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炮兵兄弟先前在扬州城前援救丁宁他们时发炮差点要打着了沈丽娜开着的卡车,这次一听胖子又要他们没见着鬼子目标就开炮了,怕再次误伤鲁屏他们,便小心翼翼的问胖子:“团座,我们看不见鬼子目标,你让我们朝哪儿开炮?”
“朝哪儿开炮?朝那边枪声密集的地方开炮!”胖子大声喊道,他判断,鲁屏本来就只有带着二十来个兄弟们去乡下收硫磺硝石的,现在估计打得只剩下四五个还能喘气的了,小鬼子肯定人多,那就朝人多枪声密集的地方开炮,绝对没错!
还真让这个胖子猜着了,现在鲁屏身边就只有三个兄弟们了,而且还都是遍体鳞伤,有个从高邮湖山寨初创之时便一直跟随鲁屏的兄弟双眼被鬼子手雷炸瞎,另外两个兄弟一个一只胳膊被鬼子子弹打断,另一个则一只脚被手雷炸断,鲁屏算情况最好,但左腿小腿肚子上也被鬼子子弹咬了一口,幸亏是皮外伤,倒没什么大碍。
眼看着对面密密麻麻的小鬼子和伪军一步步紧逼上来,天色又慢慢的暗了下来,而鲁屏他们一直盼望着的独立旅援军到现在还没到来,三个已经是差不多半条命的兄弟紧紧围靠在鲁屏周围,对他说道:“鲁营长,看来兄弟们今天是要撂在这里了,不知道那个去报信的兄弟有没有跑到高邮湖旅座那里,或许在半路上就被小鬼子给打死了。”
鲁屏一边双手左右开弓对逼上来的鬼子伪军开火,一边对那些兄弟喊道:“兄弟们,救兵没来也好,我们兄弟几个能死在一起,也算是应验了当初我们结拜时的话,不能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人生一世,能够在杀鬼子抗日的战场上死去,也是一桩快事,喏,我腰间还有一枚手榴弹,你们先拿着,等下等我打光了子弹,小鬼子围上来的时候,你们拉响它,我们一起同小鬼子来个同归于尽,咱们做了大半辈子的土匪水贼,临死能有这么多小鬼子和二鬼子陪着我们,死了也值了,不亏,兄弟们!”
那三个兄弟们一听鲁屏的话,便默默的从鲁屏腰间拿过来那颗手雷,拧开盖子,把那根弦儿钩在手指上,准备一等鲁屏把那枪里面的子弹打光,小鬼子们围上来的时候,来个同归于尽。
鲁屏枪中的子弹很快就打完了,跟前被鲁屏兄弟们打死的小鬼子和伪军尸体堆满了一地,领头的是个鬼子大尉,他对那些手下的鬼子哇啦哇啦的大叫着,意思是不要开枪杀死鲁屏他们,他要活的。
鲁屏扔掉了那两把已经没了子弹,枪管打得发烫的二十响盒子炮,与三个奄奄一息的兄弟们紧紧的相拥在一起,朝高邮湖方向跪倒,磕了三个头,一个拿着最后一颗手榴弹双眼已经被炸瞎的兄弟默默地用手指拉开那根弦儿,鲁屏和兄弟们都闭上了眼睛,准备承受着死亡临近的那一刻爆炸。
对面那个鬼子大尉此时也看出了门道,他大喊一声,想阻止鲁屏他们拉响手榴弹的弦儿,但显然来不及了,急忙与那些鬼子一起趴在地上试图躲避这个手榴弹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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