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那你讨厌你的姐姐吗?”
“不。”
“其实姐姐对我挺好的,小的时候有时候她下班都会买东西给我吃,我刚出生的时候我记得也是姐姐带这位到处玩我怎么能讨厌她。”
是啊,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也许安言知道自己要有一个妹妹,安晚出生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的时候应该是特别开心的吧…
“可是阿晚,你也没错啊,是你姐姐想事情想的不对,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自责。”初储把安晚搂在了怀里,手扶着她的肩。
明明安晚说从今以后要保护初储的,可是还是要在初储的怀里寻求安全感。
“自从小时候我爸妈总是吵架,他们总是会无端地吵起来,甚至听上去都没有哪一句不对,也会吵得越来越凶,我就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但是我还是特别喜欢那种欢乐的氛围一群人围在一起说说笑笑地,我感觉那样真好…”
“慢慢程程的长大,我爸妈也越来越老了年龄,不再像从前火气那么旺,争吵少了也和气了很多,更多的是程诺真的很可爱,好像有她在家里总是那么热闹。”
“那…程诺为什么从出生开始就在你们家而不是程家?”说到这,安晚眼里的光明显暗了。
“程诺的奶奶本就嫌弃我们家是农村的出身,她觉得程诺的爸爸应该找一个城里的女孩子结婚最好是家里有人当官的,有好的背景的,起初听我爸妈说她也不同意程远树和我姐结婚,但程远树一直坚持而且我们家的家底也比较殷实她也就妥协了,她有一种老顽固的思想重男轻女,她生的两个都是男孩所以她在她的家里站稳了脚跟,她因为程诺是女孩子就不喜欢她,又因为程远树的弟弟不久之后剩了一个男孩子,意思就是程诺要么送回我们家养,要么就我姐姐自己养,我爸知道了这件事情程诺还没有断奶就把程诺抱回了家,所以程诺一直都是喝奶粉长大的…”
关于安晚说的这些内容,初储也没有告诉程诺,她想安晚是不想让程诺知道这些事情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思想这么严重?她自己都是个女人,而且程诺怎么说也是她的亲孙女她也这能放着她不管,可真是铁石心肠!”听完安晚说的这些话,初储气的牙都痒痒,她真是不明白重男轻女的感受,初储也是女孩子,可是她的爷爷奶奶就没有程诺的爷爷奶奶那么刁钻,在她的印象里爷爷奶奶辈的人都是慈祥的,这也许就是真正的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她无法体会程诺那种被家人忽视的感觉,也更加明白了安晚为什么会那么爱程诺,程诺原本就是一个特别讨喜的孩子。
“阿晚不要伤心,你对程诺的爱胜过了一切,你看在你和叔叔阿姨的爱护下程诺不是照样平安喜乐的长大了吗?”
“嗯。”安晚回应她。
看她兴致不高,初储也不考虑她想不想知道关于自己家的事,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了。
相对于安晚来说初储的家庭就比较简单,初储的爸妈是相亲认识的,在别人的介绍下到了该结婚的年龄,见了面,觉得对方都不错两家人也都同意的情况下就结婚了,初储说她觉得她父母的感情就是平平淡淡,不像安晚的父母经常吵架,初储的爸爸妈妈都有工作,初储从小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初储的爷爷奶奶只有她爸这一个儿子,初储家也只有这一个孩子,刚知道安晚有姐姐的时候,初储还是瞒羡慕她的,有时候她想不需要有一个比她大的哥哥或者姐姐,弟弟或者妹妹也行,有的时候在一起也是个陪伴。
初储的爷爷奶奶年龄大了,地也就不种了,早早地就来楼里照顾初储,父母呢就安心在外面打工,平时会打电话回来问问家里的近况,关心关心初储在学校的情况,逢年过节地回来,初储平时也是很想念他们。
前几年初储的爸妈出国干外贸方面的工作,工作做的越来越来大,就在国外站稳了脚跟,慢慢就开始计划把初储和初储的爷爷奶奶也迁到国外,初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父母把一切都办好了就等着初储这边学校的事情妥当。
“其实刚开始我爸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内心是抗拒的,他们一开始背井离乡去了那么远的地方,隔着太平洋,时差整整有12个小时,你说在哪里能过习惯这里的生活吗?”
“可是,我真的很多年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了,以前在国内的时候我就盼着过节,到也不是不用上学,就是想着他们能回来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一顿饭,后来他们出国了,就只能听听他们的声音了…”
“可能是因为遗传吧,我爸妈一门心思地就想要挣钱,搞得我也钻到钱眼里了,成天一直想着以后要挣大钱,你说我以后赚钱赚多了,他们是不是就不用在外面奔波就可以陪陪我了呢?”
