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灾祸公主黛安娜44
偏偏塞西利亚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日日的见不到人影。
偶尔回来的时候,也是风尘仆仆的模样。
天气渐暖,没有春日祭的赐福,春耕日也到了,
关于力量转移的说法越传越邪,每日祷告的人越来越多,直到后来,他们所在的庄园外跪满了人群。
城中的那些屠杀案,也终于藏不住了。
随着这些死者被发现,王都之中恐慌蔓延。
最终,这些罪名,被按在了琼荧身上。
灾祸公主黛安娜。
一切异象都是在圣父为她赐福之后发生。
如果不是她招来了不幸,那她为何不阻止这一切?
她不是有能力改换季节,不是有能力展现神迹吗?
那为什么不赐他们以往的安定?
这群人从信仰她到厌恶她,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卫神者组成的军队从各地袭来,最终被挡在了王都之外。
在这群人进攻王都的时候,恐慌的百姓手持火把围住了这处小小的庄园。
而从王宫里送出的请帖也到了。
前来接人的却是由教皇亲自调派的月辉骑士团。
团长巴利在看到灼华的瞬间,被吓得两股战战,慌忙移开了视线。
目光从这两人身上扫过,琼荧甚至还有闲心问一句【你对他做了什么?】
【训了个狮而已。】灼华漫不经心地说,对这种阵仗没有丝毫怕的。
【去王宫看一眼也行,不想看也无所谓。】灼华说的淡定【该结束了,无人可动你。】
琼荧沉默许久,轻笑一声仰头看她【那就去看看。】
他们没有坐马车,反倒像是散步一般,缓缓地从铺了石砖的道路上走过。
所过之处举着火把的百姓沉默着让开身子,看向她的目光中有厌恶有畏惧,唯独没了之前那种尊敬的眼神。
灾祸公主黛安娜。
白发赤瞳,灾祸之兆。
巴利等人跟在这主仆二人身后,无一人敢上前催促,更无人敢提醒她们——请帖上写得是有时间的。
街边的房屋古旧,虽未染战火却已经显萧条颓败。
“自从来了这里后,好像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里。”琼荧笑的温和。
“是挺可惜的。”灼华配合地说,眼神从这条街上扫过,敏锐地发现几个暗杀之人。
可惜,那群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等到他们这慢慢悠悠的进了王宫,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议政厅里,腐臭味弥漫。
躺在长桌上的安吉唯留了个头颅在桌上摆着,嘴角却依旧咧开了骇人的弧度。
坐着轮椅进来的琼荧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问:“哪怕如此,你也不愿意去死吗?”
安吉的笑声在空间里飘荡:“黛安娜啊黛安娜,你如今也不过是阶下之囚,凭什么这般趾高气昂地说我呢?”
“好久不见,圣女大人。”坐在桌边的教皇乐呵呵地同她打着招呼,依旧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前提是忽略他脚边倒下的尸体。
注意到她的目光,教皇十指交叉撑在桌面上,语气中带着点无辜。
“不是我杀了他们。”他说:“圣女大人,我之前说的条件不变,您还有选择的余地。”
“救、救我……”
一只手拽住了琼荧的衣摆,扯得她不得不低头。
曾经高贵美丽的王后倒在地上,华贵的宫裙上满是黑漆漆的血污,美丽的金发散落,凌乱如草。
“黛安娜……救我……”王后咕哝着,从口中溢出的血带着内脏的碎片。
琼荧敛眸,看着她眼中的亮着的光彩,语气依旧是无辜地。
“您怎么了嘛?”
“陛下、陛下要杀了我……救我……”王后的瞪着琼荧,从喉中挤出这么句话来。
琼荧笑的天真:“您太敏感了,不过是陛下与您玩笑时动作大了点而已,陛下毕竟是您的丈夫,怎么会舍得杀您呢?”
“不……”王后瞳孔微缩,可身子却被一道诡异的力量朝后拉去。
“不——”王后张着嘴巴,腹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吼。
“黛安娜——救我——你这贱种!救我!”
但她很快便被一团不成人形的黑色烟雾包裹,彻底没了声息,只留干瘪的身子在外,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
安静的听着识海中爆出的任务完成的提示音,灼华捏紧了轮椅扶手,低头看向琼荧。
——她记得这位榜一,一直都开着给新人用的共情。
琼荧抬头,对着那团黑雾轻轻颔首示意,依旧是一副矜冷高傲的模样。
“陛下。”她盯着黑雾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有点难过:“真遗憾看到您这幅模样。”
黑雾里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它盘旋着绕到琼荧的身边,绕着她的裙摆往上飘。
“美味……力量……”
“陛下,您的心口,不痛了么?”琼荧轻描淡写地问。
“我想陛下需要一具新的身体。”教皇笑眯眯地说:“真可惜,他没剩下什么能用的血亲,除了你,圣女大人。”
“真遗憾,我也没有与人分享身体的那份慷慨。”琼荧挑眉,手中权杖在黑雾上轻敲。
那凝实的黑雾之中顿时响起一声剧烈的爆裂声,伴随着爆裂声响起的是混杂在咒骂的凄厉鬼啸。
轻松地将这黑雾砸在墙上,琼荧慢条斯理地握着权杖,不慌不忙地靠在轮椅背上,高傲的像是前来赴宴的公主。
“布莱克,你太心急了。”教皇虚伪地劝了句。
那黑雾似乎已经没了什么神智,只不住地发出哀嚎,像是个怎么都吃不饱的饿死鬼。
灼华盯着那黑雾研究了好一会儿,才悄悄地问【这东西,是那教皇豢养的吧?】
如果是,那之前教廷与王室的不合,岂不是都是做戏?
琼荧的目光从议政厅里的残尸上扫过,最终落在含笑看着自己的教皇身上。
“这就是你的底牌吗?”琼荧蹙了眉头,困惑地问。
就这?
教皇缓缓站起身,白色的长袍上沾了污血,却似是印上去的法阵。
这样的一身衣服穿在他身上,竟然没有半点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