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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制氧机(下)

上海兵在东北 傅忞 2977 2021-12-01 12:27

  耐酸泵厂的零部件加工,已经差不多了。该买的配套零部件,如压力真空表,启动开关,延时继电器,电磁热,高压软管等,也已经买好了。装配便开始了。

  姬季远当然要拉着徐妙根,同他一起干活。既能得到帮助,又很有趣,何乐而不为呢?好在他现在只是在养,根本没有什么治疗。

  那个总控制阀,姬季远已把锥度改成六十度了。也已加工完毕,也去了普兰店机场修理厂磨过了。

  于是装配就开始了。整整花了两周的时间,终于装起来了。通上电后,便开始试机了。一上来压力在上,真空在下,但随着“嗵!”的一声,就不动了,并且两个表都归零了。

  压力真空表的两个表,都在面板上。但两个表的显示,表明了工作都不正常,一个表压力一点也上不去,另一个表真空一点也下不来。整台机器冒着“咝!咝!”的漏气声。面板上的总阀,伸出的阀杆,也缩了进去,把面板上的指针,也都拉掉了。

  “侬格只阀有问题!”徐妙根指着说。

  “吾也晓得,是格只阀勿对,拆下来看看伐?”姬季远说。

  拆下了阀才发现,因为角度太大了,一上压力,便把阀芯顶开了,整个阀都通了。

  “要掉一只弹性大一点额弹簧。”徐妙根说。

  “好额!弹簧呐?”姬季远问。

  “格老钳工自有办法。”徐妙根说着,去找了根钢丝,一根钢管,把钢丝用两块木板,夹在台钳上,在钢管前面用手枪钻,钻了一个孔。在钢管后部,装了根摇把。

  一会儿,一个弹簧做好了。“侬看,老钳工额手像钳子一样。”他得意地拿在手上端详着。但新弹簧装上去还是不行。

  “看样子这只阀额,角度要改小。”姬季远想着说。

  “对嘞!快点去改伐,老钳工要困中觉(睡午觉)去唻。”他说着,就拖着拖鞋,从楼梯往上走着。老钳工善于干活,但不善于设计。

  姬季远把总阀拿到了阀门厂,要求把锥度改为三十度。阀门厂同意了,但需要两周的时间,姬季远只能回去等着。

  他去橡胶厂订做了储存氧气的气囊,然后想着还有什么事需要做。

  看来密封是个大问题,因为“分子筛”不能同空气接触,一接触就会吸收空气中的水分。吸了水分,便无法再吸附氮了。因此,他又去新华书店,买了几本有关密封的书籍,渡过了这两周,等待的时间。

  两周期满了,姬季远去取回了,那个改锥度的总控制阀,便同老徐一起,又装了起来。

  装完后又进行了试机,这次是一个塔、一个塔地试,光打压不真空,免得搞混了,分也分不清。

  但打上了两个大气压后,打压的部位,仍广泛地发出着,“咝!咝!”的声音,说明还在漏气,怎么办?怎么把漏气的地方找出来呢?

  “格老钳工有额是办法!”徐妙根得意地说:“去寻一点肥皂液,寻一把刷子来。”他指示着说。

  姬季远找来了洗手的肥皂液,找来了刷子。徐妙根把它掺了水,调稀了点,便用刷子在各处刷了起来,发现有许多地方,都在冒着泡泡。

  “看见伐?老钳工一涂,一冒泡,就晓得啥地方漏气了,格叫捉漏,懂伐?”他得意地一遍一遍涂着。

  “好唻!可以唻!”姬季远制止着他说。

  两个人总结了一下,有以下几处泄漏:

  一、总阀还有漏气,而且漏得最多,必须进一步磨吻合了。

  二、分子筛塔盖,是铸铜的,可能组织太疏松了,因此大面积渗漏,必须更换,最好改不锈钢做的。

  三、所有的螺纹,都漏气,需要用密封胶。

  先解决总阀的问题吧。

  姬季远同徐妙根,拿着总阀,又奔向了普兰店机场。

  “哟!上只角格人来嘞。”老许见他们两人又来了,走过来讽刺着说。

  “赤那!侬小贼,讲侬下只角勿买账(服气)是伐?”徐妙根以压倒的盛气,指着他说。

  “侬吹牛皮,啥个花园洋房,啥人晓得过嘞?”那老许愤愤地说。

  “侬勿相信,侬问伊,伊去过格,花园......”他用手指横了横这个车间:“比格只车间还要大。”他冲姬季远眨了眨眼:“侬讲拔伊听!”

  姬季远确实去过,徐妙根的家,他那次探亲,徐妙根还让他捎了点东西回去呢。徐妙根家确实在静安区,确实在东湖路,确实在东湖宾馆的对过,确实是有比车间还要大的花园,也确实有三层楼的别墅。但徐妙根家却住在,靠着高大的围墙下面,搭起来的一间小房子,放汽车的小房子里。因此,徐妙根的家,是典型的“大墙底下。”

  “是额!是额!花园比格车间还要大。”姬季远附和着说。

  “看见伐?人家去过额!三层楼额老洋房,老X伐?”徐妙根见姬季远在附和他,吹得更起劲了。

  “格侬上一代是做啥事体格呐?”老许有点相信了。

  “讲拔侬听,阿拉上一代是开当铺(典当行)格,所以侬看,弄得儿子变独眼龙嘞!呵!呵!开当铺缺德嘛!”徐妙根使劲地往狠里吹着。

  “格侬屋里格钞票,多得勿得了嘞?”老许问。

  “钞票有啥用?黄格、白格,懂伐?”徐妙根指着老许。

  “黄格、白格?勿晓得!”老许摇了摇头说。

  “看见了伐?连黄格、白格也勿晓得,屋里肯定是穷瘪三,讲拔侬听,黄格就是金条,白格就是银洋钿,懂了伐?”徐妙根越发得意了,搞得老许哑口无言。

  徐妙根把阀壳和阀芯都磨光了、磨平了、磨相吻合了。用红粉试验,每个面都接触到了,而且拧上去也不费劲,看来这三十度是选好了。他们收拾了东西,准备要走了。

  “哎!独眼龙,吾问过唻!侬屋里格家庭成分,是工人哎!勿是资本家。”

  徐妙根这下给问住了,没想到这老许,真的去打听他的成份了,他眼珠转了转:“阿拉爷是工人呀,阿拉爷爷,阿拉爷爷格爷,都是开当铺格,所以定成份就定工人唻,戆伐?”他指着老许说。

  “噢!格样额啊?”老许点着头,终于明白了。

  徐妙根同姬季远走了出来:“这帮赤佬,侬勿摆平(让他服)伊,伊就会爬到侬头上来格,呵呵!”今天显然他很高兴。

  两人回到了四六九。

  第二天,姬季远去了耐酸泵厂,他走过窗口的时候,见那个近五十岁的女工,独自坐在一边,而其她所有的女工、男工,却都坐在另一边,这是午饭的时候了,大家都没有开工。

  拐过墙角,走进大门后他才发现,那个独自坐在一边的女工,正在“嘤!嘤!”地哭着,而其他的女工、男工,谁也不走过去,一个都没理她。

  姬季远走进了办公室,张科长还在吃饭呢。

  “来啦!快坐!坐!喝口水吧?”张科长起身给姬季远倒水。

  “不用了!不用了!”姬季远阻止着,但张科长还是坚持着,把水给他倒上了。

  “那个女工为什么在哭啊?别人为什么一个也不理她?”

  “哎!别提了,这老娘们疯了!”

  “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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