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先生不在伦敦的这些日子里,凌涵就一边上课,一边等他从北京回来。
期间,她邀请韩峰吃了一顿饭。看到他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凌涵心里很高兴,他又恢复了往日的英朗。
吃饭间,凌涵将几本阴清时期的作品拿给韩峰看。她说:“孤品不让外借,就给你借了这几本,国内很难读得到的。”
这几天,凌涵有时候在实验室里做研究,有时候在图书馆和韩峰一起做功课,有时候一个人在宿舍里看书。她经常抱着膝对着窗,读王安忆写的书。她喜欢这本书里细腻委婉的风格,将一个上海女人四十年的荣与枯娓娓道来。
已是深秋,凌涵给自己加了一件外套,下课后她有时漫步在校园里,有时会到康河边走一走。
这天,她来到康河边散步,踩在一片枯黄的树叶上。她弯腰拈起一片树叶,那叶子在指尖转了转,随即又落进康河里,随着河水漂走了。"流水落花春去也"她想起这首词。
凌涵在河边待了一会儿就去了图书馆,她挑了一些英国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来看。正读着,手机一震,她点开一看,是戴先生发来的信息。
“凌涵,我从北京回来了,周日去学校看你。”
凌涵看到信息后欣喜若狂:“他回来了,这个周日他要来学校看我。”她忙把大部头的书本一一放回架子上,急忙回宿舍。
她打开衣柜,挑着一件件衣服,嘀咕着:"我穿哪件好看呢?"她一边对着镜子比划衣裳,一边想象着和戴先生再次见面的情景。一想到这里,她甜蜜蜜地笑了。
周日那天,凌涵穿着一件舒适的棉麻连衣裙,外面是一件米色绣花的针织坎肩。她有漂亮的锁骨,绕在锁骨之间的是一条水晶项链。
同前几次相比,今天她打扮得并不张扬。车子停在宿舍楼前,凌涵下来,戴先生第一次见她这么清雅,不觉眼前一亮。凌涵坐上车,戴先生驾着车从剑桥驶向伦敦。
一路上,凌涵很少说话,都是戴先生在问,她负责回答。偶尔,她也会好奇,问他几个问题,却从来不过界。
"你去北京干什么啦,上次走得那么急?"
"北京那边有几个投资项目迟迟不能推进,这次去北京就是处理这件事的。"
"事情都解决了吗?"
"都解决了。"戴先生边开车边说,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她,“一回来就给你发了短信,回头我加你微信,这样联系你会方便些。”
"好的。"她点头说,很容易就答应了,“刚出差回来,你一定累坏了吧?”
戴先生苦笑:"一条命不够忙。"
凌涵看着戴先生的侧面,疲倦并未从他的脸上消失,他的双鬓也隐约看到几许白发。这一年她23岁,戴先生3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