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君,早就盼着你来了!”
“田岛君,好久不见。”高桥浩见到了老熟人,心情还是不错的,起码配合起来要容易多了。
“高桥君,听说这一次你是带着秘密任务来的?”
“田岛君,你最好不要知道,这一次任务是绝密。”高桥浩拒绝透露任何信息。
田岛讪讪一笑,他也知道,自己仅仅是一个守备队长,权限很小,跟高桥这样整天跟机密打交道的军官是不同的。
“那我就不问了,请!”
田岛为高桥浩精心准备了接风宴,还找了两个艺妓过来表演,宾主倒是谈的十分愉快。
“田岛君,听说前天夜里,你抓捕一名G党情报特工,是什么情况?”高桥浩问道。
“这件小事高桥君也知道了。”
“我这一次带队来,对任何有关情报方面的事情都感兴趣。”高桥浩认真的说道。
“其实说来没什么,我们抓到了一名可疑分子,从他的嘴里得知,G党的情报员要在本县城南的一家茶馆接头,交换情报,于是就暗中埋伏,果然,我们见到接头的人,但是对方太机警了,在抓捕的过程中,我们打死了一个人,接头人却跑了。”
“跑了?”高桥浩微微皱眉,“你们没有封锁城门吗?”
“当然,我事先已经下令关闭城门,但是我们还是追丢那个人,这个人就好像消失了,无影无踪。”
“搜查了没有?”
“搜过,没有找到。”
“这就奇怪了,如此重要的人物,一定携带重要的情报,一定要将他找出来。”
“我下令内紧外松,这个人如果还在城内,他一定想办法出去,只要他露面,我们就能逮住他。”田岛道。
“吆西,我就知道田岛君是有办法的。”
“高桥君,喝酒!”
“队长,易人机关长急电。”一名日军少尉拉开门,走了进来。
“念!”
“据内线情报,‘魔鬼’已经离开单县,目标极有可能是鱼台方向。”少尉念道。
“吆西。”高桥浩满意的点了点头。
“‘魔鬼’?”
“田岛君,我们还是喝酒吧。”高桥浩故意的岔开话题,很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的太多。
豫北行署,参谋长谢季元的办公室。
“情况就是这样,军座现在非常危险,我们虽然通知了,但是他本人还不知道日·本人的这一次刺杀计划,所以,你们必须马上赶过去,保护军座的安全!”
“是,请参座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这一次行动的指挥官是方晓阳,老虎和王斌,你们两个为副手,要听小方的。”
“明白!”
谢季元这么安排也是怕丛虎关心则乱,这才选择让足智多谋的方晓阳担任指挥官。
“人手方面,你们有什么要求?”
“参座,我想把夜叉预备队带上,他们现在缺的就是实战经验。”王斌想了一下道。
预备队,现在就是他在带,训练大纲还是冷锋一手制定的,已经训练了半个月了。
初步的让这些人明白什么是军人了,但是由于他们的素质本来就不差,所以形成战斗力非常快。
当然,他们距离合格还有很大差距,尤其是团·体战斗意识不强,这些是光说教是做不到的,必须让他们自己领悟了,才能明白这个道理。
毕竟他们很多人独来独往惯了的,一两个人包打天下,谁都不服谁。
“现在就让他们参加行动,会不会太早了点儿?”丛虎质疑道,论个人实力,他承认这批人比当初他们那批人还要强,可论实际战斗经验和协同作战,这些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我们当初仅仅是把大家叫到一起,军座宣布几条规矩,就直接上战场了。”王斌道,“这一次行动虽说有一定的危险性,其实对他们来说,上阵杀敌并不是第一次了。”
“除了陈家那几个小年轻,其他人都有一定的经验,他们严格来说,不是新人,不怵场。”丛虎点了点头,这一点王斌说的没错,他也是这批夜叉预备队的射击教官,自然是清楚这些人的情况。
“好吧,我批准他们跟你们一起行动,但是你们得保证把他们全须全尾的带回来。”谢季元郑重的道。
“请参座放心,我们几个护住他们的周全问题不大。”
“那就事不宜迟,赶紧出发,我这边随时跟你们保持联系,通报最新掌握的情况。”谢季元道。
“是!”
