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氏医院。
陪苏默风做完复查,施雨娜又把他送进针灸室。
在得知他的针灸康复治疗用时需要将近两小时,并且不允许其他人进入陪同后,她对他说:“格睿,你先在这做康复,我过去看看我小姨。”
“好。”
今天她一醒来就看到姨父早上六点发来的短信,告诉她说失踪的知知在她回到家没多久后,被发现躺在妇科楼的消防通道里呼呼大睡,手里不仅拿着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棒棒糖,身下还垫着一个巨大的玩偶熊。
更令人惊奇的是,当晚警察和医院值班的医护人员、保安等翻遍了整栋楼都没看到孩子的身影,她是怎么又突然出现在那个地方的?
她有必要去了解一下详细情况。
……
雏菊屋。
尚葛斯上楼后,推门走进聂禹房间,只见他正站在窗前,百无聊赖地趴在玻璃上望着后院正在忙活的花溪几人。
听到声音,他立即抓紧窗沿扭过头来,一脸兴奋道:“你终于来了!”
见他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里,尚葛斯松了一口气,态度平淡地回应:“干嘛?”
“带我出去兜风!”他一脸期待。
尚葛斯无语地打量了他那僵直背脊一眼,“躺着兜吗?”
“嗯?好主意!”
“……你还是站在这将就看看风景吧。”
“为什么啊?!”
“我懒。”
尚葛斯说着,在桌上倒了杯水,喝了半杯解渴后,安逸地在椅子上坐下,拿起他早前放在桌上的书籍翻开阅读。
“不是,‘懒’这个字什么时候跟你有挂钩了?”
尚葛斯语调慵懒地回道:“一直都有,你没看而已。”
“我可是病人——我可是你兄弟!”
“医生说你应该静养,不要随意下床,不要随意移动,不能坐下,不能弯曲脊梁骨——”
“Stop!”
“……”
咬了咬牙,聂禹不悦地甩头望向窗外,心里开始对尚葛斯的全身进行360°无死角哔哔。
……
接过祁炎夕恭敬奉上的白开水,墨蒲卿喝了一口,便若有所思地建议道:“这件事你最好还是自己跟她解释,那样显得更有诚意,若她实在不信,我再好好跟她聊一聊。”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加油,你的情敌可是个近乎完美的男人哦!”墨蒲卿笑眯眯地对他加油打气。
领会到她说的人是谁,祁炎夕的脸在一瞬间就拉了下来。
“我去看看花溪溪!”在他爆炸之前,她冲他吐了吐舌头,迅速逃离现场。
走进后院,墨蒲卿很快便从广阔的绿色中找到花溪忙碌的身影,“花溪溪。”
听到熟悉的声音,花溪立即停下动作,抬头见到墨蒲卿,不禁露出笑容,“瑾瑾!”
她忙放下手里的工具,脱掉手套,迎上去抱住墨蒲卿。
“身体还在恢复,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大热天的还跑出来?”
“闷了,想出来见见你。”
“怎么了?”花溪开始捧起她的脸端详,皱起眉头,“精神状态看上去不太好。”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面对亲密的人的关心,那些已经被自己强行压下去的情绪就会在一瞬间迅速回升。
墨蒲卿鼻子不禁一酸,立即回避地别过脸去。
一个小小的动作,瞬间将花溪的心头刺痛了一下。
她几乎没有在她面前流过泪,她已经多久没看过她流泪了。
花溪伸手去抚摸她的脸,看着她渐渐泛红的双眼心疼地问:“怎么了?别哭啊……”
她没有让眼泪落下来,只是垂眸沉默许久,才扯起嘴角看着花溪回答:“我没事。”然后抱住花溪,“就是想你了。”
花溪抚摸着她的脑袋,心疼的语气中多了一些嗔怪:“以前也没见你说想我想到想哭的!”
她把脸埋进花溪脖颈里说:“有点愧疚。”
“愧疚什么?”
“这段时间给你们添麻烦了,为了我的事操了不少心。”
“瞎说什么呢,你们可是我的天使小宝贝,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们做什么都不觉得麻烦,做什么是值得的!”
两人在这正煽姐妹情,楼上那扇窗户后的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对准墨蒲卿已经盯直得可以搭桥了。
“美人儿……美人儿!”
听到这没完没了的念叨,尚葛斯挪开面前的书本,诧异地看向聂禹,起身走到窗户边。
只见他一张脸紧贴在玻璃上,两眼放光地盯着站在院子里的两个女人。
“这绝对是个极品!”
一见那身影是墨蒲卿,尚葛斯顿时一惊,立即抓住聂禹的胳膊,准备把他拽走。
谁知聂禹却比他先一步转身握住他的双肩,迫不及待地喊道:“快快快,快扶我下去,别让美人跑了!”
尚葛斯无语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还想着泡妞?”
“望梅止渴也是可以的!”
他话音未落,尚葛斯就差点没一巴掌呼到他脸上去,还望梅止渴?“不行!”
“啥玩意儿?”
