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更,6点20、12点20,21点20,每天保底6000字,求推荐、求收藏)
“猜枚?堂堂国军上尉,凭借家庭背景加罪与人,用猜枚决定人的生死,党国不幸,贻笑大方。”夜色大庭广众之下,揭发唐棠的胡作非为。
“这个,夜科长所言差异,唐上尉不过开了个玩笑。”马鸿儒打着圆场。
他的随行冯副官冲着周围挥手:“看什么看,都散了,再不散,以通共论处。”
“司令,到屋里说话,呆在这里影响城门进出。”冯副官不愧马鸿儒心腹,一眼就能揣摩司令的心意。
“报告司令,这边请。”杜宽在前面引领马鸿儒等人走进值班室。
他先开门,最后一个进。
进去前,吩咐手下,赶紧给特务处打电话。
屋子内,马鸿儒表面不说,骨子里偏心唐棠和黄舒朗。
杜宽奉上茶水,退到门外守着。
夜色孤军一人,以弱抗强。
刚才悄悄离开的赵二牛凑到杜宽身边,给他嘀咕了一些事,然后走了。
屋子内。
黄舒朗再度嚣张。
他把攻击对象换到了夜色身上。
“司令,我现场逮住他偷运军火,要不是您的手下阻拦,我已经把他带到洛邑督察站去了。”
“司令,此人居心叵测,我有理由相信他受人指使。”夜色暗示唐棠居中闹鬼。
唐棠继续双手抱在胸前,恢复了冷漠。
她在观察夜色。
不知是读书多的缘故,他的机智、冷静和谋略往往出乎她的意料。
夜色,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掌控的男人。
“好了,刚才说到哪里了?”马鸿儒回归正题。
他是接到唐棠的电话赶来的。
同时他也不想得罪特务处。
NND,两边没有一个善茬。
唐棠接过话茬:“夜科长,你女朋友的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夜色终于明白昨天唐棠那句话的含义了。
“夜色,我倒要看看,在金钱、权势、生死面前,你还能不能这么坦荡的说话。”
他”哈哈哈”大笑,震得马鸿儒耳鸣。
“夜科长,你笑什么?”
“司令,给您一个选择,在夫人和前途之间您选哪个?”
马鸿儒心中暗骂:“娘的,我再有心思也不能当众说要前途不要老婆吧。”
他笑呵呵的回答:“不用想,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再请问,在夫人和权势之间您选择哪个?”
“夫人,糟糠之妻不下堂。”
“三问,在夫人和金钱之间您选哪个?”
“夫人,百日夫妻似海深。”
马鸿儒正气凛然,好像他家里的五位如夫人都是摆设。
夜色面对唐棠,温润如玉:“唐小姐,我想司令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
唐棠不甘心:“我要是非得让你们猜枚呢?输赢定生死。”
“上海男人顾家爱老婆,这句话不知唐小姐听说过没有?所以我选择死。”
他干脆连输都不说。
唐棠面如死灰。
“不过,”夜色转折的一句话,给绝望中的唐棠似乎带来了一丁点的希望。
“不过什么?”她追问。
“不过,上海男人还有一个特点,小心眼,我恰恰具备这一点,有仇必报,还请唐小姐小心。”夜色好心情的说。
“你、你敢威胁我?”唐棠双肩抖动,音色变调。
当着马鸿儒、冯副官和黄舒朗的面,她颜面尽失。
“怎么说话呢?赶快给唐小姐赔礼道歉。”王进一不知什么时候赶到。
恰逢唐棠和夜色对峙不下。
“王处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马鸿儒挤眼暗示。
王进一妙语解颐:“夜科长近来忙着抓地下党,被我逼疯了,昨天晚上还跟我翻脸了,看来今天火气还没下去。”
马鸿儒打哈哈:“老王,对手下人要体恤、关爱,不能把弦绷得太紧,容易断。”
王进一点头:“那是那是,不过夜科长有一点好处,对待同仁宽容豁达。马司令,你替我好好看看他的脸,笑的话,就是忘了昨晚和我的仇了。”
王进一点醒夜色,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夜色担心曾云峰,绝对控制着节凑。
“对了,那位小姐和他父亲呢?我说给他们一些路费,既然我来了,亲自交给他们。”王进一从兜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发出哗啦啦的碰撞声音。
应该是银元。
夜色阻挡:“谢谢处座美意,还是算了,有人不高兴。”
他以唐棠为由,阻止曾云峰的出现。
“没事没事,你们处座的心意,不能不领情,冯副官。”马鸿儒示意。
冯副官开始掏兜,攥出一大把法币。
“折煞卑职,万万不可。”夜色推脱。
“来人,去把老爷子和小姐请进来。”马鸿儒冲着守候在门外的杜宽下令。
“是。”
片刻之后,闫晓梅搀扶乔装之后的曾云峰进屋。
夜色不动声色,内心狂跳。
王进一亲自在会议室听手下描绘曾云峰的体貌特征,他会不会认出曾云峰?
夜色的手,想往兜里插。
万一出事,他会不惜自己生命,和曾云峰一起反抗。
王进一眼睛紧紧盯着曾云峰。
个头,差不多。
肥瘦,差不多。
皮肤,黑了点。
眉毛,淡了点。
王进一伸手,他要握曾云峰的手。
经常拿枪的手,与众不同。
老牌特务的本能,他怀疑所有人,不相信所有人。
曾云峰紧张着,不得不伸出手。
两只手将要握在一起时,屋门再度打开。
赵二牛拖着一个大盘子,上面摆着三个茶杯。
“王处长请喝茶。”
“小姐请喝茶。”
“老先生,啊,是闫老伯,请喝茶。”
赵二牛的声音带着惊喜。
曾云峰的手改了方向,帮着赵二牛拖住盘子:“二牛,是你啊。”
这句二牛,叫的自然亲切。
冯副官惊奇:“你们认识?”
叫二牛的这个士兵,肯定是守城士兵没错。
能叫出他的名字,肯定是熟人没错。
“一个街头、一个街尾,她娘平常在街上买包子,经常听她说儿子,时间长就熟了。”曾云峰主动解释。
合情合理。
他的话音,带着些许江南口音。
所以夜色说他是萧山人。
王进一看不出任何破绽。
洪阳书斋所在位置和闫晓梅居住的笑场胡同不下二十里的距离,两个人没理由认识。
这样的话,他就没必要和这个脏兮兮的老头握手。
王进一转身把布包递给夜色,又接过冯副官手里的法币,塞给夜色。
“时间不早了,动身吧。”
他害怕唐棠再有什么不雅举动。
“你们先回马车上。”夜色急欲让曾云峰出去。
两人明白夜色的意思,没有喝水,冲着屋内几个大官点头鞠躬之后,离开了。
“今天的事不能这么算了。”唐棠不服输。
王进一居中调解。
“我说句公道话,东西是我让他带出去的,但夜科长手续不完备,有错在先。”
“唐小姐一往情深,主动出击,勇气可嘉,值得赞赏。”
“你们貌才女貌,什么话不要说得太绝对,我从中当个和事佬,以后交往一下,合适了继续,不合适立即分手,怎么样?”
王进一拉过夜色:“想清楚,咱们如今有把柄在人家手里,你就算做个样子,先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以后再翻旧账,咱们可以说她公报私仇,倒打一耙。一个女孩子终究脸皮薄,你先给她一个台阶下,这事就算圆满解决了。”
算是圆满解决了?
夜色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