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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小栖被打

春华秋实岁月长 尘栖 4194 2021-12-01 13:00

  只因场子里大家都嚷嚷着要给孩子送饭,姐姐也是大家一起去没理由的推脱罢了。

  这是小栖记忆中的姐姐唯一一次送饭。

  后来连这生满头的待遇也没有了。

  一切都是源自于她生了下来,母亲就过世了,她就是那个理所当然的扫把星。

  一个扫把星的成长没了父亲的呵护还能好到哪里去呢?

  夜晚,月朗星稀,树林的倒影映在平台之上。

  小栖又跑出去去看月亮,去看母亲。

  思念是难以表白的牵绊。

  “扫把星、扫把星、扫把星…..”不断的在耳边萦绕……

  小栖心想,“自己、自己怕就是那扫把星吧,若是没有自己,娘亲就不会死去,若没有自己,一家人便能快乐幸福的度过每日,若是没有自己,爸每日会更高兴,若是没有自己,或许大家都会更好。”

  小栖双膝着地,对着月儿拜祭道:“妈妈,您若是知道,知道,请您告诉我,我可否真的是那扫把之星,若是没有我,可否换您回来,我情愿没有我,只愿你,只愿你能陪伴家人安康……”

  纵身一跃,小栖往这悬崖底端跌落了下去。

  月光如银,洒落在小栖身上,包裹着她。

  两边飞快倒映着树木,小栖微笑着,微笑着跌落,仿佛时间都停止了,空气似乎也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整撕裂疼痛的感觉将小栖弄醒,

  知道过了多久,强烈撕裂般的痛感,将小栖从撕心裂肺的伤心处拽了回来。只听得耳边暴雨声声,如同大梦初醒,一瞬间她似乎分不清这是梦、是幻、或是真实,只有腿部撕裂的痛感,在隐约中彰显着这或是并不是梦。

  想着想着,或是疼痛过度,小栖又昏死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父亲守在身边,拽着她的手,旁边还围了一圈热心的阿姨。

  “醒来了,醒来了就好……”

  “场长啊,咱们那个边上还是要加强防护,这次还是小栖命大,要是别的孩子……”

  “是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防护的重要性,从没有一个人怀疑是小栖故意自杀的!

  或许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儿才会看的通透,小栖似乎长大了,懂得了许多,不再将别人的辱骂放在心上,不再伤心,只想活着,想着熟读诗书,想着靠着自己努力,终有一天可以离开这里,永远都不在回来。

  适才小栖才记得那位姐姐。是的,她是有位姐姐的,时光荏苒,或许那只是还提之时的胡闹罢了,或许多年未见,姐姐该不是当初那般了,小栖一边在心里念叨着。

  爸又问道:“小栖可愿意去姐姐哪里?”

  小栖就这么干站着,并不言语,或许一切并不会很糟糕,或许现在会变得更好,或许姐姐早就不想着是自己害死了妈妈。

  只是,只是小栖怎么也说不出口。

  终还是到了姐姐家了,这是区里的重点学校盘源一中。

  为了能到这个重点学校爸爸没少废力气。

  父亲的书桌里有一对翡翠玉球。

  这是妈妈陪嫁的物品。

  父亲将这个送给小栖保管。

  只是小栖还是个孩子。

  如同姐姐般,小栖还有个兄长的。

  有一日小栖正在拿着这一对翡翠玉球玩耍,被哥看到了。

  “小栖这个翡翠贵重的很,你这么个孩儿拿着如此贵重的翡翠若是丢了,怎么对得起爸呢?”

  天真的小栖点了点头:“爸也嘱咐过我,我不带去学校里。”

  “小栖,你看,姐姐这里人来人往的,我先替你保管了,等到你大了再给你就是了,这也是哥能帮的忙。”哥哥说道。

  小栖似有些难色,但转念想着,若是有哥哥保管也是极好的。

  随即将这对翡翠奉上:“麻烦哥哥了。”

  兄长这边眉飞色舞迅速的接了过来的哦了声:“小妹放心好了,在我这里,你就放一万个心。”

  没几句话,便亟不可待的送小栖出门,“你功课做了么,赶快去做功课吧。”

  这边待得小栖出了门,便把门紧闭上,说了句:“这个老不死的,说了多少次,把这翡翠给我,放着儿子不给,却要给这个丧门扫把星!”

  随即,嘴里又嘟囔着:“我看你,还不是到我手里了!”

  小栖可曾想到,这是她此生中最后一次见到这翡翠。更甚是母亲的离去,似乎是把利剑,早已斩断了亲人之情,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曾有言:“欺老莫欺少,欺少记一生。”

  纵使过了多年,小栖长到成人,想要将这些一一都忘去,只是愈加想忘记,却愈加记得牢,童年种种,如同烙印,无法抹去。

  在学校里读书也有些时日了,这日中午学校放学早些,小栖正当赶回姐姐家里,却发现日日用的钢笔找不到了。

  不知道哪个恶作剧的孩子藏或是偷了去。

  自从到了姐姐家里,爸都是一应将生活费用直接给予姐姐,小栖手中也没有买笔的钱。

  这会儿笔找不见,小栖似要急哭了,学校里的人都走完了,小栖又在学校里反复的找寻几次,还是不见,小栖只能辛辛的往姐姐家里去了。

  还没进家门只听得姐姐远远的喊道:“你这扫把星,怎么现在才滚回来,你做什么去了?”

