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哪里是什么贵人,不过是仗着祖辈的蒙荫而已。”
看着薛迎春听到‘方夫人’时,俏脸上那种陌生的神情,李菊藕的心肝不禁‘咯噔’一跳。
一个漂亮的不成样子的小寡妇,心里面没有一丝亡夫的影子,又和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常年的瓜田李下?
以后假如妹妹能和何长缨成事儿,还是得给何长缨的这个漂亮嫂子,远远的买个院落清净。
罗颦儿慵懒的靠在母亲的怀里,总督府要借炮台高处供女眷观看津门卫的‘献俘’,大沽炮台当然不能有二话,不但母亲柳氏亲自指挥下人把棚子扎得牢靠美观,而且也理所当然的过来陪着总督府的夫人小姐们说话。
可是不想来的罗颦儿,还是被母亲柳氏拉了过来陪客人。
“这个何长缨,真是阴魂不散!”
罗颦儿细细的咬着满嘴的小银牙,恼怒的想着:“你打胜仗当然是很好的,可我就是不喜欢武夫呀?这天下比我漂亮的名门淑女不多得是,你怎么就不能饶过我呢,真是让人讨厌呀!”
“来了,来了——”
突然下面人群齐喊,然后大沽口的炮台开始‘砰,砰’的放炮,震得罗颦儿直皱眉头:“确实很讨厌哦!”
来了!
薛迎春和李经溥均是不约而同的激动的站了起来,望向逐渐靠岸的商船。
虽然那个冤家并不在船上,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而起的,看着这一切带着他的烙印的痕迹,似乎就能看到了听到了闻到了,他的人儿,他的声音,他的味儿——
在欢呼和炮声里,商船缓缓靠上码头,抛锚停靠,然后搭着长长的翘板,一群衣着簇新,个个人高马大的精兵,压着一溜儿长长的黑帽子黑褂子白裤子,穿的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倭夷兵出现在船头。
“我大清天兵威武!”
“好!”
“是爷们儿!”
“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罗圈腿儿还唬啊?弹丸之地竟然胆敢捋我大清虎须!”
人群里面一个老穷酸文士摇头晃脑,天朝上国感爆棚,却全然没有留意到腰间的荷包已经被小贼顺走。
“这真是百年的盛世啊!”
一个卖瓜子的老头子长叹:“咱大清国从我自小到老,见过洋人一次次的从海上来打咱们,可咱们捉了外国人的俘虏,这可真是头一次!您情瞧好,咱大清朝就要龙兴了没跑儿!”
在这老头儿老眼昏花的感叹间,全然没有留意到身边的一个小媳妇偷了他一包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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