“如果你要挣了特别特别多的钱,那你会不会很忙,到时候没时间陪他们了呢?”安晚问她。
初储拄着下巴,想了想也是这个理。
钱,没钱的人想要钱,有钱的人想要更多的钱,终究人是不好满足的,有了钱物质上得到了充裕,还会想要心里上的富足,可是那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阿晚,我看你平时总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你就没想要什么东西吗?”
安江从小就没有亏待过安晚,但安晚从小也没有特别地想要某样东西,安江的辛苦她都看在眼里,她总觉得钱有就行,只要不饿死天就塌不下来,可她终究是把一切想的太简单。
“阿晚,我要是有一天真的走了,你可一定不要忘了我。”初储说这话抓紧了安晚的胳膊。
“不会的。”安晚拍了拍握在她胳膊上的那只手。
“可我要是走了真的要很多年才能回来,也许也不会回来了。”
“没关系,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听到安晚说的这句话,初储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安晚也抱住了她,两人都在对方的怀里,温暖从心中蔓延。
安晚突然发现其实冬天也没有那么冷,即使在寒风呼啸的冬日深夜,其他人都沉浸在静寂的梦想,只要有人心系你,身边也有人陪伴着你,那外界的严寒都可以弃之不管。
连着蹲了两个大夜,安晚和初储互诉心事,说完话之后,安晚和初储蹲的时间太长,腿有些僵硬回寝室走路都互相搀扶,看着对方脚麻的迈不开步,好像一下子能看到好多年以后安晚和初储都老的走不动路了,依旧对方在身边搀扶着走路。
安晚终于睡了一个好觉,这一晚上她睡的格外地沉。
第二天安晚和初储有说有笑地走近教室,于清怀出奇地来的早,撞到这一幕虽说是意料之中但是由于他性格还是忍不住调侃了一把。
“现在又姐妹情深,不是前几天在眼前就像没看见那样子了?”
初储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于清怀也没理她,转过头又和安晚说话:“这脸上可总归有点小模样了,要不是你整天愁眉不展的头上真像顶了一朵乌云。”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和我说话了。”自从安晚和初储闹别扭开始,于清怀也不和安晚说话,虽说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形状,果不出其,这三个人谁都不和谁说话果然冷地不行。
“我?我不和傻瓜说话。”
安晚听出来了,于清怀这是明里暗里地嘲讽她那天的事情,果然他就说不出什么好话。
“你听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安晚突然放下了手头整理的书,严肃地看着于清怀。
“什么?”
“只有做傻事的人才是傻瓜,而且是大傻瓜!”
“谁做傻事谁清楚。”
“你今天怎么来的那么早。”前几天于清怀有意避着她,早自习不来,快上课才来,晚自习直接请假一下课背着书包就走,今天早自习还没开始就在班级里做好了,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昨天回家的太匆忙,物理拿成化学了,早上来写作业的。”果然,他不会没事来的这么早。
“这赖谁啊,还不赖你前几天天天唉声叹气的,搞得我脑子都不好使了,我告诉你啊,你的负面情绪再别传给我。”
安晚没理他,他这几天好像是没人说话憋坏了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
“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呗,你说你也不说,天天摆着一张苦瓜脸,你说你长的也不错虽然不说倾国倾城但是好歹看了不会让人吐出来吧,那你就不能乐呵点,不和我们说也行,你别自己闷声干大事啊,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你说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我今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于清怀的一阵语言输出,安晚这么耐着性子的人都受不了,真想拿住胶带粘住他的嘴,还是前几天清清静静地好。
初储是在受不了了,转过头来,冲着于清怀的胳膊就是使劲一拧,于清怀疼得龇牙咧嘴,揉着胳膊瞪着罪魁祸首。
“你干嘛呀!”
“你快闭嘴吧,吵死了。”
两人又开始像斗鸡一样吵起来,安晚听的个乐呵,你永远不知道初储的嘴里会说出什么损于清怀的话,于清怀又怎样怼的初储都膛目结舌。
早自习下课的时候安晚在班级的门口等李子坤训练回来,她从窗口看见了李子坤从操场往回走到上楼,李子坤到楼梯口的时候她冲他摆了摆手,李子坤把手里的东西给了旁边的人,和他交代了几句话就向安晚走过来。
“看你今天的气色,看样子是没什么事了,都说开了?”李子坤看安晚今天的眼睛很有神,看他的时候面上还带着笑。
安晚点着头,应着他。
“谢谢你。”
“谢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你们俩直接我也没说什么,要说你们俩吵架一开始还是因为我呢,你不怪我就不错了。”
“一点点。”安晚伸出右手,用食指和大拇指比了有一厘米的距离,“一开始有一点点怪你。”
李子坤被她这小动作逗笑了:“你还真是实在,怪我还告诉我。”
安晚突然间红了脸。
“现在和初储的事情好了,该到顾纯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