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伶避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
到了医院,姜幼伶拿着他的身份证给他挂号看医生。
是慢性胃炎,要做好几个检查。
医生一边开单子,一边数落:“年纪轻轻的,平时吃饭还是要规律一些,最近几天都没好好吃饭吧。你这个情况啊,要住院观察一下。”
“仗着年轻也不能这么乱来啊,要是真的发展成了胃癌,吃亏的还不是自己吗?”
“……”
姜幼伶按耐着火气,想到了前两天。
这男人一天到晚给她门上挂吃的,他自己都不吃饭的吗?
她绷着一张脸,情绪看起来不太好,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江屹北。
男人似乎是怕她生气,一句话也不敢说,安静的被医生数落。
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姜幼伶拿着单子准备去缴费。
江屹北拉住了她的手腕:“宝贝儿,你听我说。”
姜幼伶拨开他的手,嗓音没什么情绪:“先去做检查,其他的等之后再说。”
江屹北的喉结动了动,嗓音很低:“你要走了吗?”
姜幼伶的视线从单子上挪开,终于抬头看他一眼,语气放缓了些,没有那么锐利:“我去缴费,你自己去做检查。出来之后记得给我一个解释。”
似乎是确定了她不会走,男人的眉眼终于松散了几分,嗓音低低的:“那哥哥尽快出来。”
“……”
趁男人去做检查的时间,姜幼伶拿着单子去缴费。
然后就坐在门外的椅子上,想着他刚才说的话。
未婚妻是你,喜欢的是你。
未婚妻。
是她?
这怎么可能呢。
这句话完全颠覆了她这些天来的猜测。
在她的认知里,他们俩人什么时候订过婚,
从来没有。
如果他们订过婚,自己会不知道?
而且,如果未婚妻是她,为什么他还一副难以言表的模样。
那个混血美女又是谁?
那个戒指……
姜幼伶闭了下眼,手里还捏着他的病历,整个思绪都乱做了一团。
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院的空气实在是算不上好闻,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做检查也不知要多久,姜幼伶站起身来,去外面透透气。
在外面待了一会儿,胸口没那么闷了。
姜幼伶回到医院,才知道江屹北已经做完检查去了病房。
她给男人办的是独立的一间病房。
走到门外时,从门上的小窗口可以看到床边的江屹北。
他垂着眼,高大的身形穿着的条纹病号服,嘴唇还泛着白,周深都围绕着落寞。
像是被抛弃的小宠物。
姜幼伶为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觉得可笑。
她不太在意,直接推门进去。
男人抬起眼来,深邃的桃花眼,没有情绪,眼神中带着几分阴鸷。
看到是她,他眸中的黑雾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而后站起身来,走过去,径直把她摁在了怀里。
他的嗓音哑的不像话:“你去哪了?”
姜幼伶完全措不及防,有些懵懂的被他抱在怀里,说:“这里的味道不好闻,我去外面透透气。”
任他抱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手,轻轻抵在他的胸膛。
“做完检查了?”
“……”
“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吗?”姜幼伶的声音闷闷的:“你刚刚说……未婚妻是我,是什么意思?”
说到这里,她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身形微微一顿,抱着她的手指又紧了些。
姜幼伶抿了下唇:“你不说我就走了。”
江屹北这才松开她,让她在沙发上坐下,他半蹲在她的跟前,垂着眼,微凉的手掌捏着她的小手:“我说,我都告诉你。”
“……”
他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姜幼伶只能闷声闷气的问:“那个混血美女是谁?”
江屹北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抬头看她,嗓音有些哑:“我跟她没关系,她是我合伙人的未婚妻,我们在国外的时候一个大学。刚好她也回国发展。”
“照片是ps过的,中间还有她的未婚夫,被p掉了,群里人搞的恶作剧。”
他的嗓音低低的:“你别听于浩胡说。我没有跟她拍过照片,拍也只是拍的毕业照而已。”
“……”
姜幼伶恍惚了一下,看了他一眼:“那个戒指。”
她的视线下移,落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那里戴着一个银白的戒指。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有些红,上面好像写了几个字。
姜幼伶的眼睫抖了下,握着他的手掌,拽到跟前看了一眼。
男人的手很漂亮,骨节匀称又修长,骨骼形态很好看,连手背上的脉络都清晰可见,没有任何瑕疵的手。
而此刻。
他的左手无名指上,第三骨节处纹了几个字。
很漂亮的行书,纯黑的颜色。
纹着‘姜幼伶’三个字。
看到那几个字,姜幼伶的眸子晃了晃,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江屹北的喉结滚了下,声音磁性又缓慢:“你说过想要看我的纹身,哥哥特意给你纹了一个。”
他低声道:“我自己设计的字体,亲手纹上去,在你生日那天,纹了一天。”
“……”
姜幼伶完全说不出话来,眼睛渐渐的红了。
他的嗓音有些哑:“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根血管是连着心脏,那里是心脏最近的地方。以前它没有名字,现在有了,叫姜幼伶。”
江屹北抬眼看着她,桃花眼深邃又缱绻:“我把你,纹在了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
“……”
江屹北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戒指,和他手上戴的那个俨然是一对。
他的薄唇紧紧的下,抬了下眼,桃花眼与他对上视线,叹息了一声:“你生日那天,我原本的计划,是想要向你求婚。戒指是送给你的。”
他自嘲的笑了下:“现在,全都搞砸了。”
姜幼伶的眼睫动了下,明显是有些没有回过神。
可是,如果事实真的是像他所说的这样。
他没理由会不愿意告诉她。
他明显是在隐瞒着一些事情。
那么现在,就只剩最后一个问题。
姜幼伶的喉咙有些发哽:“那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未婚妻?”
江屹北微微皱了下眉,握着她手指的力道微微收紧了些。
“……”
好像每次提到这个问题,他都很抗拒,像是在害怕什么。
姜幼伶抿了下唇,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江屹北突然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手心抵着她的后颈,低声喃喃:“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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