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考试前,大家一个个都热情洋溢,很是欢乐。
最让小栖记忆深刻的就是孩子们的跑圈,造型,跟随者节奏强烈的部队音乐序曲,家长们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这也达到了整个汇报演出的高潮。
最后所有的新高一的孩子们变换成一个红华101 的字样。
是红华中学101周年的纪念。
虽说训练的过程中一个个孩子们偷奸耍滑的样子,但真到表演的时候,倒是一个个认真极了。
这个时候集体荣誉感倒是应然而生!
军训为高中生活拉开了序幕,紧张的学习生活就要回归了。
如今灵一也大了些,她有时候陪着母亲回南京,有时候,课程紧张的时候在帝都上课。
或许这就是中年人的不易,上有老,下有小。
尤其是老人孩子生病的时候,更加艰难。
生活就是这样她给了你灿烂的阳光,必然不可避免的便是暴风雨的来临。
寒冬和春日交替出现这才是真实的生活。
这个时候小栖将重心放到了父亲身上,灵一的确大多时候都靠自己了。
分班考如期而来,这是必须要经过的一关。
新高中实在是大牛众多。
在这种环境中优秀似乎是常态,这种优秀的区别那就是总分不超过10分,否则就是全年100名之后了。
曾经统计过中考的数学 。
100分全区的孩子有181个,而99分的孩子有2000多个,这就意味着如果你的孩子是99分那就意味着排名已经到了2000名外。
1分之差而不是小栖小时候的一操场,而是2000人。
降低难度,分数差距越来越小,这个微小的分差显的更加弥足珍贵。
整个假期,灵一并没有提前学习高中的内容。那些竞赛班孩子们早已将高中的课程学完了一遍,这是第二次刷题了。
灵一晚了一步,似乎落后了一年。
许多优秀的孩子都选到数理班了,灵一并没有被选进去。
不是最糟糕的,灵一以微乎其微的分值选进了生化实验班。
如果说60分是选拔的分数线的话,那么灵一的小运气让她多了0.5分,有幸选进去,接着的就是承担虐了!
被选进入了生化班,那看来主攻的方向便是生物化学了。
关于未来,顾不得许多。
第一场战役,不管怎么样,好歹分到了实验班,并没有到普通班。小栖安慰着自己。
高中学业更是紧张。
上了高中,孩子们也都大了,自然不肯像初中那样给给小栖盯着了。
更何况,小栖并没有时间去管她。
在这半年里,小栖几乎每个周末都是在南京度过。
关于灵一的学业,基本上都是在靠灵一的自觉。
这一年的冬天,就如候鸟一般,不停的南下,北上。只是不同的是候鸟每年只南来北往一次,而小栖的重复是以周为计量。
终于熬到了寒假。快过年了,终于要熬过去了!
寒假一刚开始,小栖便带着灵一南下去了南京,陪着父亲。
半年来,父亲消瘦了足足20斤。
医院都说手术的风险极大,有可能在手术台上就再也醒不过来。
小栖是支持积极医疗的,她很希望能够用现代医学科学的办法去积极治疗。
然而总有人反对。
包过那位小栖从不想提起的那位女人。
她说:“你爸还想给我留着点呢。”
他们早已有许多年不在生活在一起了,但当她听到父亲生病的消息的时候,便立马赶了回来,打着照顾父亲的旗号。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小栖的内心是崩溃的。
“难道不看病?就要为了这点遗产给你留下来吗?”
小栖很努力很努力的希望父亲能跟她北上,毕竟帝都的医疗条件要好许多。
人性总是复杂和变幻莫测的,作妖作怪总是常态。
她甚至说:“小栖啊,你爸做梦,说他找不到回家的路来了,他不能走啊……”
父亲的态度,小栖很是莫测。
有的时候似乎能感觉到是愿意的。
那个女人似乎连哭带闹的让在半夜里让父亲写了好几份遗嘱。
这是很久以后听病房里的一个邻居说的。
后来,谣言开始说这个邻居不好的各种谣言开始了。
等到第二周的时候小栖赶了回来,邻居已经出院了,她费尽周折联系上这位临床,终于知道父亲遭遇威胁了。
这个威胁到底什么,父亲也是三缄其口。
或许是父亲想平衡各方面的关系,他或是是怕本来就财政危机的小栖更是雪上加霜?
