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腹黑龙头的罂粟花15
两人对视一眼,顺着他的话细想,只觉极恐。
他们也不是第一天和白姐打交道,自然领会过这个女人的凌厉手段,她像是罂粟,初见极美,再见知味,三见沉溺期间,叫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甚至有传言说,她就是龙头的女人!
这样的一个女人,最是知晓情爱的不可靠,为何会一反常态痴缠司家二少?
莫不是想要借机嫁人,趁此脱身?
这么一来,似乎所有的疑虑都有了解答。
白姐以女子之身入青帮,本就是一件极其高调之事,偏又行事张扬,不加掩饰。
换个角度一想,她这般行事,莫不是在替龙头挡刀?
看见这两人沉默,柳黎趁热打铁,忧愁地叹气:“今日之事,于情于理都该是白姐亲自跑一趟才是,但……”
此时王老的情绪已经缓和不少,帮着接了句:“白姐有伤在身,不能来也是情理之中。”
谁料柳黎却摇头,满脸地复杂。
“白姐知道昨日之事必定得罪了何堂主,今早专门吩咐了,要我去艾府接她。”
“但我早上去时,白姐已经被龙头唤走,我也是无奈之下,这才一人前来。”柳黎坦荡地说。
联合早上手下的传信,再看着他这幅愁眉苦脸的模样,王老心下了然,安慰了一句:“龙头伤了眼睛,这些日子少不得白姐陪侍,也是辛苦。”
收到王老递来的脸色,何堂主忍下心里的那口气,也说:“既然如此,这榆树街我就先管着,一切等开了春,白姐养好了身子再说。”
柳黎忙抱拳言谢,那张苦瓜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容:“多谢何堂主体贴!”
他犹豫了下,才补了一句:“不过一点不沾手,只怕龙头那边不好交代,您看这样行么?”
“过几日里我从金明湾调几个舞女歌女去百乐门,也算是沾了点手?”柳黎客气地问。
这不过是一点小事,就算榆树街不归白琼荧打理,两边歌舞厅忙不过来的时候借调人手也是常事。
毕竟都是青帮的产业,只当是帮忙就是。
这么点小事拿到这位堂主面前说,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何堂主心情大好,一挥手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直到柳黎离开,他才回身看向陷入沉思的王老,痛快地说:“咱们还想着怎么把那女人拉下来,没想到她自己就先撑不住了!”
这不,都过来求饶了!
王老也笑:“树大招风,想来这些年来她这个二把手的位置坐的也不稳当。”
“王老,咱们往深了想一点呢?”何堂主神秘兮兮地一眨眼:“之前想要她命的,可不止咱们一家啊……”
那个杜鹃不过是舞女出身,能得到龙头的青睐已经是三生有幸,何必因为所谓的妒忌,对白琼荧下手呢?
“艾府守卫森严,那碗活血的药要进去可不容易。”何堂主轻笑:“就算龙头宠爱那个叫杜鹃的,她不也还没住进艾府吗?”
没进府,又是哪里来的本事,收买艾府下人换药呢?
除非那碗药,本就是在龙头的暗示下进来的!
再往细里想,说不定龙头感知到白姐想要逃离自己,这才暗下杀手。
白姐说不定也察觉到龙头的杀意,这才暗示柳黎过来示好。
王老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沉思许久,才说:“白姐跟了龙头十年,就算想要脱离,也不会轻而易举反叛。”
闻言,何堂主虚伪地笑了:“也是,左右年节事多,咱们关注这些作甚?”
静观其变!
王老看着这个侄子,也没了多留的心思,只是心中还在思量着。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白姐为何突然起了逃离的心思?
平安街上,牡丹遥遥地指了路,缩在墙角不敢前行。
“二少,我当真不能去。”牡丹为难地说。
司泽看了她一眼,反问:“怎么,本少就这么见不得光,让你陪我吃个饭都不能赏脸?”
牡丹苦笑:“二少别说笑了,白姐早就打过招呼,咱们这样的人,哪里敢接近二少?”
“她这么霸道!”司泽厌恶地皱眉:“难道在苍城她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二少说的哪里话。”牡丹叹息:“我姐妹二人的身契都在金明湾中……”
她看了眼司泽,暗示道:“白姐即将接手榆树街,牡丹和妹妹的小命都在白姐手里捏着,哪里敢违背她的心思?”
司泽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随便打电话找了个女伴,这才进去。
他们去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也不去楼上的包厢,就坐在大厅中。
女伴被匆匆叫来,心里带着火气,脸上堆着笑。
“这里倒是挺雅致的。”女伴环顾四周,点评道:“现在饭店里大都请了人弹钢琴,这里竟然请人弹古筝。”
司泽漫不经心的坐在那里,闻言含糊地应了一声,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张倾城倾国的面庞。
她会陪谁来这种地方?
可见那人不懂她!司泽肯定地想。
她最是爱穿旗袍,最爱化浓艳的妆,妩媚的像是一只狐狸,和这种古香古色的地方一点都不搭。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牡丹满身疲惫。
她今日来的急,穿的鞋子有些不合脚,之前坐在车上时感觉不出来。
可方才站了那么久,这会子又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后脚跟早就磨得破了皮,每走一步都疼得厉害。
越是疼,心中便越是寒凉。
她们这些卖笑为生的女子,哪个不羡慕白姐?手掌权势,活的恣意潇洒。
可今日见她,才惊觉她和她一样,身受枪伤还要出来,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已。
【零零怎么觉着,这个牡丹也挺可怜的。】小团子看着监控中的景象弱弱地说。
替艾九昭检查文件的琼荧没回应,俏脸绷地紧紧的,悄悄地凑到艾九昭耳边低语。
艾九昭失笑,淡定地说:“司少帅,咱们合作多年,至于么?”
“玩笑、玩笑。”司少帅大大咧咧地说,对着身边的副官摆手。
后者立刻又抽出一份文件来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