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也有失算的时候,何况自己,不过仗着点小聪明,还真以为算无遗策了孟有田听到杜世雄的人马没有从原路回去的时候,确实感到了意外,但转而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将战利品分配完毕,又和各村的民兵骨干开了会,确定了互相联络互相支援的事情,然后才挥手道别,各自回村。
这次扫荡并未达到河野浩二等ri本指挥官的战略意图,除了多占领了几个大镇子之外,消灭八路军主力,清剿地方武装的计划都未达成。归根结底,还是华北ri军无法解决兵力不足的痼疾。
新上任的华北ri军司令官多田骏虽然雄心勃勃,但他苦恼的是华北的重要xg没有完全被中国派遣军所认识。就在他要求加强华北的军事力量,以彻底改变华北形势的时候,中国派遣军不仅没有满足他的要求,反而要求华北方面军派出部分兵力支援华中作战,同时派出部分兵力进行牵制作战。
当时中国派遣军的战略意图是停下来,一面尽力巩固占领区,一面采取局部攻势,以施加压力于国民zhèng,冀望国民zhèng同意和谈。可情况对ri军却更恶劣,占领区扩大了至少一倍,ri军既缺乏实力全面控制占领区,又缺乏足够的预备队。
而且,华北ri军的相当一部分主力还摆在黄河边和中条山的zhongyāng军对抗,使得多田峻更感到在兵力使用上捉襟见肘。占领区太过广大,他虽将有限的兵力化整为零。驻防于大量的班排级据点,以求控制占领区。甚至于一个师团只能保持一个大队的机动兵力,可对占领区的控制成效仍然不怎么样。国共双方的敌后游击军不但活得好好的,还有心情互相磨擦。
随着中国派遣军先后在华中的南昌会战随枣会战第一次长沙会战等局部攻势的展开,华北的多田峻只有借助交通网的威力来弥补兵力的不足了。当然,搞囚笼政策并不是多田峻唯一的招数,重点清剿巩固。区别对待敌后的抗ri武装也是他的谋划。
华北要重点清剿巩固的地区当然是华北大粮仓冀中平原,作为平原地区,也更有利于发挥ri军的机械化优势。在调动了优势兵力后。多田峻将首要目标定在了冀中。至一九三九年chun夏之交,ri军已经侵占了冀中区的全部县城和主要集镇,并大修公路。广设据点,而且不时集结兵力,梳蓖拉网,进行扫荡作战,企图消灭八路军,或将八路军逐出平原,以确保其占领的平津等要地和津浦平汉等铁路运输线的安全。
相比较冀中平原的严峻局势,山区半山区的根据地反倒有了些宽松的感觉。很简单,这里目前不是ri军的重点,驻防兵力不断被抽调。使得当地的驻防ri军很难抽调出足够的机动兵力。
黄昏刚刚逝去不久,黑暗就过早地来到了古城。ri寇巡逻兵的钉靴沉重地踏过街道,咔嚓咔嚓地践踏在人们的心上,黑暗中时隐时现着刺刀的寒光和狼狗惨绿的眼睛。街道两侧的店铺早早就打烊关门,百姓们在短短的时间里。也很快适应了深居简出的生活。
县城北一座西式的二层洋楼,被几棵高大的白杨树掩映着,夜风中,枝叶摇晃,象是鬼怪在张牙舞爪。高高的院墙上,设置着稠密的铁丝网。
二楼办公室的粉墙上。挂着一幅中国地图,凡是被ri本鬼子占领的地方,都用蓝sè铅笔在地图上划着很粗的线条。地图前面,站着驻军司令官木村,一身黄凡尔丁料子军装,上身没系钮扣,露出胸前白sè的衬衣。粗壮的身躯结实得象一头野牛,圆滚滚的头,宽嘴巴,带着棱角。圆眼睛,shè着凶狠的光。上唇一小撮黑胡须,不住地嗅着鼻子,好象一只狼狗时刻准备上前厮咬。
河野君,你曾说过,中国有句古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木村从地图前走了回来,坐在桌前,慨叹道:现在我才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河野浩二苦笑了一下,说道:这里既不是防御支撑点,又不是交通要道,能保留一个中队的机动兵力,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关键还是要靠自己想办法,而且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扩编皇协军木村轻轻摇了摇头,有些鄙夷地说道:那些支那人,靠他们打仗,绝无可能。
木村君也不必如此偏激。河野浩二轻轻叩击着桌案,说道:皇协军主动进攻差强人意,但定点固守还是能起作用的。使用得当,便能抽调出更多的皇军士兵,这难道不是解决机动兵力不足的办法
木村翻着牛眼想了想,微微点头,说道:河野君,还有什么好办法,一起说出来,就这么束手无策的等着,任敌人发展,实在令人坐卧不安。
河野浩二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多田司令官的判断很正确,肃正的重点应在于剿灭共军。为此要善于利用国共的相互倾轧,在我军势力暂时不能控制的地区,应默许那些不主动求战的杂牌军的存在。必要时,甚至可以引导他们占据真空地带以防止八路军的渗透侵入。
木村摸着光头,没说赞成,也没说反对,似乎在思索这种转变的合理xg。
河野浩二继续说道:从历次扫荡的战果来看,这种快进直击式的军事行动并不能给敌人造成实质xg的伤害。我们要耐下xg子,要有长期的打算,要编织一张网,要慢慢收紧绳索,把敌人罩住,一点点勒死。
木村听不大懂,便直截了当地问道:河野君,你说得简明一些,到底要怎么做
河野浩二淡淡一笑,指着桌上的地图说道:修路,设据点,一步一步向前推进,压缩敌人的活动空间,封锁敌人的物资供应,将敌人困死。
在这里设据点木村盯着地图上的地名,摸着下巴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