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趁着鬼子压制自己的火力减弱,终于逃出了死神的追逐,隐身到一个小土包的后面。
这个小土包,高不过半米,宽不过三五米,坡度很缓,只能勉强挡住日军的直线射击。
陈晨检视了一下,滚动过程中,摸来的武器,有毛瑟步枪二支,盒子炮一支,手雷一枚。
这点武器不够用,但此时,工友们正以每分钟数百人的速度伤亡着,没有更多的时间给他去搜集武器。
操枪便射,这距日军不过一百多米,凭着感觉打也能枪枪要命。先是一枪毙掉了日军的指挥官,接着点射日军的轻机枪手,一支步枪子弹打空,二挺轻机枪就哑了。
这时日军的重机枪再度响起,有附近的日军步枪手,接过了重机枪,陈晨只得用第二枪步枪,狙击重机枪。
一人一枪终究很费力,压得住这个,压不住那个,日军的轻重机枪,就如同浮在池塘里的皮球,按下去这个,那个又浮起来。
而日军似乎人人都会使用各种枪械,只要机枪还能用,不管机枪的旁边倒下了多少具尸体,总有人前仆后继的顶上。
在这样的消耗中,陈晨不过干掉了十多个日军,而中国这一方却在这段时间内,损失了三四百人。
咔嚓,撞针撞击空膛的声音传来,连手枪子弹都打光了。
陈晨无奈的扔掉枪,两眼瞪得血红,他真想自己的两只眼睛变成激光炮,可惜他不是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工友们一片片的倒下,如同收割机下的麦子。
陈晨大声呼喊着趴下、撤退,可是他的声音没跑多远,就被枪林弹雨和如涛的杀喊声淹没了。
这些工人厂卫队往往是父子兵,亲兄弟,吃住在一起的工友,在前一秒,还是有说有笑的一个大活人,一转眼就变成了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
报仇的欲望支撑着活着的人,忘记了死亡的恐惧,勇猛的向前冲。他们一个个全都瞪着血红的眼睛,狂哮着胸中的愤怒,捏紧了拳头,恨不得活吞了日军。
但日军组成的这一条防线,犹如万丈深渊,无论填进去多少人,总也填不满。
眼前的日军为一个大队的兵力,一个大队的日军有多少战斗力?
从史料中可以找到答案,在最典型的松山战役,日军一个大队一千二百人,遭到国.军三个军十万优势兵力围攻,最终日军除一人突围外,其余被全歼。
而国.军死亡一万余人!
在一比一百的绝对劣势中,日军仍能创造出一比十的悬殊伤亡比例。
眼前就是一个大队的日军,而中国一方显然没有十万大军去围攻,照此计算,就算三万余人,全部血染疆场,也拼不掉这股日军。
陈晨的两只大手已经不知不觉的深深的陷到泥土中,指关节咯吱咯吱的响。
人力有时穷啊!
仅凭他一人,想改变九一八事变的最终结局,粉碎日军吞并中国的企图太难了。
慢慢的,陈晨察觉到日军的枪声密集度有了变化,好像越来越弱了,对,是越来越稀疏了。
看来被数千门迫击炮炸得晕头转向的日军,在逃跑的过程中,并没有带出多少弹药。经过刚才这一顿消耗,现在已经面临枯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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