这好人是有好报的,冷锋要是不伸手管这个闲事儿,恐怕还不知道日军正在策划一次正对他的“刺杀”行动。
冷锋他们顺利的出了城,往北而去,越是往北,日军的控制就弱了许多。
其实日军占领了沛县,也就控制着县城以及通往铜山沿途的几个重要的城镇,其余广大乡村,那是抗日游击队的天下。
杨屯镇已经非常靠近鱼台了。
沛县被日军占领后,沛县县长冯子固带着手下一支抗日武装就驻扎在杨屯镇上。
背靠鱼台驻扎的第68军刘子亮部,坚持跟日军斗争,杨屯镇除了冯子固的部队,还有另外一支抗日部队,主要活跃在微山湖上,队长姓张,是GC党的队伍。
杨屯镇是冯子固的老家,在这里抗日,自然是得到了百姓的拥护,国共联合抗战,他跟张光的抗日义勇军也是经常联手打击日军。
两支队伍人虽然不少,但武器装备却很差,要不是日军现在并没有以他们为主要对手,恐怕还真不是日军的对手。
几个陌生人突然闯入杨屯镇,很快就别人发现,并且汇报到了县长冯子固的耳朵里。
人是从沛县县城方向过来的。
难不成是日军的便衣特务?
“先生,有人跟着咱们,好像还不太专业。”
“游击队的人,不要管他们,我们走自己的路就是了。”冷锋撇了曾仁剑一眼。
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柱子的身份,虽然怀疑他是“八路军”,可他提供的情报,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他怎么知道日·本人要刺杀所为的GJ重要将领呢?
还有,他是故意告诉自己,还是出于对救命恩人的信任呢?以他的经验判断,柱子应该没有说假话。
问题来了,这会不会是个圈套呢?
冷锋很清楚,情报工作来不得一点儿侥幸,而且事先不知道而着了道的例子太多了。
如果这是个圈套,自己是不是该以身犯险呢?
他现在这副形象,应该没有人认出来的,所以,冷锋相信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
但柱子一定是怀疑自己了。
他若是一个合格的情报员的话,怎么会轻易的将如此重要的情报交给自己,还把自己的联络下家给暴露了?
会不会是拿了一封假情报把自己给骗了?
若真是这样,那这个柱子的演技实在是太厉害了,把他这个高手都骗过去了。
不管怎么说,先到杨屯镇再说。
“卫权,留下记号了吗?”
“留了,军座,我们的人只要看到,就知道怎么回事儿。”郭卫权点了点头。
“我这心里有些不安呀,你说这柱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事儿太巧了,连我都怀疑它的真实性,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的情报触角还不够长,无法触及日军的一些核心的机密。”郭卫权道。
“情报工作需要慢工出细活,急是急不来的,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冷锋道。
“是呀,军座说的对,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了。”
冷锋一行赶到杨屯镇的时候已经是天擦黑了,这个水陆交通小镇,还是很热闹的。
“几位打哪儿来,是住店还是吃饭?”
“南边,走了一天了,又累又渴,老板,我们住店,先给我们来点儿茶解渴!”
“好咧,几位稍等,这就给您上茶水。”老板热情的招呼着,这开旅店的,做的可不就是南来北往的商客的生意嘛。
大碗的凉茶上来,四个人咕咕的喝了起来,这大热天赶路,出汗多,不补充水分,人是吃不消的。
“几位是路过,还是打算在杨屯镇做买卖?”
“他们两位给人拉货,送货,我呢,一个游方郎中,哪里有病人,我就出现在哪里。”
“原来是一位救死扶伤的郎中,失敬了。”旅店老板一脸的尊敬,这年头,能救命的人都得供着,谁知道哪天你会不会求到人家?
“客气,老板,我向你请教一件事。”
“您说。”
“我听说这镇上有一位做锡壶的老师傅,做的一把好锡壶,可有这个人?”
“郎中先生您可是来对了,我们镇上还真有一位做锡壶的老匠人,就在镇南头的老洪家,祖传锡匠,传到现在已经是第七代了。”老板说起来,滔滔不绝。
“是吗,我这个人最喜欢就是收藏一些老物件儿,前些日子得了一个锡壶,可惜的是壶嘴坏了,四处打听能修补锡壶的人,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手艺精湛的老工匠,我就过来了。”冷锋满嘴跑火车道。
“那您可真是来对了……”
三言两语,冷锋就将这个老洪的情况打听的一清二楚,家里有几口人,带了几个徒弟,徒弟的情况等等。
“司令,一个四个人,一个是游方郎中,身边跟了一个挑夫,另外两个是听口音是南方人,跑买卖的,路上一起碰上,搭伙儿赶路的。”
“这么说没什么可疑的?”冯子固点了点头。
“目前来看,没什么可以的,他们都住在老贾的客栈。”
“嗯,现在鬼子的便衣特务太多,咱们得小心点儿,田岛那个家伙很狡猾,可不能让他有可趁之机。”冯子固道。
“司令,咱们不是有68军做靠山吗?”
“靠山,68军只是奉命驻扎,上面一道命令,他们就走人,他们可以走,我们能行吗?”
“说的也是,这仗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