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望着眼前已经被血水染成血河的洛河渡口,手里麻利的把绳子串联到一起,这是用来给洛水守备军渡河用的,绳子串联成一个一个能套住人的圈子,然后士兵把圈子套在身上,再用一根绳子和另一个人连接,这样就不会被洛河的激流冲走。
河北岸就是红山,只有200米的渡口,渡口的两边是红山的山壁,别说是人,就是壁虎也难爬那么高,原来的浮桥已经在守备军到来前被蓝人拆了,搭桥的铁索被缠在北岸。
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冲锋了,风占云用铁盾挡住自己,吆喝着刚下水的士兵,时不时的有一两支冷箭打在盾牌上,发出“帮帮”的声响,身后又一批士兵套上了绳索向洛河冲去。
远处是加工绳索的工兵,和焦急的来回踱步的苏平,刘青山死死的盯着北岸,时不时的把命令交给信号兵,信号兵再用旗语传给风占云。
北岸蓝马人用火箭浇上莽油射向快登岸的守备军,偶尔也有人被飞来的的冷箭磋伤、射死。不到百米的河面上士兵的生命如割草一样的,河面上,随时都有被射死的士兵,同伴就用刀割开死者身后的绳索的,尸体就顺着红色的激流向东飘去,一个浪花就什么都没有了。
巨大的木盾下士兵抓住机会回射一箭,运气好的还能回到盾牌后,不好的就是中箭,火箭一般不会射死人,只是那溅到皮肤上的莽油烧的你无法控制住木盾,在河里胡乱的扭曲着,同伴也被这种下意识猛烈的扭动乱了阵脚,这时几支或者更多的铁箭飞过来。穿透你的身体、心脏、面颊、、、、、
你一旦抢滩上岸,就是一条8米宽3米深的沟壕,沟壕里除了拿着长达4米刺抢的半兽人,还有数不清的箭垛,你一旦倒下就是蛙人刀盾兵,在水里你是靶子,上了岸你是肉料——等着被人家剁。
风占云就是在进入壕沟的时候被一把刺抢刺中,好在没伤到要害,当时进入壕沟的有50人左右,可回来不超过5人,他还是亲兵小六用生命护了回来。
想到小六,风占云就心痛,那个年轻的孩子,已经身中数箭,还背着他死死不放,在离南岸不远倒下,然后顺水飘走,风占云没有抓住小六的尸体,在那个浪花淹没小六之前,风占云看到了小六的脸,睁着的眼,还有胸前的箭矢,那表情很难说是笑还是哭。
天下起了雨,大地变得黑沉沉的,夜晚就要来临,刘青云知道这是自己冲破洛河最好的机会。
雨水可以很大程度上减少火箭给士兵带来的伤害,再者他也看了出来,对岸的蓝马人也有点疲惫,毕竟是两个多时辰的强攻。这也说明了对岸防线并没有多少人。在天黑之前一定过河。
“苏平”
“到”
“把沾毛叫来!”
“是”
沾毛守备军的神射手,17岁,眼睛小的你不仔细看就看不出他是睁着的,个子也不太高。和守备军不同的是沾毛不穿军装,穿一身黑布短打扮,双手时常抱着胸。
刘青山用土块和草棍摆成一个简易地图,苏平、沾毛,风占云、还有一些守备军的其他将领围了一圈。
“蓝狗现在估计也累的够呛!苏平你负责后军的跟进,越密越好,老风你带刚退下来的运输箭支和绳索,沾毛待会抢渡时我们会有一队专门负责拿回铁索的小队,到时候你给我看好了,把射向小队的箭手给我压住,我给你50人,怎么样?”
“嗯”沾毛微微点头,声音有点小。
“怎么样?没吃饭?大声点?”
“没得事,官长”沾毛挺胸大喊。
“咳,其余的随我一起渡河,看到对面那条沟了吗?”刘青山瞪着眼睛扫视了一圈,看到众人都在点头,刘青山收回了目光,手指着简易地图象征壕沟的地方。
“这个地方就是添油战,你填满了,他就拿下了,听到没?苏平?”
“是”
“全体都有,稍事休息,一刻钟后冲锋开始!,解散!”
“是——是”
雨开始变得越来越大,这就是老话说的关牛雨,就一阵,马上就会停下来。
刘青山把木盾举过头顶,木盾是守备队特制的守城器械,有一米高,宽2尺,两头突出个尖。
45度角浮在水面正好把下面的人挡的死死的,士兵一个一个都用绳索连着,一排100个人,排开了正好是河口的宽度。
蓝马人的箭不时的射来,打在盾上叮叮当当的,由于下着雨,这些草弓射来的箭矢基本对守备队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有极少数的新兵被从天攒射来的箭盯到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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