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了风林武馆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而风林武馆的地下室里,王京鹏和江风林在审讯着那天刺杀山子的黑衣人,现在这位黑衣人眼神涣散,现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江风林和王京鹏坐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反复的问着一个问题,但那黑衣人却还是不回答。
江风林却没有了前几次审讯时的暴躁心情,而是笑着对黑衣人说道:“你不回答没关系,你以后就呆在这里吧。”
接着两人就出了地下室,当然,离开地下室的时候江风林又把此人左臂的骨头捏碎了,那黑衣人是瞬间就昏了过去,但江风林却再次把此人弄得精神百倍,醒来黑衣人立马就撕心裂肺的吼叫了起来,这样两人才离开。
两人回到内院也不见玄云和山子回来,便问了问在习武的弟子,听说两人都回房间休息之后便坐在了内院的亭下。
现在手头的线索也只有从地下室仅存的这一位黑衣人口中撬出来了,而到最后能不能撬开都是一个问题,只得知这些黑衣人全是从北境而来,那怎么找?北境太大了,没有任何线索一头扎进去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而且这些黑衣人只是从北境而来,如果是再往北呢?那就敢都不敢想了,江风林看着王京鹏:“要不要找境王,北程青也行。”
王京鹏听了这话眼睛顿时就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叔叔,但他也知道现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如果不能从那黑衣人口中得到点什么,那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江风林也知道王京鹏的意思,但是如果这黑衣人口中一字也不说,那就没办法了,自己可不像其他人,人脉众多,自己自从从王家出来之后,那些混迹于江湖的几个老朋友们都该死的死,消失的消失了。
也只有一个北程青与自己的关系不错,但是经过上次的事儿之后,自己对他的意见很大,但现在也没法子,如果想知道更多的线索,非找他俩其中一个不可。
“那你有其他的办法?线索吗?”江风林站起身来走到了王京鹏的身后,双手放在了他的双肩之上,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境王可能不会帮忙,但是北程青自己是知道的,他肯定会帮忙。
“再看看吧。”王京鹏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江风林看着王京鹏离开之后自己坐在亭下叫弟子给自己拿了壶酒来独自喝着,自己是看着王京鹏长大的,知道他不顾家里的反对离开了王家去了三清派就是为了少一点这些事。
而且当时自己知道王京鹏做了三清派的亲传弟子还是非常高兴的,这孩子修道天赋极好,去了三清派一年就进了内门,再两年就成为了亲传弟子,而且修为是突飞猛进,成为了天下道派里的天之骄子,但是却逃不过命运啊,终究是会遇到他不愿意看到的事儿。
正当江风林自己一人在亭下喝酒时,玄云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随即就坐在了一旁,江风林见玄云来了,便给他倒了一杯酒:“你不是休息了?”
“睡不着。”玄云端起酒杯来敬了江风林一杯。
“你和山子今天去哪儿了?”
“他不让说。”
“那就是找境王去了?”
玄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再倒了一杯酒独自饮下。
“这几天我想了好久,我记性不太好,但知道你是谁了。”玄云望着旁边的水池里,平和的说道。
还没等江风林回话,玄云便继续说道:“上任的东境境王来过三清派,当时你就站在他的身旁。”
“玉虚不愿意告诉我你是谁,但和你相处了几天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想了挺久才想到。”
江风林听到这话不由得也思考了起来,自己也就去过一次三清派,正如玄云所说是同上任境王一起前去的,还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不过自己却不知道玄云怎么见过自己。
“你想知道什么?”
“不想知道什么,就是好奇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这开间武馆。”
“喜欢,便开了。”
“那为什么不教这些人真本事?”
听到这里江风林‘哈哈’的笑了一声便看着玄云,玄云看着江风林的眼睛也就不继续的问下去了。
“你觉得白饮山怎么样?”