  小栖道:“我先是完成先生布置的课业,我在找笔……”

  不等得小栖说完话,姐姐便恶狠狠的说道:“你撒什么谎,我才不信你会做老师布置给你留的作业呢!”

  小栖不答,低着头,呆站着。

  这时姐夫听到什么似得:“小栖,你刚说什么,你在找什么?”

  小栖的头更低了,小声的说道:“对不住,姐夫,您买给我的笔,我找不着了,给弄丢了,我一直在找笔。”

  只听见“咚”的一声,小栖已然被姊夫踢倒在地上,满眼的泪水夺眶而出,半响小栖没有了哭声,只得用两只手护着被姊夫用皮靴踢过小腿,过了半响,小栖终于有了哭声,撕心裂肺。

  姊夫听到哭声,似更加恼怒了,又补了一脚,小栖的另一只腿也瞬间被踢中,站也站不起来了,凄厉的哭声划破了整个院子。

  邻居妇女,听得哭声,都出来看着发生了什么,姐姐颇有些难为情,忙说:“别在院子里,快进去”。

  姊夫,一面拽着拖着将小栖拉进屋里,姐姐一面将院门关了起来,只听见院子里大家纷纷议论着:“这两人可真够狠的,怎么这么打孩子”。

  另一人道:“孩子哪有不犯错的,犯错了是该教训的…..”

  到了屋里,姐姐又骂道:“让你哭,我让你哭….”

  不由份说,又是几个巴掌,小栖摸着发烫的面颊强忍着,不敢哭出声来,怕姐姐再打过来。

  小栖无法走动,没有吃过晚饭,亦没有人送饭来,小栖躲在自己的小屋里,不敢哭出声来,默默的留着眼泪,一直到天明。

  终于等到了周末,小栖渐渐的能下地走动了,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朝着父亲工作的地方走了去。

  她想去看看爸,只想知道爸安好,便足够了。

  见着爸,安好着,两人就这么着坐着,一日无事,小栖遮掩着,爸并没有发现什么。

  待得晚间,洗漱之时,小栖服侍爸洗漱完毕,爸道:“小栖也走了一天的路,你也洗洗吧。”

  小栖不洗,爸将水端了过来道:“一个姑娘家,怎能如此不爱干净?”不及说完,便去拽着小栖的脚,一便又说道:“真是个懒姑娘,还得爸帮你”。

  小栖一边躲闪着,无奈怎么挣脱得过爸的臂力,还是愫的一声,鞋子掉落了,爸将小栖的双脚硬是放在了脚盆之中,又将裤腿挽了起来,这边小栖疼的龇牙咧嘴。

  爸奇怪,再仔细瞧了去,小栖的两条腿上,全是青紫疙瘩黑印。

  爸看得,半响不言语,只是用水轻轻的冲洗着。

  小栖小心的缩着双脚,并用手挡着两只小腿,笑着说道:“爸,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爸莫要生气,下次小栖定会小心的。”

  爸并不搭话,给小栖搽干腿脚,将小栖抱到床上,又去客厅拿出药箱,拿出消肿止伤的药给小栖搽着。

  “是被踢的吧?”

  小栖懦懦的看着爸,看着爸犀利的眼神,小栖不敢直视,只是低着头点点头。

  爸看着伤口,看着深浅,说道:“该是个男人”。

  小栖终是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哭泣起来了,爸将小栖揽入怀中道:“小栖不怕,是爸让你受委屈了。”

  不知过了多久,小栖在爸怀里睡着了,爸将小栖轻轻的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爸来到场院之中,猛吸了两口烟。

  他怕小栖受委屈,特地已经提前2年把小栖的生活费一次性给了。

  就是为了能让小栖生活的好些。

  但自己的亲姐姐还遭到这样待遇……

  若不是现实真的发生,怕是脑洞再大的编剧也编不出来吧……

  小栖能记事之时,只知自己是在这世上的多余之人,总想着若是没有了自己,妈妈或许还能活着,爸也能轻松自在的生活;若是没有了自己,这个家或许还能温暖如初,不得天人相隔。

  小栖常常想,若是没有了她自己,能换得家人安康、顺意,她亦足以。

  这种想法时时在心中萦绕,一直伴随这小栖长大。

  冬去春来,小栖也渐渐的熟悉了这西北的学校,虽然路途上经常还是有些淘气的男孩儿欺负小栖口音跟着西北大不同,奇怪的很,故意学着小栖的样子让大家哄堂大笑,或是欺负小栖跑的慢,在后面拿着跟柳条儿抽打着。

  小栖早已从最初的惊恐,逐渐熟悉了逃跑的路径,每次都第一个便冲出了学校躲避在学校外面的桥底下,待得这帮西北粗野孩儿走完了,小栖才小心的从桥底下出来,一个人回了去。

  之前在江南时,小栖时常觉得若是一人,便是万分孤独,可在这西界,才觉得一个人时是如此的自由、安心、安全,有着子楚哥的钢笔相伴,她却从未觉得孤独,或许这是支撑她活着、努力着全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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