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画面中的人上了妆,可墨蒲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古瑶霏,却迟疑不敢相信。
霏霏?为什么在这种视频里出现?她又不缺钱,难道是堕落了吗?
不对,不对……
墨蒲卿懵逼地从椅子上起身,思绪混乱地抓着头发、揉着脑袋,来回在地毯上踱着步,急沉地呼吸着努力整理思路。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霏霏出现这样的状况?
对了!
她突然反应过来,想起刚刚看过的聊天记录,又凑到电脑前再看一遍。
“古瑶霏同学,你看过这个视频吗?”
瞧这话里的意思,似乎霏霏对这个视频并不知情……如果霏霏是因为堕落做了这种事,那她又怎么会不知情?不知情就是她并不知道自己当时做了什么……若真是这样,那原因就只有一个……
墨蒲卿突然换上另一种神色,目光犀利地盯着屏幕中的内容,仔细地观察古瑶霏的表情。
她发现,古瑶霏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迷糊,不像是清醒时的模样。她脑袋顿时一个激灵,所有迷雾似乎被一扇吹开。
这分明就是被下了药!
以前就通过新闻、电影和安全常识什么的,知道很多坏人都是通过迷药来方便绑架别人的。所以,坏人很有可能是在给她下药后,利用她来拍摄这种影片。就是不知道他们目的是不是拿去卖钱,她觉得霏霏这个情况更像是被威胁或是报复了。
她这是招惹谁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猜对与否,可一想到那种情形她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禁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咬牙低吼道,“吗的这些混蛋,就算是搞报复也找个光明正大点的方式吧?竟然这么无耻!老子找到非弄死他们不可!”
她刚冲动地想要朝门外去,又突然收住,神情变得迟疑起来。
她连这些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她怎么找人算账?既然爸爸知道了这些事,肯定也有那些人的资料!
于是,她又抓起鼠标,在电脑里翻翻找找。可由于电脑文件过多,且多半都是英文,才找了一会儿她就放弃了,转而又翻起办公桌的抽屉和其他放置文件的柜子。
她边找边想,这件事可能与他们去法院的事有关,大概是抓到了犯人,然后开庭审问判刑什么的。也不知道那天他们是去上诉还是旁听,或者是作证?
想到这,她突然顿住,停下手中的动作。
等会儿!不对!
那天优优是和爸妈他们一起去了法院,去的原因除了旁听和作证这两种外,还有另一种可能……当时发生绑架,霏霏可是一直都是和优优在一起的啊,优优长得这么好看,可能躲过这一劫吗?
她突然想起出事那天,从见到梁尤开始,她表现出来的那些极其异常的举动,拒绝肢体接触、歇斯底里叫喊,勤洗澡、嫌自己脏、撕剪衣服……还有身上那些伤……
难道优优她也……
墨蒲卿闭上双眼甩着脑袋不敢再想下去,鼻
子冒酸的一瞬间让她涩得发疼的眼睛热了起来,脑袋开始嗡嗡地响个不停。
难怪爸妈他们对她的疑问总是含糊其辞,不愿意提起,原来就是为了隐瞒这个难以启齿的……
不可以!不可能!如果优优也发生了这种事,那视频里怎么没有她?!
她脑子里一边不禁浮现所有与那些事实吻合的现象,一边又在心里找尽漏洞努力推翻这些可能。
她一定要去问清楚,当面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转身跑出家门,冲到古家门口,抬手刚要敲门,却又缩了回来。
她不敢问优优,又怎么忍心去刺激霏霏?
退回路边,她又朝小区外跑去。紧捏着因为心脏痛得发麻的双手,满脑子都是混乱的画面,混乱了她的整个思绪,那种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感觉让她觉得打车都是浪费时间的,一路直奔向墨崎泽所在的公司大楼。
到达公司,她顾不上喘息就直入大门,碰巧在这时看到墨崎泽走进拐角的身影,刚要开口喊住却又停止。
万一她问了他也不说怎么办?
看样子他是要去会议室开会了,这样正好可以让她到办公室找找看有没有关于法院那的资料。
“墨小姐好。”
闻声,墨蒲卿冲礼貌的前台小姐姐点点头,尽量表现出平常自然的姿态走向墨崎泽办公室。
“墨小姐来了。”
“来看看我爸,你们忙,辛苦了!”