江风林听到这话便摇了摇头,这个人自己可没有那本事教他。
“有更好的人了。”
玄云听闻便叹了口气,敬了江风林一杯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江风林本还想喝一会儿,但是酒壶里已经没酒了,便也回去休息了。
次日晌午,众人吃了饭武馆里便进来了一个人,随后山子和玄云就和那人一同离开了,去到了风林城的郊外一处屋子里。
北程青坐正在院子正等着两人,见两人到了之后便进入了屋内。
“酒楼被盯上了,所以叫你们来这里。”
“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不过也好,就让他们继续盯着,这样信息也会多一些。”
两人也不再多过问,这些东西是北程青最拿手的,也管不了那么多。
“你们在风林武馆他们也知道了,只不过不敢去。”
接着北程青就从袖袍里拿出了一本案卷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
“这是我从境王那儿抄的一本,上面是这些黑衣人进入东境的详情。”
两人便展开端详起来,而北程青继续说道:“这些人有四成是从水路来的,五成是从北境的新州来的,还有一些就不知道了。”
“新州没有水路,但是他旁边的淮州有着离东境最近的水路。”
山子听闻便问道:“如果走水路的人不是从淮州来的呢?”
“这些人来的速度很快,如果从其他的水路来,那么这四成的人不会这么快就进入东境的。”
“现在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接下来我也就不能继续帮你们了,如果我被北境的人差了出来,那么对境王就不太好了。”
“多谢了,北老板。”
“不客气,在东境这些人的行踪我接下来会让人每天都送给你们一份情报,这也是我最后的一点能力了。”
两人与北程青聊完之后就回了武馆,然后把江风林和王京鹏从地下室里叫了出来,瞧见江风林和王京鹏一脸的愁样,山子便把案卷放在了桌子上。
山子便和两人说着这上面写的内容到底是怎样,王京鹏和江风林也没有多问,不过一看就知道这是北程青的笔迹。
山子还转告了北程青的话这风林城已经有人盯上了,不过还没有盯到风林武馆的这里,江风林便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继续撬个黑衣人的嘴,然后等等还没有什么信息,现在知道他们从何处进入东境了,后面实在是没办法咱们也好找。”
说完王京鹏便把山子叫到了一旁。
“你真相信他?”
“你说谁?”
“你说呢?”
“我为什么不信?该问你为什么不信!就算不信,现在还有其他法子?!”
山子朝着王京鹏吼道,这小子这时候还想着去怀疑着别人,真不知道是有天大的仇还是脑子里全都是浆糊。
王京鹏瞧见山子有些发火了,便朝着的山子道了歉,山子朝他翻了翻白眼就带着‘萝卜’出城了,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带它去外面溜达了,这几天‘萝卜’在马棚里可忧愁了不少。
山子走后王京鹏就一个人坐在了前厅里发呆,期间有人三清派的道士瞧见王京鹏这样子想让他高兴高兴,可怎么都叫不动他,始终都是一个样子,玄云见状便让其他人都离开了,也让王京鹏自己静一静想一想。
这样一坐,就坐到了傍晚,山子回来瞧见王京鹏坐在前厅里双眼无神也没有管他,把‘萝卜’牵回了马棚就去吃饭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王京鹏回过神来了,坐在饭桌上也没有说话,众人便也没有理他,都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这种事儿也不好插手。
吃完饭后王京鹏就回了房间里,山子瞧见这小子还这样子,便拿了两壶酒跟着他进了房间里。
“要死了?”山子坐在桌子旁倒了两杯酒,王京鹏见状便也坐再了一旁,但是没有回答山子挖苦自己的话。
“你说他到底在想什么?”
王京鹏喝了一杯酒问道。
“嘿!他是你哥又不是我哥,老子怎么知道,要知道你问他去。”
山子也不知道这哥俩到底有什么问题,何至于此?
“算了吧,我可不想去找他。”
“呵呵,那你慢慢想吧。”
山子说完之后就离开了,王京鹏这小子实属是脑袋一根筋,这境王也是,两兄弟什么事儿就不能说开了?两个就得憋着,心里想着你懂我我懂你,但是谁又懂你心里想的啥呢?
......
