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整,西城门内外静悄悄的,卞汉光没有出现,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也没出现。
杜宽忍不住,从茶馆走出来,站在路边一棵大树下抽烟。
苏怡梅盯着通过西门口的马路。
孔岩和他带着的人,装成在路边卖香烟、擦皮鞋、拉黄包车的,分布道路的四个方向,形成一个天然的口袋。
只有那三个显眼的男人,还在城门口不断的进进出出。
突然,苏怡梅看见篮子里扔进一个小纸条,一个男人的身影闪过她前面,朝着靠在大树下的杜宽走过去。
苏怡梅的手伸进菜篮子,用菜叶作掩护,看清了纸条上面的字,只有两个:小心。
她顺手把纸条搓成一个死死的小球,扔进靠着自己不远的一个小水坑里。
那个人影经过杜宽身边时,不经意间用肩膀撞了了一下杜宽的肩膀。
四目交错,杜宽脸『色』苍白:“你!”
撞他的人是竟然是夜『色』。
虽然夜『色』化了妆,但一个人的眼神很难改变,该正直永远正直,该猥琐很难刚毅。
“跟我走。”夜『色』依然没有停止,反而朝着哨兵的方向走去。
杜宽震惊片刻之后,是满脸的喜悦。
他继续叼着烟头,跟在夜『色』后面,用低头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感情。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个死角地带,夜『色』冲着杜宽说:“赶紧给其他门打电话,看看卞汉光从哪个城门出去,立刻截住他,车牌号5278,千万不能让他带着任何人出城门。”
“理由。”说出这两个字时,杜宽已经走向哨卡。
“自己想。”夜『色』没工夫交代到一字一句。
杜宽径直走到哨兵面前,拿出自己的证件一晃,同时交代:“不要动,不要出声,干好你自己的事。”
“……”哨兵的嘴巴张到一半,右手举到一半,全都收回去。
他是从这里走出来去的人,又经常带队全城巡视,哪个城门带队的下层军官和哨兵都见过他,都知道他的存在和权利。
杜宽走进岗楼,拿起电话,分别给北、南、东三个城门打电话。
“我是杜宽,见到车牌号5278的黑『色』轿车,暂时拦住,并且马上给西城门打电话,我在这里等着。”杜宽把这句话重复了三遍。
走出哨卡,他站在哨兵背后低声说:“继续你的事,不许回头。”
然后,他若无其事从后面人群中穿『插』几下,晃了一下路人眼珠,又回到夜『色』身边。
两人距离十米的距离,依然保持冷漠,好像谁也不认识谁。
等人的时间过得最慢。
眼前经过的每一个人、耳边传来的每一个声音,对于夜『色』、苏怡梅和孔岩,无异于煎熬。
还不仅仅是煎熬,更夹杂着强烈的渴望和期盼。
五分钟过去了,西城门没有任何变化,另外三个城门也没有任何回应。
十分钟过去了,依然如此。
苏怡梅站起来,借着活动腿脚的机会看向夜『色』。
她快要沉不住气了。
夜『色』的眼神则看向三个还在晃『荡』的男人。
怎么办?
动手抓人,『逼』问?
还是继续等待,静观其变。
不管采用哪种办法,都存在极大风险。
夜『色』进退两难。
他的额头,不知不觉中冒出了汗水。
他的双眉,皱出一个“川”字。
两难之际,城门口斜向方向走出一个浪『荡』公子,嘴角叼着烟,脖子上带着一个硕大的金链子,眼睛上架着一副黑墨镜,嘴角哼哼着,一看就是地痞流氓。
他目中无人,螃蟹般横着走,那里人多他往哪里走,哪个人看着让人畏惧他往哪里撞。
毫无疑问,他撞到了徘徊穿梭在城门口的三个男人中的一个身上。
“喂,长眼没?”对方弹弹衣服。
“长了,四个。”架着墨镜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讥笑着回答。
“你敢戏弄劳资,找死!”被撞的男人伸出手,做足打架的架势。
另外两个男人立刻从两边拉住他,冲他瞪眼、挤眉,用各种姿势警告他不要惹是生非。
可惜,长了四眼的男人分明不是一个轻易就能过去的主,他拉扯着对方的衣服,不依不饶,手腕力道之大,出人意料,竟让对方蹦蹦跳跳数次,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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