因为是常客,大家都习惯了墨蒲卿的出现,向她打声招呼后便又埋头苦干,丝毫没人会奇怪她随意进入董事长办公室的举动。
换上办公室的门,她环视一周,确认没人后,在办公桌上翻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线索,就把东西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换个地方继续找。
最后,她把重点锁定在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里,至于钥匙,她记得墨崎泽之前是放在了……
凭着记忆,她拉开下面的抽屉,伸手在抽屉底角摸索了一阵,在摸到暗扣时立即翻开,果然有钥匙露了出来。
拿到钥匙,她急忙打开抽屉翻找了一会儿,在其中看到一个注有省高级人民法院字样的牛皮纸档案袋,立马打开袋子拿出里头文件。
在文件中,她一眼就看到白纸黑字的标题——xx省高级人民法院开庭通知书,心头不由一紧。
她深吸一口气,边祈祷着不要有墨凉优的名字,边鼓足勇气将视线往下文移。可就在这时,外面响起熟悉的声音。
“墨总——”
“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冲秘书摆摆手,墨崎泽推门走进办公室,蒋朗紧随其后。
此时,墨蒲卿早已将抽屉恢复原样,把文件抱在怀里,躲进办公桌下。
“先生,这里头是佟仑交代的所有内容。”
蒋朗话音一落,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开始响起了一段由蒋助理和一个男人对话的录音。
而蜷缩在桌下的墨蒲卿,听得一清二楚。她听明
白了其中的内容,在文件上看到了“墨凉优”那三个字,以及一段长长的,描述案件经过的文字。那一字一句,像生锈的刀片一下一下地割在她的心脏上,像极寒的冰针一根一根扎进她的眼睛里,刺激着眼泪止不住一滴又一滴地落在纸上。
录音结束后,墨崎泽依旧紧捏着拳头,满腔怒火道,“不管怎样,必须得找到祝拓!就算不能把人带回来,也要从他嘴里撬出东西来!我一定要知道那个卖家到底是谁,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说完,他将最后一口烟抽尽,把烟头紧紧地碾压在烟灰缸中,眼神中的戾气像是隐藏着一颗随时会爆破的定时炸弹。
“那佟仑……”蒋朗问。
“把他交给检察院处理,维持上诉。就算这件事与赫曼森无关,可那主犯是施袁翔的亲儿子,路再难走也不能放过他,否则只会助长他们对我墨氏的轻视!”
“好。”
“……”
这时,墨崎泽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看来电显示,他对蒋朗摆摆手。蒋朗点头退下,他接通电话,语气转变温柔道,“老婆。”
“老公,刚刚禧姨打扫卫生时,发现你的书房被人翻过!”
听那头语气焦急,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是谁?”
“是卿卿!在这之前她才问过我关于优优的事,她可能知道什么了!刚刚监控看到她跑出去了,我担心她做傻事啊!”
“我现在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墨崎泽便推门大步走出办公室。
见他一脸严肃行色匆匆,外头正忙活的员工齐齐抬起头来,一脸懵逼又疑惑地看着他仓促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办公室的门。
难道,大小姐又和董事长吵架了?
直到走出电梯,墨崎泽才突然反应过来,转身又走进电梯赶了上去。
“小姐来过吗?”墨崎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前台。
“啊?您,您不是知道吗?”
墨崎泽顿时眉头一紧,忙往办公室赶去。
推开办公室的门,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文件。看着文件上模糊了字墨的泪痕,他意识到了刚刚他们谈话的内容,全让女儿在这办公桌下听到了。
“罗秘书!让保安把小姐拦下!”
闻声,罗秘书走了进来,“恐怕来不及了,您前脚刚走不久,她就哭着跑出去了。”
“她来了你怎么不提一句?”
“我,我刚刚就是想提一句来着,可让您给阻了回去。”
“……”
咬了咬牙,墨崎泽懊恼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拨通老阎的电话,“马上找到小姐,她刚从公司离开,重点在凡蔺中学部和施家,毫发无损地把她给我带回来!”
“是!”
……
温云哲?就是那个三好学生温云哲?呵呵,真是人不可貌相!
等着吧!死王八蛋!等我找到你……
“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