次日一大早,王京鹏见山子在院子里练武就上前去找山子借‘萝卜’说要出去,山子见王京鹏今天没有穿道袍,而是换了身常服便没有同意,山子估摸着这是要去见境王,便让江风林与他同行了。
东境境王府。
下人们今天都非常奇怪,今日的境王自己去了厨房做饭了,还不让厨房里的人打下手,全部的活儿都自己来,而且早上本地知府大人来见境王也被推辞了,要平时的话这两人得在书房里待上两个时辰以上,今天却不知道怎么的了。
此时江风林和王京鹏已经到了境王府的府门,下人们都知道王京鹏是谁,而且和自家境王长的十分相像,便带着王京鹏到了正厅里,只见境王已经坐在位置上等着两人了。
两人也没有拘束,江风林刚坐到位置上酒叫下人拿了壶酒来自己喝着,也不管坐在主位上的境王和王京鹏。
两兄弟时隔多年再次同坐在饭桌上,可是都没有饿了当年的青涩,现在一位是圣朝一境之主,一位是名门正派的弟子。
“吃吧。”
王京鹏却是没有动筷子,而是双眉微皱地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境王,嘴巴刚向张开却是欲言又止。
境王瞧见自己的弟弟这般神情便主动说道:“你想知道什么?我今天都告诉你。”
这话一出王京鹏眼睛便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哥哥,江风林刚端起酒杯也停在了嘴边,都没有想到他会说出句话。
可王京鹏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境王便自己说了起来:“父亲的死和我当上境王,没有任何关系,这是圣上自己决定的,就连我任柳州刺史时,我也没有从父亲哪得到一点帮助,是我自己一步步爬上来的。”
“你嫂子的事儿,那是她家罪有应得,碍不得别人,而且我也不愿意保她,也保不住她。”
“呵,好一个不值得。”
听到这里王京鹏便忍不住挖苦了一句,境王却也不恼,自己的事儿,那自己最清楚,当初不是自己不想救,是不能救,她一家犯了这么大的事儿,就算是圣上也保不住他。
“你嫂子一家灭门,其中具体的事儿没有太多人知道,今天我告诉你,你不能说出去。”
境王便端起了酒壶一饮而尽。
“当年你嫂子一家勾结怀朝,在朝廷之中安插了不少怀朝的眼线,就连当时的太傅也是怀朝的奸细,而且是你嫂子一手安排进去的。”
王京鹏听到此话之后眼睛睁如铜铃一般看着自己的哥哥,江风林也一脸惊异的看着他。
“可以说父亲的死和她有着不可挣脱的关系,当年东州被怀朝军队突袭本可以在海上与他们一战,但我话说道这里你应该明白了,当年东州的领军之人是谁?是你嫂子的弟弟,也是我的小舅子。”
“说句心里话,可能你不爱听,我也不愿意说。”
“你不必说,我知道。”
王京鹏知道自己的哥哥想说什么,那就是自己的父亲在东州一役中死了,也保的了王家全部人的性命。
“当时圣上下了密旨彻查我们王家,但最后真相大白,便看在父亲死了的份上也没有继续追究,母亲因为此事也回了娘家,再也没有来过东境。”
境王说完便从袖袍里拿出了一叠信件放在了王京鹏面前:“母亲离开之后我与她也常有书信来往,这些是她写给你的,三清派不收外来信件,所以就放在了我这里。”
“母亲也不是不想来东境,其中的原由,你把信看完应该就知道了,如果她没有在信里写,那你看完之后就来问我。”
王京鹏看着面前的这些书信,眼中的泪水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一样,从小就想让自己成为哥哥那样的人,但却和父亲不同,她对自己非常的溺爱,当自己去了三清派的时候她也没有阻拦,只说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境王说完之后便没有在说了,只是看着自己的弟弟便流泪边吃着桌上的菜肴。
当自己把这些多年埋藏在自己心底的话也说了出来,心里也舒畅了许多,以后王京鹏怎么看自己也就是他的事儿了。
饭桌上陷入了一片寂静,吃完饭后境王让人带着王京鹏去房间里休息,自己和江风林就在府里闲逛着,江风林问了一些往事,境王也一一回答了他,江风林得到答案之后心里对往事也有释怀了,但是还是对这位境王有些意见。
“你为什么不帮鹏鹏查此事?”
境王知道江风林为什么对自己有意见,不是在外人看来的踏着自己父亲的尸体上了这个境王之位,而是为什么不帮助自己的亲弟弟王京鹏查三清派一事。
“三清派的事,等王京鹏缓过来之后我再对你们说吧。”
两人闲逛完后境王便让下人带着江风林下去休息,但是江风林说把房间告诉他在哪儿就行,自己就去了东海城里闲逛去了,境王也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里,如平常一样看起了各地发来的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