞定,处座肯定对你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