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生者不受祭祀
坐在这领胡宽阔的后背上,它跑起来又平稳又快,倒是让李元青有几分满意。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这蛮荒这山谷之中,李元青跳了下来,用手拍了一下领胡的头。
“平时里就在这山谷觅食,以后我喊你黄牛,听到我的喊声过来就好,如果有天你不想在这里呆了,你可以回归到蛮荒腹地去,我不会阻拦!”
李元青看了一下那只领胡,其实在他心目中,这领胡就是他前世的时候看到的那种放大版的大黄牛。
不过在北长国大家都叫领胡,他觉得很拗口,索性给这只领胡改一个名字,直接叫黄牛,这样成为它的姓名,也省的给它动脑筋取名字。
“哞!哞!”
黄牛听到自己有一个名字,似乎很高兴,不住的发出喜悦的叫唤声,这些凶兽其实很聪明,它们也能修炼,等幻化成人型后在修炼喉骨后,就可以说话了。
当然,那个时候最终可以化形的就可以称为妖兽了。
黄牛这是死里逃生,麒麟兽每隔一段时间进食,都会随意挑选食物,被选中的无一逃脱只能认命,没想到这只聪明的胡领最后不但没死。
还多了一个姓名,它自然是很高兴。
这山谷很大,黄牛就算是体型巨大,也足够它到处撒欢的,何况没有随时被吃掉的风险,它自然是愿意留在这山谷之中。
麒麟兽很快找到胡九九,而胡九九又通知了昭阳公主,她不会说话但是可以写,这些年一直用这个和昭阳沟通,等昭阳公主知道大哥要见父皇的时候,一刻都不敢耽误。
赶紧去见北长国国君李环君。
而此时李环君正在召见太医问诊,并且答应太医,近日去避暑山庄休养半月,好好的养病。
但是等到昭阳公主说起,李元青要见他的时候,李环君一下子从龙椅上坐起来,吓的本来打算离开的太医,慌忙跪下。
“陛下,你的身体不能激动,情绪不能大起大落,不能操劳过度,你要休养,你最好……”
“温太医可以退下了!出去!”
李环君此时的惊喜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元青太子居然愿意见他了,只要见到他,是不是就可以向他解释一番,自己多年前的那道圣旨也是不得已。
不,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解释往事的时候,这个时候就应该让元青太子对北长国有归属感,愿意在关键的时候出手。
一时间李环君心底百转千回,他不管太医的的一再叮嘱,吩咐马上摆驾去蛮荒山谷之中。
用最快的速度。
第二天傍晚时分李环君就来到蛮荒山谷之外,他感觉到十分疲惫,强行赶路加上他身体原因,此时他看起来异常憔悴。
但是李环君想了一下,让随行的人去军营等着,他则一个人去了蛮荒的山谷。
走进这山谷之后,却猛然看到一只领胡,那像小山一样的身躯,慢慢的在湖边悠闲的进食,看到李环君进来的时候,那只黄牛冲了上去,警觉的看着他。
地面开始颤抖起来,它的鼻孔不住像外冒着热气,然后蹄子在地上刨着,对李环君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而李环君看着领胡的模样,却不敢对它动手。
毕竟能出现在这里的凶兽,肯定和元青太子有关系。
最近十多年,他都无缘再见元青太子一面,何况以后北长国的江山社稷都要靠他来维护。
一想到这里,李环君甚至冲着那黄牛拱手。
“我是北长国国君李环君,是来见这山谷主人的,还望通融一二!”
果然李环君猜测的不错,那黄牛听到他的话语,居然后退了几步,然后瞥了他一眼后,就有些神气的带着他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李环君还没有走进李元青的小院子,就听到一个很平静的声音。
“生者不受祭祀,我喜欢清静不喜欢人间香火,如果想稳定国运,可以在武学院门口竖巨石,上面写一句话:犯我北长国虽远必诛!下面落款李,算是我对北长国百姓的一个庇护……”
李元青第一次把李环君叫过来,依旧没有见他,但是却愿意庇护这北长国的百姓。
至于立下神祠享受供奉之类的,他倒是没有考虑。
他和别的人修炼的路子不一样,他需要不停地签到,然后修炼积累,而不是像有些人需要享受一国百姓的香火供奉。
听到李元青的话语,原本无比忐忑的李环君瞬间就明白了,元青太子指的是国内百姓的万言书,还有地方上的呼吁,呼吁给李元青立生祠享受供奉的事情。
其实李环君本来为了北长国江山社稷,确实曾经想过给元青太子立祠,毕竟北长国此时底蕴不足,根基不稳定,要是有一个大能肯庇护北长国。
他是求之不得,别说赐下封号供奉生祠,就是再过分的事情,他都愿意试一试。
这个能轻易舍弃儿女的国君,把北长国的江山社稷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今日李元青说下这话,并且答应庇护北长国百姓,这让李环君是喜出望外,甚至直接就想跪下,给李元青磕头,可是他刚跪了一半,膝盖却是怎么都弯不下来。
“虽无缘分,终究是父子,以后勤政爱民就好!”
李元青还是没让李环君跪下,虽然也曾有恨意,但看着李环君已经熬坏了身体,想到这个男人苦苦挣扎着,还是有点怜悯。
他之所以这样卑微,还不是因为实力不强?
所以苟着继续苟着,在这里好好签到积攒力量,不到北长国实在是出大事,那是绝对不会出去了。
北长国开国圣祖不在了,没有他庇护,北长国在李环君的经营下已经有十几年没有战乱,他也支撑的不容易。
“是,是!”
李环君虽然没有见到李元青,也没有跪下,但是他丝毫不敢怠慢目前北长国最大的靠山,而是异常恭敬的冲着小院行礼。
丝毫不因为这个人曾经是他的太子而敢放肆。
当年的那道圣旨,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