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飞扬之中,三辆悍马军用汽车和一辆轮式装甲车,在一幢颇有些破败的二层小楼前嘎然而止。从悍马军用汽车上跳下来的十几名荷枪实弹的雇佣兵都没来得及摘下蒙在脸上的防尘纱布,口中已经急不可耐地用英语或怪腔怪调的中文叫嚷起来:“唐,炒饭!”
“大虾,金黄色的炸大虾!”
“混……蛋,给我煮一大碗混蛋!要很多的中国酱料,用这瓶水煮!”
乱哄哄的叫嚷声中,一名身高在一米八零左右,长着一张标准国字脸的的精悍男子,微笑着从一楼大门处迎了出来,利落地伸手接住了一名雇佣兵扔过来的一大瓶纯净水:“培南先生,你说的那种食物叫馄饨,不叫混蛋!另外……虽说本地的确缺水,可我的这家小店里,总不至于缺少为你制作食物的清水吧?”
把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抱着一支M14A1步枪的雇佣兵培南一本正经地说道:“这破地方挨过的贫铀弹实在太多了,连河水里的鱼类都出现了畸形变种!为了我的小命,我还是小心些的好!”
眯着一双有着锐利目光的眼睛,手里拿着一大瓶纯净水的唐国铭朝着还没熄灭引擎的轮式装甲车看了几眼,像是漫不经心般地开口说道:“看来有些收获?”
争先恐后地涌进了二层小楼中,培南大大咧咧地朝着唐国铭点了点头:“是个看上去比较值钱的家伙!身边带着六个保镖,而且没人带着电话!等吃过了午饭之后,把这家伙交给收购商,运气好一些的话,说不定我就能提前退休了!”
再次看了看轮式装甲车上把控着勃朗宁M2HB重机枪、保持着警戒状态的雇佣兵,唐国铭犹豫片刻,方才转身回到了二层小楼中,径直穿过了只有四五张桌子的店堂,朝着后厨走去。
迎着走进后厨的唐国铭,一名赤精着上身、浑身上下布满了弹片溅射伤痕的魁梧壮汉,转头看向唐国铭:“那帮家伙太不小心了!”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唐国铭随手拧开了提在手中的那一大瓶纯净水,仰头猛喝了几口之后,方才将纯净水朝着那站在灶台边的魁梧壮汉递了过去:“不关我们的事!听见他们要的菜名了?”
颇为鄙夷地撇了撇嘴,魁梧壮汉顺手将一盘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大虾扔进了微温的油锅:“这群死老外来去就吃那几样东西,三分钟之内我就能解决!不过……最近一个多月,这帮家伙几乎每天都来我们这儿吃饭,会不会……”
话没说完,从后厨齐腰高的中式灶台后,猛地站起了个精瘦得如同猎豹、一双眼睛却很有些迷糊模样的年轻人:“味道不对!”
诧异地看着那一手抓着把小刀、一手还捏着个土豆的年轻人,身形魁梧的壮汉蓦地皱起了眉头:“潘爷,您能不能别这么疑神疑鬼的?这地方是非洲,而且是非洲最乱的地区之一。一年里能有三天听不见枪响就不错了,你那点对枪支的感应……”
用力摇了摇头,被叫做潘爷的年轻人随手将土豆扔到了灶台上:“我的感觉不会错!有人来了,而且人数不少!”
抬眼看了看后厨窗外几幢几乎变成了废墟的小楼,唐国铭用力抽了抽鼻子,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的确味道不对!太安静了,街道上平时能见着的那些野狗,也都……”
一声尖利的枪响,猛地打断了唐国铭的话头。伴随着那声尖利的枪声响起,站在轮式装甲车的机枪阵位警戒的雇佣军,顿时像是遭了雷击一般,猛地跌进了轮式装甲车的车厢里。而在这声枪响过后,一群群皮肤黝黑、手持自动武器的青年或是少年,如同马蜂扑向蜜糖般,猛地从小楼周遭的街巷中涌了出来,手中的各色武器更是响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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