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周六,瑾煦和宇澈去棒球场看蕖隐。他们到的时候蕖隐还在教学弟们一种投球姿势,两人便随便找了一小块地方等蕖隐。
“我的天!这都冬天了,怎么还是那么晒啊。”宇澈眯着眼坐在地上抱怨,他被刺眼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了。
“不会啊。”瑾煦淡淡地应了一句,宇澈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发现他站在那儿,手里居然撑着伞。
“我去!我说你怎么一点儿都不觉得晒,敢情你是打了伞啊!”宇澈站起来就往瑾煦身边使劲儿蹭,瑾煦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把伞偏向了他。
“蕖隐再不来,我们给他买的百香果茶都要变常温的了。”宇澈百无聊赖地没话找话说。
“得了吧,大冬天的,冰的和常温的不也差不了多少吗。”
“诶?那个不是袁晋海吗?”宇澈突然话锋一转,急促地拍拍瑾煦的肩问道。
瑾煦顺着宇澈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看了好一会儿才敢确定:
“还真的是他,他怎么会和蕖隐一起指导那些棒球队队员的训练。”瑾煦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蕖隐会不会被他欺负啊?不行,我得去看看。”宇澈说着就要往训练场地走,被瑾煦一把拉了回来:
“你先别冲动,这么多人在那儿呢,袁晋海应该不会对蕖隐怎么样的。”
“我能不冲动吗?就他,之前我陪蕖隐一起去检查卫生,他当时对蕖隐那态度把我给气的。”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开学两三个星期的时候。”
瑾煦想了一会儿,二话不说拉着宇澈就走,宇澈奇怪地问:
“你咋啦?不等蕖隐了吗?”
“我想到一些事情,咱们先走。”
“那这杯……”
“给你喝。”
宇澈得到瑾煦的允许,迫不及待地喝了好几口,瑾煦冷不防地加了一句:
“下次你请双倍。”
“啊??”
瑾煦带着宇澈回到自己家,从冰箱里拿了两瓶饮料出来,把其中一瓶扔给宇澈。
“接着,别说大哥不照顾你。”
宇澈手忙脚乱地去接,结果还是没接住,还被饮料掉到地上的动静吓了一跳。瑾煦无奈地摇摇头,将手里的饮料扭开盖子喝了一口,才缓缓地说:
“我没有等蕖隐,是因为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跟他有关,我们两个得先把这些事情搞清楚。”
“跟蕖隐有关……”宇澈一听瑾煦的话,便开始认真回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先是那次街舞比赛,我们两个不是每天都会抽空去看蕖隐吗?刚开始我觉得没什么,但是在比赛前两天的晚上,我察觉到蕖隐的异样。”
“喔!我想起来了!当时你是不是还问了他?”宇澈瞬间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对!就是那个时候。他那个时候的状态和之前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他当时一直在冒冷汗,而且嘴唇都是发白的。关键是我帮他擦汗的时候感觉到他在发抖,这些状况都是他之前没有的。”
“我当时也没有太注意,不过听你这么一讲我也想到了一些,我也感觉到蕖隐那个时候的确和之前不大一样。”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都不知道他在我们去到训练室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我们在蕖隐刚开始训练的时候去看过他,之后就是训练快结束的时候我们才去的第二次。所以中间的这段时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蕖隐才会有这些反常的表现。”
“可我们去问他,他又不说。”
瑾煦坐在宇澈旁边,眉头微皱地盯着手中的饮料看,没有再讲话。宇澈瘫在沙发的靠背上,对这些事一点头绪都没有。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瑾煦突然将视线从饮料瓶转移到宇澈身上。宇澈被他突然这么盯着看感到莫名其妙,一脸懵地问他:
“你干嘛?干嘛突然盯着我看?”
“我刚刚想了很久,感觉好像捋出一点头绪了。”
“喔?真的?!快说说你捋出了一些什么。”宇澈超兴奋地往瑾煦那边靠了靠,想听他回想起来的事情。
“我记得那天晚上刚下晚自习的时候,我带好毛巾和水瓶去训练室找蕖隐,可是我在去训练室的路上却碰见了晋海。当时路边上的灯比较暗,我看见了他,但是他没有认出我。”
“晋海?他也要去训练室?”