尚葛斯咬牙强压下怒火,“为了你的身体。”
“我都说了就看看。”
“看着看着你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我努力控制——不对,我就是控制不住,我也不能硬来啊!”
“老实呆着吧,否则你会真的废掉。”
“废掉?”
“……她是综合格斗世界冠军。”
“那又怎样?你没听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别管那么多,赶紧扶我下去!”聂禹边说着,已经按捺不住移步往门外挪。
顿时,尚葛斯的脸阴沉了下来,“你敢再往外挪一步,我就把你扔下去,让你废个彻底。”
聂禹不由愣住,回过头来错愕地盯着他许久,才缓缓打量起来,“不对劲,不对劲,你不对劲……”
“……”
“那妞……”聂禹又移步挪到他身边,饶有兴味地挑眉,“该不会是你的妞吧?”
“不是。”尚葛斯皱起眉头,瞪他一眼。
“那……就是你要找的那个,让你惦记了十年的小妞咯?!”
“不是!”
看出他眼里的闪烁和逃避的动作,聂禹两眼一亮,“还真让我猜中了!”
聂禹突然露出不怀好意的坏笑,“那我岂不是更应该去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妞能让你这么朝思暮想整整十年!”
说着,聂禹又要动身,尚葛斯急得吼了一声,“站住!”
没搭理他,聂禹继续挪。
“她是你表妹!”
“她才是你表妹!”聂禹鄙夷地白了他一眼,“为了阻止我,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连表妹这种词都拿得出来,人渣!”
“她是你小姨金玲的女儿,墨慕凡的妹妹,墨蒲卿!不是你表妹难道是我表妹?!”
“切——”聂禹一脸不屑后,脑子里突然闪过“综合格斗冠军”几个大字,他才反应过来,瞬间瞪大双眼,“什么?墨蒲卿?!”
“对。”
“她还活着?!”
“什么?”尚葛斯有点懵。
“她不是失踪很久了吗?自从揍废了一小子以后!”
尚葛斯没好气地回道:“你没见到就说失踪,别人活得好好的!”
“哦,这样……”
本以为话到了这,聂禹会就此罢休,没想到他竟还不死心,“行吧,那我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下去认认亲,可以的话,上门提亲也是没有问题的。”
“说什么呢,你这个畜生!”
“在古代这表兄妹结亲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既然你不愿意把握,那就只好由我这个好兄弟代劳咯!”说着,聂禹闭上双眼,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瞧瞧那身材就不很nice!”
果然,他对这小子还真是了如指掌,知道只要有美人,什么规矩对他都不管用。
“乒铃乓啷,噼里啪啦!”
这时,一阵杂乱的响声从尚葛斯口袋里传出,意识到这是什么情况后,他不觉眉头一紧,暗叫不好。
事到如今,他只能使用下策了。
转而,他立即抬头对聂禹说,“你要下去是吧?”
聂禹理所当然地点头,“嗯哼。”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个东西。”
说完,他走出房门,同时也掏出了手机。
没多久,他抱着一个箱子回来,一本正经地对聂禹说:“你先躺在床上,我帮你装个东西。”
“什么东西?”
“让你避免二次受伤的护具。”
“这么好!”
“躺下。”
聂禹乖乖让他扶着躺下,正当他满心期待等着护具上身时,尚葛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箱子里的麻绳将他的双手捆绑起来,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又将他的双脚捆绑起来,然后再分别固定在床头和床尾。
“你干嘛?”聂禹懵了。
“嗯?”确认绳索固定,尚葛斯直起身看向他,“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你!”
“不要挣扎。”
“卑鄙无耻!”
“会二次受伤。”
“兄弟一场,枉我这么信任你!”
“别怪我没提醒你。”
“别,别走,别走啊!”
说完,尚葛斯跨出门外,不顾聂禹的叫唤,“砰”的一声关上门。
“你给我松开!我还没见着我的美人呢,我的美人啊!美人啊……”
在他叫唤了五分钟后,门突然被打开,见尚葛斯回来,他刚露出笑脸,就听到尚葛斯无情地说道:“再不闭嘴,嘴也给你封上,劝你死了这条心,否则脑袋迟早让人给拧断!”
“拧……拧断我的脑袋?呵,谁敢?让他来试试!”
“敢拧断你脑袋的人我掰着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但你要是再不知好歹,就会有那么一个人会先给你脖子拧成麻花,再把你的狗头扯下来挂在你坟头示众!”
“谁啊,这么变态!”
尚葛斯似笑非笑地点点自己的太阳穴,“你可以好好想想。”
随后,又是“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聂禹不再纠缠尚葛斯,而是皱起眉头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嘴里还嘀咕着:“把我的脖子拧成麻花,再扯下我的狗头挂在我坟头示众,这么变态的事……也就只有古瑶霏那个母老虎能做得出来了呀……不对……不对不对,她也就只对我裤裆里那玩意儿感兴趣,哪会白费力气拧我这狗头?”
他话音一落,自己愣住几秒后,无语地“呸”了一下,“什么狗头!这可是我寰宇男神的帅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