或者是怕在小栖不再的时候失去照应……
总之父亲似乎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小栖在来回奔波的途中,一周又一周,时间飞逝!
当他说到愿意去帝都做手术的时候,父亲已经无法承担长途奔波了。
当医生将这些警告告诉小栖的时候,无力感笼罩在小栖心头。
日渐寒冷,是快过年了,小栖所能做的就是陪着老人家。
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小栖用自己所有的时间诠释着。
这个春节。
有时候是聊天,有时候是打麻将,甚至连灵一都加入到陪打的行列里。
这么长的假期,有孩子们陪着,父亲当年的战友,还有老同事时不时的都过来看看老爷子。
玩牌、做好吃的。
一大家子人都回来了,家里热闹异常,老人家似乎也很高兴。
等到整个春节假期结束的时候。老人家状态似乎好了许多。
医院里也有医生每日都来家中挂水,病情似乎趋向稳定。
终于小栖不得不在开始上班了,灵一也不得不开始上学了。
小栖想着把帝都的房子赶快再装修一下,腾出一间来,能够让父亲过来的时候居住。
她做了一个隔间,有两周她没有回南京。
接下来,再回到南京的时候,只是觉得父亲身体越来越差。
制氧机都很难支撑,她请了护工24小时照应。
北上似乎成了一个难解的难题。
这路上的风险,评估再三,怕是风险太高。
小栖找了帝都的亲戚,将所有的诊断,给了这位医院里的这方面权威医生,看了相关治疗的药品,带到南京。
接下来的时间,小栖周末回到南京,接下来请一周假,就呆在南京。
然后再下一周回北京来工作,有时候三天,有时候五天,又回南京,再请一周假。
如此往复。
转眼到了清明节,有了假期。
小栖带着灵一回到了南京。
此刻父亲的的病已经比较严重了……
小栖东托西托,请了两位医生上门诊治。
当然从过年后,除了每周必在帝都医院里开相关进口药品后,小栖又去药店买了人参、灵芝孢子粉。
光是人参就买了三个品种。
小栖几乎购买了市面上所能买到各种大补之物,这些传闻久远古代的滋补上品,炖成了汤给父亲吃。
这怕是小栖所能做的所有,她祈祷神灵,她期待奇迹的出现。
但现实总是残酷的,父亲并未见起色。
如今,这些似乎也只是小栖的一个安慰剂。
“明天就是清明了!”
夜里,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小栖守在父亲床边。
父亲似乎醒醒了,小栖附身想去扶着父亲坐起来。
只见,父亲摆摆手,小栖再次凑近,将耳朵靠近父亲的唇。
父亲现在已经话说的很轻了。
但依稀能辨别出“去睡吧,去睡吧……”
“爸,我没事儿,我陪着您。”小栖附身在父亲的耳畔。
父亲似乎生气了,用自己的手,似乎使劲推了小栖一下,这个力气已经很小了。
但是,小栖感觉到了父亲的坚定。
的确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了,最多也只是在父亲的病床前打个不超过5分钟盹。
小栖起身,跟父亲说,我就在外面躺一下,父亲似乎听明白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制氧机里面氧气的样子,在里面汩汩的冒着气泡。
为了治疗嗓子,每天两次,小栖给父亲做雾化,雾化药剂里是从帝都开的药。
小栖确保父亲的制氧机里的水量足够使用,染出出了门,她并没有关门,而是开着,这样父亲这边有动静她就可以听到,并第一时间过来。
小栖去了自己房间,同样敞开着门。
小栖的房间跟父亲对着门,倒是这边有动静可以听的清。
倒在床上,休息片刻。似乎是还没有五分钟,小栖便已经在做梦了。
睡梦中,他看见了父亲。
那是年轻,帅气的父亲,是现实中小栖从来没有见过的父亲。
二十多岁,最多不超过三十岁,他头发黑亮,梳得整齐。
场景倒是清楚,父亲一身西装,正站在小栖小时候记忆中父亲工作的那片运河边上。
运河边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小栖还清楚的能感受到,她踏在草地上那种绵软而厚重的脚感。
温柔而坚韧。
父亲意气风发,精神饱满,他正在组织大家完成春季植树造林的工作。
这是个春天。
河水清澈,绿草依依。
父亲就如同个年轻才俊的小伙子一般,精神矍铄。
虽是年轻,小栖一眼就认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