“我跟他不是顺路的,当时我是往训练室的方向走,他却是从训练室那边往回走。”
“啥?”宇澈听到瑾煦这么说,感到相当的震惊。因为那条狭窄走廊没有别的房间和教室,只有街舞社的训练室在那里,也就是说,瑾煦在遇到晋海之前,说不定晋海就是刚从训练室里出来的……
“之前我都没太注意这个细节,你说蕖隐的反常会不会跟晋海有关?”
“我也觉得。晋海一直因为那年的比赛耿耿于怀,他会不会对蕖隐做些什么事情还不能确定。可是,为什么蕖隐不肯跟我们说呢?”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啊……按理来说,他应该对我们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事情了,因为他俩之间的恩怨我们两个都知道。”
“得!我先喝口水,这事处理起来还真有些棘手,搞得我们在探案似的。”宇澈扭开饮料喝了几口。
“现在晋海都是跟谁一起的?”
“跟叶铭阔啊,他们俩每天都是形影不离的。”
“那你说,叶铭阔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可能吧,其实在蕖隐和晋海关系还是特别好的时候,叶铭阔就相当于是横在他俩中间的存在。”
“横在中间?什么意思?”瑾煦一脸疑惑地问我。
“很久之前在他们关系还特别好的时候,有那么几次放学我是和他们三个一起回家的。当时他们三个给我的感觉就是,叶铭阔比较像一个局外人吧。晋海一直在跟我和蕖隐热聊,叶铭阔就站在一边,基本上都不加入我们的话题。”
“这样啊。”
“我当时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现在突然想起这些事,就感觉叶铭阔可能对我和蕖隐有点儿排斥吧,觉得我们俩把晋海抢走了。”
“等等!”瑾煦突然把饮料放在桌子上,往宇澈这边又坐近了一点:
“你还记得当年他们比赛时候的细节吗?”
“不大记得了,怎么了吗?”
“如果我当时没有看错的话,蕖隐可能是受伤了。”
“受……受伤?”宇澈震惊地看着瑾旭,瑾煦的表情很严肃,看起来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当年蕖隐比赛的全过程我都仔细看了个遍,比赛具体进行到哪一局我记不清了,但是我看到在蕖隐把球投出去之后,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右胳膊。”
“哈?真的啊?我怎么没看见?”宇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地惊叹道。
“他当时就捂了一下右胳膊,很快就松开了。再说了,你在看比赛的时候老是在研究从小卖部买回来的塑料喇叭,当然就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了。”瑾煦话锋一转,开始吐槽起宇澈来。宇澈愣了一下,随后就是尴尬地笑起来,瑾煦在旁边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他有些心虚地为自己辩解:
“这些几块钱的小玩意儿,不好好研究一下的话会经常吹不出声音……别太在意这些细节哈。”
“行,不在意。反正今天的重点也不在你这儿,你玩喇叭的事情也是我顺便想起来的。”瑾煦朝他挥挥手。
“不是吧瑾煦!蕖隐的事情就仔细想,我的事情就是顺便才想到的啊。”宇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瑾煦估计被他这么看着心里发毛,只能极其敷衍地说:
“行行行,你的事情也是我仔细想起来的,一点都不顺便。”
“那这么看来,蕖隐当时捂了一下胳膊又很快松手,而且在那之后也从未向我们提起过他受伤的事情,想必他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宇澈表达了自己的观点。玩笑归玩笑,但该认真的时候还是要认真地想问题。
“没错。”
“可是我记得在蕖隐比赛的前两天,他还跟我们玩得很嗨呢,完全不像是胳膊受过伤的样子啊。”
“那就说明他要么是在比赛前一天受的伤,要么就是在比赛当天受的伤。”
“他受伤了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呢?他早点跟我们说清楚的话,他和晋海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蕖隐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那么他受伤的事情一定不是偶然发生的。这中间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你说,那天晚上他练舞时的异常会不会也跟这件事有关啊?”宇澈激动地拍了一下腿,恍然大悟地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
“总算是搞清楚了大概,想得我脑壳疼。”宇澈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本打算先歇一会儿的,瑾煦突然站了起来并走过来拉他,宇澈一脸茫然:
“又要干啥?”
“走吧,出去继续干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